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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性开始发作, 魂玉灵蛊的虚弱昏迷作用让楚瓷即将昏死过去,但就在此时...
轰!!浴池内骤然气息暴动!
似乎已经完全驱走寒气的长亭皮肤底下却有一条条若隐若现的红纹,宛若赤焰焚烧的一簇簇焰纹。
它从体内开始焚烧, 将他上衣焚烧殆尽,一看, 竟是胸口一条长长且深入的剑痕。
二十八年前一战, 一剑差点致死。
剑痕入骨,几斜切分心脏, 此时, 它是一团火, 猖烈且灼日。
长亭睁开眼,双目猩红,薄唇近乎咬破,可还是刻骨且绵长唤出了一个名字。
“赤炎。”
在这一句话在浴池中浮沉之时, 池中药液沸腾,狂烈的火焰从长亭躯体疯窜而出, 将周遭一切焚烧。
什么木桶, 什么屏风, 都很快被吞没,而已经有七八分昏沉之意的楚瓷本来计划完美的,心态也很稳, 结果猛然就感觉到脚后跟窜上炽热, 艰难睁眼一看, 卧槽!
脚都快被烧烤了!
楚瓷震惊了,也骂娘了,这是走的哪门子剧情?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是点了炭火烤自己的脚。
楚瓷倒是想爬起来跑路, 可她中毒了啊,还是自己给自己下的毒,现在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但火焰已经爬到她的小腿上了。
就这情况,那长亭不被烧成灰也自身难保了。
剧痛之时,求人不如求己,楚瓷立刻在毒性发作完全昏迷过去之前,强行隔空引动控制之术。
院子外转化成冰霜的寒气其实并非消散,因为幻境封闭的原因,原则上它们还是存在的,所以当楚瓷引进一些寒气以求自保的时候,它们进来了。
问题是进来太少了,只堪堪扑灭身上的火焰,但浴池里面的火还是不断窜出。
完蛋!她已经没有多少法力了。
楚瓷心急如焚,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脑子里的那个逆冲隐脉似乎可以吸收寒气或者其余灵气。
虽然它已经被解决了,但显露的那条特殊隐脉也许有用。
楚瓷立刻将仅存的法力调派到了隐脉之处,再次引灵,同一时间,浴池内恐怖的火海蔓延出来...
就在楚瓷要被火海吞没之时。
轰!
大片的寒气呼啸而入,直接冲撞了同时冲出来的火海。
这次成功了,就是太成功了。
火海被逼入浴池,但楚瓷感觉到了不对劲——话说,长亭之前说过啥来这。
对了,他的体质伤势会让寒气逆流。
所以...
“别!你自己进去,别管我。”楚瓷对着这些寒流弱弱一呼,但还是被卷来的寒流吞没,连人带她拽住的桌腿一并扯进了浴池。
哗啦!
火海,寒流,药液。
水花溅起的时候,楚瓷整个人入水,那水早已沸腾滚烫,若非她现在好歹也是金丹后期,又经过宝物淬炼过体质,恐怕转瞬就被炖熟了。
体内中毒,外面寒热交加,内外交困,楚瓷差点一下子沉入池底,但一只手探来,将她一把捞起。
“凝心静气,保神守心,运转《南明离火》跟《北冥坎脉》!”
两部都是楚瓷父母家传的血脉心法,长亭现在的确自身难保,见楚瓷情况如此危机,只能厉声提醒。
楚瓷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却见到一张模糊的脸,但能听到声音,天然的求生欲刺激了她,她咬着牙借着浴池中阵法跟药液中蕴含的灵力吸收并转化成法力,然后驱动两部心法,但她知道自己中了毒,根本无法坚持多久,想在长亭解决这些寒气跟恐怖火焰之前保命,只有一个法子。
楚瓷直接祭出了隐脉,疯狂吸收灵力!
长亭见状一愣,但终究没有阻止,因为他看出楚瓷状态不对劲。
现在跟时间竞争,容不得耽搁,于是他不断运转秘法驱逐胸口还在焚烧的剑痕。
两人各自求生,十分卖力。
当火海消散,寒气湮灭,反而是池中水在这两种力量的冲撞下维持了平衡,并非蒸发多少水汽。
浑身湿透的楚瓷被长亭双手扶靠着,免得贴在他身上。
他一低头就能看到浸透的衣衫下面玲珑有致的曲线,但他只看了一眼就不自在地转过脸,却瞥道楚瓷身体有些颤抖,似乎难以支撑,于是迟疑了下,还是矜贵抬了手腕撑住她的肩膀,连手掌都没碰到她,别说手指了。
也不知是君子还是嫌弃。
正要将她带出去。
但楚瓷忽然睁开湿漉漉的眼,抬头看着他的下巴,因为昏沉,她迷迷糊糊一句。
“你嫌弃我啊?”
长亭:“楚瓷,你中毒了。”
长亭这话刚说完,楚瓷突然靠近,身体相帖,两手挂在了他脖子上,向上微微一撑,大半个人几乎攀在他身上。
长亭错愕了,这种错愕甚至抵消了他往日的灵敏反应,几乎是有些失神,以至于没能阻止她。
她的体态纤细薄软,像是能攀天木纠缠的藤枝,而他,则是那屹立不倒立志于参天的天木。
唇瓣就那么轻轻一下。
蜻蜓点水。
泛起涟漪,然后轻松分离。
她的语气也很随意,捏着他的耳朵低语,声音沙哑又绵长。
“你的心跳得好快啊,小师叔。”
“说好的克己复礼,守心忍性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用手指轻抚按压了下自己刚刚盖过印章的唇瓣。
“记住,这是我的了。”
然后,在长亭震怒动手之前,眉眼潋滟的她忽然打了个哈欠,倦怠趴靠了他的肩头,嘟囔着:“别闹,我好累哦。”
闭上眼昏过去前,楚瓷心脏砰砰直跳,就两个念头。
1,阔以了阔以了,以后有理由跟白毛狐狸交差了,老娘的确色you了!
2,长亭这嘴唇...还挺软。
眼看着平日里装得乖巧的怂货今日如此大逆不道,且竟还让她得了手。
长亭举起的手僵在那,神色变幻,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最终冷哼一声,却把人小心抱出了浴池,不顾自己体内法力的空乏,一个瞬移到了药庐,拿了草药,又瞬移到楚瓷的院子房间,看了沉睡的人一眼,用术法清理了下腿脚上布料燃烧的一些灰烬,再将药小心翼翼敷在烧伤的地方,最后才用灵力减少伤势。
其实吧,这种外伤,就那么放着一晚上就能恢复了。
就是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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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若非幻境破碎,他也不会察觉到里面出问题,但没想到已经结束了。
他十分吃惊,看了一波长亭的主居,又赶到楚瓷的居所,看到长亭正在给楚瓷喂药。
于大长老而言,宗门利益第一,长亭就等于宗门利益,所以看到楚瓷没死,还有出气,就问了长亭;“那火跟寒流是什么个情况?”
长亭将事情前后大概提了,当然,楚瓷大逆不道飞蛾扑火自寻死路的事儿没提。
“我没想到那赤炎魔君的剑气如此厉害,怕是当年一剑不止是一剑。”
这话何解?
大长老思索后,忽目光凛然,“剑咒?!”
“不止,她的赤炎剑气是这天地间最焚烈之力,当年你中了她一剑,为了压制这可怕的剑力,师傅不得不为你引入瀚海的极寒元力,以此压制它,但如此虽救回你的性命,却也导致隐疾,常年为寒气所困,我原以为这么多年了,这赤炎剑气应该早已为极寒元力所灭,眼下竟又冒出来了。”
“她的炼魂之术绝不止当年我们以为的那么简单。”
“而且...咒之术,一般主消咒灭,它如今卷土重来,莫非她没死?!”
大长老连番惊疑不定,对赤炎魔君的忌惮跟恐惧完全显于脸上。
那女人,简直比绝世的魔尊还要凶残无情。
仿佛心性毫无弱点。
长亭却是皱眉,摇头道:“当时我已重伤昏迷,只有师傅跟楚阳师兄以及庄洛洛师姐还在与那赤炎魔君厮杀,后来醒来,师傅本就重伤,为救我还加重了伤势,不得不进入休眠,但他的确说赤炎魔君跟万魂魔君等人都已为他所杀。”
大长老也松了一口气,“也对,若是没杀那魔头,师傅也绝不敢休眠,一定会死战到底。”
“那这咒...”
长亭伸手覆在胸口,若有所思:“当年赤炎的确已死,可也没说她不能复活。我想,有人在试图复活她,刺激了她的魂力,契应了我身上的剑咒。”
已死的人还能复活吗?
以他们师傅的手段,若杀,必定要魂飞魄散才行,一如那赤炎魔君杀楚阳两夫妻。
“宗内卧底一堆还没查出来,这又有人想复活赤炎...还真是多事之秋。”
长亭看了忧心忡忡的长亭一眼,“复活赤炎,必过二流子那一关,等他消息就是了,至于卧底倒是真的要查一查,不然她下次就未必能活下来了。”
长亭手指点了下楚瓷。
大长老看了药,这是解毒药?
“她中毒了?”
“恩,魂玉灵蛊,倒是大手笔,这等奇毒都出来了。”长亭面色略带嘲讽。
大长老却觉得蹊跷,“魂玉灵蛊如此奇蛊,怎会用在楚瓷身上,恐怕是...”
以他看来,楚瓷这臭丫头目前还不值得用这么稀罕的du药。
长亭瞟过楚瓷,神色淡淡道:“误中副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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