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他放下来,你还想不想我为他瞧病了。”
“是,是,请您赶快看看,白羽伤的很重。”
“不必了,身上的伤没什么,心口的痛才是最主要的。听了您的话,我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误会了掌教,恳求您容我当面道歉。”不知何时,方白羽耷拉的脑袋立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老乞丐,后者叹了口气,“傻孩子,你这个样子怎么见得了掌教呢,先把伤养好了再在这里住些时日,我自然会安排你们与掌教见面的。”
“可是我……”
“放心,我知道你求艺心切,这样,在你住进来的时日里,我会传授一些入门的仙法口诀给你们,一来帮助你调理身子,更好的养伤;二来也向众人释放个信号,证明蜀山不会放弃你们。当然了,我毕竟不是你们的老师,只能传授你们最低级的东西,等到伤势痊愈了,再安排与掌教见面,由他传授精深的术法。”
方白羽沉思片刻,用力地点点头。他心说:先打俩巴掌,再给个枣吃,老乞丐这番话说的一气呵成,怕是掌教特意教的吧,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下。现在想来,初见掌门时,自己和叶飞确也莽撞,受些教训也是应该,只希望对方宽宏大量早日原谅自己。
见他点头,一众人等都跟着笑了,叶飞“噌噌”两步窜了过来,将白羽稳稳拖住,放在草席上。
老乞丐一边为他诊脉,一边指指摆放在屋子四周的药草道:“恩,没什么大事,叶飞,你是医生,这里草药应有尽有,去配点药吧。”
“好。”叶飞挑了个草筐在草药堆旁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选药,老乞丐始终在旁边看着,到他选好药裹在一起垛泥时,忽然开口问道:“叶飞,你的师父是谁啊。”
后者心中一凛,一边继续剁药,一边不动声色地道:“我师父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姓氏,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这里的药都是蜀山上特有的,也称仙草,你对它们的药性却非常熟悉,想必是曾经见到过实物,或者阅读过有关它们的书籍。”后面的话,老乞丐没有说下去,叶飞知道他是让自己说,知趣的接过话茬道:“不会吧,难道教我医理的老师也是位仙人?”
“他真的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名号?”
“真的没有,我哪敢骗您啊。”
“那你平时如何称呼他的。”
“早伯。”叶飞怕他疑心,以最快的速度想了一个称谓,脱口而出,“我叫他早伯。”
“为什么这么称呼呢。”
“他让我这么喊他,我当然就这么叫喽。”
“他已经去世多少年了。”
“把通天路上的三年算上的话,已经五年了。”
“叶飞,在你们进入通天路之后,我亲自去了一趟草屋,在那里找到许多药性很强的草药,你用那些药材做什么的。”
叶飞被问得愣住,他不敢抬头,背后已被冷汗浸湿,看似漫不经心地对答,实则关乎生死,他知道对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不能撒一个圆不了的谎。
“叶飞,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您真草药的来历?”
“是啊,我很好奇呢。”老乞丐坐在烛火下,身影被火光映照得无比巨大。
“我的师父,也就是早伯,身体一直都不好。”
“然后呢。”
“他一直在寻找方法,增强自己的体制。”
“所以呢。”
“那些药就是为此用的。”
“我去的时候,药材还是新鲜的,可你明明说自己的师傅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确实,在收我为徒之前师父身上已经带病很多年了,为了治病他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可以增加体质,免遭病痛折磨的药方,很可惜这个药方一直都没能找到。在其死后,我觉得有必要完成他的遗愿,便顺着老师之前的思路往下走,一直走了两年。”话音一顿,叶飞抬起头望向阴影中释放出无形威压的老人,“您知道我为何体质特异吗。”
老乞丐面色一变,“难道……”
“没错,我一直在拿自己试药。”
“难怪有那个巨大的药桶,难怪有那些药性极烈的药渣,小小年纪,你真是疯了。”
“事实证明,这番冒险是有效的。”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请讲。”
烛火忽然变亮,老乞丐盯紧了叶飞,“我问你,你的师父是久染恶疾,还是伤重难愈。”
“久染恶疾。”
“哈哈哈,名师出高徒,名师出高徒啊,真到底是哪位医道高人隐居在蜀山脚下,若有机会下山,记得带我去他坟前拜祭一翻。”
“我的老师真的也是仙吗。”
“嗖。”的一声,一本裹着蓝皮的药书被老乞丐抛了过来,叶飞望着书名,假装疑惑地道:“《名医道》这本书怎么会在您手里。”
“在你的草屋里找到的,这是蜀山上最精要的医书,已经遗失很多年了。”
“这么说来……”
“你的师父要么是个偷书贼,要么就是某位蜀山名宿,为了治病选择避世隐居寻求清净,我更倾向于后者,只是实在想不起来,有谁得了这样重的病。”
“真没想到我和蜀山早有渊源。”
“是呢。”话锋一转,老乞丐道,“叶飞,药研好了吗。”
“研好了。”
“还不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