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青龙帮帮众望着连干三大碗土酒的富宁三人,忍不住地笑着大声起哄道。
“好酒量,再来一碗!”
“刚才那三碗是敬蛊哥的,这不得再陪我们兄弟喝一碗?”
“就是,来来来,再干一碗!”
陈蛊轻笑着开口道:“少喝点,等会儿还要赶路。”
“这是三粒七草丸,可以有效地治疗断骨,加快愈合速度。”
富宁三人感激的接过七草丸,没有犹豫,当即就服用了。
七草丸这种用于治疗断骨的丹药,虽然说价值不菲,但他们也不是买不起。
但他们昨天去黑市准备买几粒七草丸的时候,竟然发现所有人都说七草丸被人买完了...
这时。
门口传来一阵吆喝声:“小二,出来接客了。”
陈蛊等人将视线望向门口。
只见一名穿着北马城御兽学院导师衣服的男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大概三十多个学生。
各式各样的魔兽跟在众人身后。
刚进来的这位导师正准备开口吆喝小二招呼的时候,却突然楞在原地,望着满屋衣裳染血吃东西也不忘左手拎着刀的黑衣人。
下意识的便要转身离开龙门驿站。
扭头时看到陈蛊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平静地吃着饭菜。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径直走过去。
眉头微微皱起,有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结巴了好一会儿才不自信道:“陈蛊啊,那...”
话刚开了个头。
铛!
满屋黑衣人将手中的大刀重重地砸在地上,神情不善的直勾勾盯着这个开口讲话的男人。
阿蛇更是几乎要用眼神在这个男人身上剜出一块肉来,阴森森的冷声道:“叫蛊哥。”
这个拥有一头二级成年魔兽的导师,当即后背冷汗直溢,忍不住微微颤声地开口道:“那个蛊哥,这个...这个....”
如果只是面对普通的学生,他堂堂一个拥有二级成年魔兽的二级导师,自然不会如此狼狈。
然而这个陈蛊却不是一般的学生。
别说昨天在校门口弄得那一出,直接召集近百人冲击校园,硬生生的以命换命将李心思斩杀在校园门口。
这次带队去京城的本不是他,而是李家的那个李梅导师。
然而今天到了规定时间点后,李梅却迟迟未到,院长便派他去李家催一下李梅。
结果他现在都忘不掉那个场面。
满院的鲜血和随处可见的尸体,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一致的尸首分离。
而李梅的那个魔兽,死在了院门口。
更是整个尸体发黑,打眼便可以判断出死于中毒。
之后,他便没敢再进去搜寻了,立马返回告知院长。
不久便得知李家被灭门的消息,满门106号人没有一个逃出去,整整齐齐的一起去了阴曹地府。
至于谁下手的,傻子都能猜到。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青龙帮竟然有这等实力。
此时望着这些黑衣人身上那被血染红的衣裳,他都不需要过多思考,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这哪是他妈什么学生啊。
这他妈分明就是一个动辄灭门的魔头!
陈蛊轻笑了一下,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叫我陈蛊就好,你是导师,我是学生,这辈分不能弄岔了。”
“我也是准备赴京的,我这些朋友怕我路上不安全,特意过来送我去京城。”
“老师不如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然后一起赴京?”
这个男人不经察觉地抹了把额头冷汗,强装镇定的坐在陈蛊旁边沉声道:“甚好,甚好。”
随后望向跟在身后三十多个学生低喝道:“还不快去找张桌子吃点东西,没有眼色的家伙。”
转身过来的时候,望向陈蛊略微歉意道。
“让蛊哥见笑了,我这些学生有点不太懂事。”
陈蛊轻笑了一下:“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也是学生,学生嘛遇到特殊情况有些发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的授课老师一直是李梅,倒是没有听过你的课,不知道老师你怎么称呼。”
“额...”
这个男人突然面色难看的支支吾吾了起来:“那个蛊哥,你叫我阿笑就好。”
“老师全名怎么称呼。”陈蛊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下,随口道。
“那个...那个...”男人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小声道:“我姓李名笑。”
阿蛇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李笑?”
“嗯。”
下一秒——!
原本坐下吃菜的青龙帮众闻言,立刻拎刀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李笑。
阿蛇更是毫不掩饰地将大刀拍在了桌子上。
就连陈蛊也轻轻地将手中茶杯放在桌子上,眼睛微微眯起,轻声道。
“姓李?这可不是个什么吉利的姓啊。”
同桌的富宁三人,见此。
整整齐齐的眼观鼻鼻观心,只顾着埋头吃桌上的菜,根本不往两边看。
正所谓一心只吃佳肴饭,两耳不闻糟心事。
李笑望着眼前这场面,当场差点腿就软了,当手摸到站在自己肩膀上的鹰系魔兽海东青,才微微定下神来。
感受着背后三十多名学生投向自己的视线。
强撑着让身体不颤抖,故作镇定的沉声道:“蛊哥,我是姓李但不是李家人,此李非彼李,否则我也不敢在蛊哥面前说出我姓李。”
“啧。”
陈蛊轻笑了一下,望着面前的李笑,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在空中虚敬了一下轻声道:“你好像知道得挺多。”
随后不等李笑开口讲话。
陈蛊站起身来将最后一杯茶灌进肚子里,随口道:“既然都酒足饭饱了,那就走吧!”
“早点上路,早点到京城。”
李笑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地望着面前的一桌菜,其实他很想说一句,他还没动筷呢,好歹让他吃口肉啊。
随后他扭头望向自己那三十个学生那两桌。
更惨。
别说动筷,桌上连菜都没有。
毕竟现在众人桌子上的菜都是富宁三人做的,三十几个学生入座后,富宁三人根本没有起身,自然没人给他们做菜。
反倒是富宁三人心满意足的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掉嘴上的油渍,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满意地打了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