夏夕绾看着他,澄亮的眸子里露出了几分受伤,以前的陆先生都不是这样的,现在他对她充满了不耐烦。
夏夕绾白皙的眼眶变红了,慢吞吞的拿了自己的睡衣,“那我先去洗澡了。”
她进了沐浴间。
……
陆寒霆站在落地窗边抽烟,最近他很嗜烟,心情阴郁烦躁的时候总要靠尼古丁的味道来压抑麻痹自己。
很快烟灰缸里就落了一层烟蒂,这时“嗒”一声,沐浴间门开了,里面裹挟出来一股沐浴的香气。
她洗好了。
陆寒霆又抽了一口烟,然后神色慵懒颓废的将那口烟给幽幽的吐了出来,“你先睡吧,我去睡书房。”
他转身。
但是下一秒他脚步一顿,双眸落在女孩的身上,瞳仁一缩。
夏夕绾刚洗完澡,已经摘了面纱,露出那张巴掌大的绝丽小脸,她身上是一件香槟色的丝绸睡裙,吊带款,这种粉粉的颜色衬的她肤如凝脂,刚沐浴完的女孩就像是沾着晶莹露珠的蔷薇花,堪堪绽放的年纪,让人恨不得将她给狠狠的摘下。
陆寒霆一僵,一直以来她都很保守和矜持,睡衣的款式都是不露胳膊不露腿的,她知道他的品性,怕他乱来。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穿成这样,如果没记错这是他喜欢的品味。
见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夏夕绾白腻的肌肤上当即覆上了一层雪孵般的浅红,她走上前,踮起脚尖就叽吧亲了他一口。
陆寒霆的眸色已经沉了下去,嗓音沙哑道,“穿成这样干什么?”
夏夕绾又亲了他一口,就着他的俊脸连亲了好几口,纤长的羽捷眨了眨,透出几分羞涩的大胆,“陆先生,你以前说过的啊,让我们床头吵架床尾合吧。”
陆寒霆指尖的半截香烟迅速掉在了地上,这时夏夕绾伸出纤白的手指拽住了他脖间挂的领带,用力一扯,“过来呀~”
陆寒霆被她拽了过来,她大胆拽他领带的样子颇有几分野蛮女友的味道。
膝盖磕到了床沿,两个人双双跌落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夏夕绾松开他的领带,两只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的吻上他的薄唇。
陆寒霆手撑在床单上,整个人显得十分的被动,他没有想到他都对她这样冷酷薄情了,她还柔软的缠上来,哄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将她完全的推开,他只知道他的自制力已经在奔溃,溃不成军。
陆寒霆狭长的眼梢里都是猩红,痛苦又欢愉的,这里是他和她的婚房,承载了太多快乐的回忆。
他攥紧了床单然后再松开,敛下俊眸时大手已经穿梭进了她的长发里,化被动为主动的给了她一记深吻。
现在他的大脑,浑身的血液细胞都在叫嚣着---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好想。
这时夏夕绾抱着他翻了一个身,大胆的坐在他精硕的腰身上,女孩绝丽的眉眼里染上一层青涩的妩媚,一双顾盼流转的眸子里都是春光,“陆先生,刚才我才没有无理取闹,我是生气了,以后不许让夏妍妍近你的身,我说过了,你身上的皮带只能由我打开!”
说着她两只小手往下滑,落在了他腰间那根昂贵的黑色皮带上。
陆寒霆抬手遮了一下眸里的猩红,然后伸手,强行按住了她的小手。
夏夕绾滞了一下。
这时天旋地转,她又被压了下去,男人掌控了主动权,他覆在上面炙热暗沉的盯着她看,却什么都没有做。
夏夕绾困惑的看着他,“陆先生,你怎么了,今晚…让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我都准备好了,难道…你不想要我了吗?”
陆寒霆在心里答道,要!
要要要!
他想要!
她是他的陆太太,是他的妻子,就算这一场婚姻走到尽头,他也应该把她的第一次拿走的。
更何况她现在主动送上门,他更不该拒绝。
可是…
还是留给她吧。
离婚后,她就是二婚了,以后她会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他不想那个男人会因为这个而对她心存芥蒂,她还是完璧之身,他希望以后的那个男人可以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珍惜呵护,他不想把自己的任何痕迹留在她身上。
所以,还是留给她吧。
陆寒霆低头,将俊脸深埋在她的长发里,贪婪着嗅着她身上的芬芳,“你今天这么热情的投怀送抱是怕对离婚不利吗,毕竟我们还不是真正的夫妻,顶多就是一次合作,你怕我不给你钱?”
夏夕绾脸上的红晕瞬间退去,变得苍白,就连身体都迅速僵硬了起来。
他在说什么?
夏夕绾很想把耳朵捂起来,不去听他说这些残忍的话,但是他强制性的压着她,沙哑薄冷的嗓音就贴在她耳畔一字一句道,
“放心吧,虽然你没有帮我赚过一分钱,也没有出过力,但我对女人向来很大方,会按照夫妻共同财产来分你钱的,婚姻说白了就是一场**易,你上我床几次,我就给几次钱,虽然我们没有做到最后一关,但是我们该做的都做过了,我不会白嫖你的。”
说完陆寒霆抽离身,下了床,他将一份文件放在了床柜上,“离婚协议书已经写好了,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字。”
“对了,在离婚之前我希望你能对我奶奶保密,我奶奶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去利用她,夏夕绾,要是让我发现你敢对我奶奶耍心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陆寒霆打开卧室门,直接出去了。
夏夕绾僵在床上,今晚所有的热情都被他一盆水给扑灭,她坐起身,去拿床柜上那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大字猝然的闯入她的眸底,她终于接受现实了,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要跟她离婚了。
夏夕绾觉得自己整个眼眶都被这五个大字给灼烧了,很痛很痛,她快速的仰起脸,不想让眼里滚烫的东西流下来,但是眼泪还是像挂了线的珠子般汹涌砸落,瞬间打湿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