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渊为遥知知梳了一个半扎半散的仙子发髻,头顶带着精致的玉冠,白玉灵蛇簪衡插入发冠之中,发冠后是一条缀着璎珞的红色发带垂在乌发之上。
而他自己同样也是黑色玉冠红带,一身黑衣不是之前的大袖锦袍,反而一改从前,轻便简单的窄袖束在手腕上,黑色飞蟒环状缚膊束在手腕之上,腰间同样飞蟒纹样的束腰。
衬的他整个人挺拔如青松,少了平时的沉稳反而多了几分少年英气,可是那一双狭长的敛眸,让他整个人凌厉的气势十足。
而她穿的衣服初了和他颜色不同,花纹不同以外没什么区别。
遥知知看着他眉间的红印,又看了看镜中她额头如同花钿的莲花印,只觉得她们两人宛如情侣装。
一黑一红,交相辉映。
遥知知起身看着他:“真好看。”
郯渊揽过眼前人纤细的腰肢,朝外走去,低头在她耳旁道:“卿卿亦如是。”
美。
美得他看花了眼,想将她永远的绑在身边呢。
遥知知:“………”
呵呵,显得她多没有文化似的。
出门,漠沱已经闪着大黄在院中候着了。
见两人出来,连忙上前拱手道:“君上,尊主。”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好,备车,出发。”
“等等。”遥知知忽然开口。
漠沱看向她:“尊主还有何事。”
遥知知看了看一望无际的蓝天,沾染这晨露的清新哎,天气真好啊。
“把柴房里关着的那家伙也带上吧。”
“是。”漠沱点头,退出院中。
郯渊倒不在意她想干什么:“我们先去青山别院,哪里有人在等着你。”
“惑月和宋辞呢?”
“放心,他们应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走吧。”闪着遥知知的手,两人相携而去。
郯渊说的不错,遥知知到大门口的时候,惑月和宋辞已经坐上马车了。
当然重羲送过来的海妖顺理成章的当了车夫。
两架马车,穿过闹市朝着青山疾驰而去。
青山位于城外的一座孤山,其在落到郯渊的手里之前,就是大户人家的私人林园。
周围几乎没有人居住,是一个豪门世家春游踏青之地。
青山别院则位于青山半山腰,长于天然,古朴安适,满院的古树和翠鸟,颇有一种庭院深深之感。
遥知知跳下马车,便瞧见别院门口两个熟悉的人。
“从珠,青蛇,你们终于来了。”遥知知提着裙子跑向二人。
一旁的大黄跳下马车追着遥知知跑过去。
从珠扫过她头上的灵蛇簪,抱着胸看着她,压低声音道:“我们在不来,你怕是都已经不记得我们了。”
啧啧啧,如今郎情妾意的,她还眼巴巴的给她掐桃花呢?
“这不记得谁,也不能不记得你们啊。”遥知知一手抱着从珠的手臂,另一只手抓着青蛇:“你们是昨天来的?”
青蛇对着她眨眼:“对,昨夜匆匆赶路而来,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的,可是君上不乐意啊。”
为什么不乐意,还不是为了回去陪某人。
可怜她们啊。
遥知知回头看了一眼刚走下马车的郯渊,郯渊抬头看向她。
遥知知笑着收回视线:“我们快进去,我要去挑一匹最好的马。”
从珠:“你会骑马吗?”
遥知知理直气壮的回答:“不会啊,但是我可以学啊。”
宋辞举个手跑上来:“我,我也不会。”
从珠和青蛇见郯渊走过来,颔首道:“君上。”
郯渊点头,揽上遥知知的肩头,带着人往别院里走去:“我教你。”
看着两人的背影,从珠抬了抬下巴,妖艳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青蛇看着她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姐姐,我知道你不愿屈居人下,只是君上非你所能敌,知知又心悦于他,我们……我们实在不好与她为敌啊。”
十年朝夕相处,她们是情同手足的姐妹。
君上虽然狠辣无情,但是对她们已经很宽容了。
“我当然知道。”她不会和遥知知作对,只是她出了落仙紫府,不是为了给一条蛇做前锋的。
等着吧!
总有一天她会找到他。
他只能是她的。
青蛇想在多说几句,可看着她的样子又觉得她定然是听不下去的,也就罢了。
遥知知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郯渊见她这副模样道:“蛛王性格刚烈,执拗,不是一个受人掌控的性格。”
遥知知:“她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她又觉得太苍白了。
从珠是个什么性格,她比谁都了解,可是郯渊并不了解,在他眼中或许从珠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属下。
若是她有这样一个属下呢?她会怎么做呢?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能做朋友,必然是有相似之处。
“知知,你可知在灭杀人鱼族时,我若是表现的有半点儿不适,此刻这世间早就没有我了。”他不得不承认,蛛王是一个成大事的人。
只不过可惜了。
“我可以不计较她在我背后的所作所为,也不会真的对她动手,但是知知,我不会放任一个有二心之人在我身边的。”
不动手,是为了她们对遥知知的真心。
若不是这点真心,她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郯渊,我向你保证,她们绝对不会对你有二心的,也绝对不会背叛你。”
她足够了解她们,从珠心中对郯渊在不满,也不会害他。
她就是担心她放不下从前。
人妖相爱不是难事,难的是一方深爱纠缠不休,而另一方避之不及。
只希望她们余生在不相遇。
郯渊捏着她的手:“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我们之间因为这些事互相猜疑。”
“你放心,不会的。”
这两人注定不会成为敌人。
“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选一匹马。”郯渊低头看着她皱着眉头的模样。
他不会让她为难的,他希望她永远都能洒脱无羁。
遥知知勾着他的手指,任由他牵着。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惑月和宋辞将一人牵着大黄,一人一人牵着司传宁。
司传宁看着同他走在一起的大黄,心中对遥知知的厌恶有多了几分。
惑月抬脚踹了他一下,司传宁猝不及防的扑倒在地上。
他转头怒瞪这惑月:“妖孽,你得意什么。”
惑月含笑看着她,一条白腿踩在他的脸上:“哟,还嘴硬呢?你们仙门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阶下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