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蛊站在井边微微思索了一会儿后,轻笑了一下:“应该不外乎就是一些小孩被打断腿被家族圈养起来做乞丐之类的事情?”
“又或是将得罪李家的人关押在底下并加以酷刑?”
“一个能在北马城立足近百年的家族,有点见不得人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随后。
没有任何犹豫。
他拎着刀便跳下井中。
“噗通!”
陈蛊屏气跳入水中之后,刚适应了水下视线,便看见面前井壁有一道透明的膜。
透过这层膜可以清楚地看到膜后别有洞天,微弱的烛光顺着膜透出来。
没有犹豫,便双脚猛地在井壁上用力蹬了一脚,将身体送到那道透明膜面前。
身体轻松穿过那道膜。
陈蛊脚踏实地地站在地上望着面前这个没有水的地下通道,转身望向身后膜后翻涌的井水咂舌感慨了一下。
避水阵之类的东西吗?
这玩意如果可以弄到手的话,用处可不算小。
随后他径直沿着这条,只有墙壁四周插着烛台的通道往前走去。
没走多久。
便看见一个男人惨死在通道角落里,致命伤是背后被一刀刺穿。
应该是那个跳井逃跑的李家人。
没在此多留步。
陈蛊拄着大刀,继续沿着通道朝深处走去。
没几步,便看见眼前传来如白昼般的亮光。
一座堪比三个青铜屋那么大的房子赫然出现在地下通道尽头,墙上插满了烛台,将这间室内照明到如白昼一般。
站在通道尽头,望着室内的景象。
就连陈蛊脸上都忍不住的浮出一丝震惊。
...
井外。
看见陈蛊跳下井的阿蛇,望向身旁的帮众突然咧起嘴角阴险地笑了起来:“去,把院门口的石狮子搬来把井口堵住。”
刚听了个‘去’字,正准备往井里跳下去的青龙帮帮众,一听这话。
整个人都懵了,满脸难以置信的望着阿蛇震惊道:“蛇哥,你在说啥玩意儿?”
“咳咳咳咳。”
阿蛇急忙一阵咳嗽,讪笑了一下:“开玩笑开玩笑。”
随后一巴掌拍在面前这个帮众脑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跳下井去跟着蛊哥?”
“哦哦。”这个帮众满脸懵逼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也没再多嘴便径直跳入井中。
阿蛇略微无奈的望着这个跳下去井的帮众,叹了口气感慨道:“一点幽默感都没有,难道这个笑话不好笑吗?”
随后无奈的摇了下头。
也随之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如母猪落水一般溅起高高的水花。
...
衣裳湿漉漉的阿蛇两人,一边扭着身上衣裳将水挤压出来,一边站在陈蛊身边,表情难看的望向室内的这幅场面。
沉声道。
“蛊哥,怎么处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在蛊哥来之前,他就下来了一趟。
但哪怕第二次见,眼前的场面依旧令他腹部感到阵阵翻涌。
而他身边那个刚在他前面下来的那个帮众,第一次看到这幅景象,脸色都憋得铁青,腮帮子高高鼓起,恶黄色的液体顺着嘴边缓缓流出。
看这样子,估计再憋一会儿,就得倒流窒息而死。
阿蛇略微无语的望着身旁这个帮众不满道:“看你这点出息,出去吧!”
像瞬间得到救赎一般的帮众,满眼感激的望了眼阿蛇,随后便猛地沿着通道朝外面跑去。
望着这个男人远去的背影,阿蛇叹了口气没多讲话。
地下这个密室虽说画面恶心了一点,但明显是有宝贝的。
有什么事情是比和老大一起寻宝更能增加感情的吗。
他本来是有意想提拔这个年轻人,让这个年轻人在蛊哥面前多露露眼。
但谁知一个砍人红着眼不要命的人,心里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差,看来还得再多磨练磨练。
陈蛊双手拄着大刀。
望着眼前的场面,眉头紧皱的没有开口讲话。
偌大的屋子内。
十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大的孩子,有男婴,有女婴。
被绳子捆绑起来整齐的分成两侧挂在空中。
每个孩童的右心处,都插的一根软管,心口血在一滴滴地顺着管子留到室内最中央的一个缸子里。
所有男婴女婴的四肢都齐根斩断。
仅留一个肢体悬挂在空中。
在空中缓缓飘荡着,像狗尾巴草一般随风轻晃着。
十个婴儿的嘴巴都被用针线缝了起来。
二十只充斥着惊恐和怨毒的眼睛正齐刷刷地投在陈蛊和阿蛇身上。
被这些眼神注视的有些发毛的阿蛇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嘀咕道:“他奶奶的,老子还是第一次从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眼睛里看出怨毒的感觉。”
“这他娘是真有点瘆得慌。”
陈蛊深呼吸了一口,径直走进室内。
这些婴儿的心口血还在顺着软管一点一点地流入室内大缸。
四肢被齐根斩断,心口还一直内放血的婴儿既然能存活到现在。
毋庸置疑。
李家一定用某种方法吊着这些婴儿的命。
他径直朝室内中央那个盛血大缸旁走去,有张牛皮纸被摊开散落在地上。
止步,弯腰,捡起牛皮纸。
望着牛皮纸上的内容定睛轻声念道。
“血脉丹:可让一介凡人瞬间成为一级武者,并且拥有正常武者的天赋,无需付出百倍资源修武。”
“注意:该血脉丹只能由同血脉之人所有使用,不同血脉的人服用将会七窍流血暴毙身亡。”
“收集十个同血脉两岁大的婴儿,男婴女婴各五名。”
“断双手,断双脚,减少其身体多余部位供血,全力供应心头血。”
“将婴儿心口剜出两指大小,将护心丹塞进去,并将软管插进心口采集其心口血。”
“收集九九八十一天后。”
“将所收集心口血午时放在正阳下暴晒,连暴晒三日,使血中杂质蒸发。”
“将留在缸底的血垢收集干净,加入龙尾草茎部三两...”
牛皮纸后半分有明显的撕毁痕迹。
如果不出意外的,应该是被李家所毁去,毕竟后半段是真正如何炼制这枚丹药的可行步骤。
陈蛊面无表情地走到墙壁中间,将这张牛皮纸扔了进去。
沉默了一会儿。
轻声道。
“这李家还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