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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晋坐不住了,起身道:“景杭,我看小保……沈秋,沈秋是吧,我看她还带着伤呢,肯定都不好揍人,这样,我来,我保证给你满意的答案。”
赵景杭重新坐回了桌边,淡淡道:“李少说笑了,还能让你亲自动手。”
“哪能啊,那天晚上也是我喝多了我的错。我没给他们说明白才让他们惹事的。”李子晋陪笑道,“当时我是说坐下来好好聊,谁知道他们色胆包天啊。”
赵景杭指腹摩着麻将面,没搭话。
李子晋轻咳了声,对沈秋道:“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肯定给你们交代。”
李子晋也是个公子哥,吃喝玩乐,狠起来也没边。
然而这会却心甘情愿给她一个保镖道歉。
沈秋恶心他这人,并不想给予任何反应,但与此同时也是心惊,赵家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到底处于什么地位。
“那我先带他们出去了,你们玩,好好玩啊,今天我请客。”李子晋说着赶紧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麻将桌三缺一,边上坐着的美女战战兢兢地顶了上来。
“那天是你去给她递东西,让她去的802?”赵景杭看似很随口地问了句。
美女立刻站了起来:“是,是子晋哥说你说的,我以为真是你说的,所以我才……”
赵景杭幽幽一笑:“李子晋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不是不是,我错了……”美女人抖得都要哭了。
可赵景杭不为所动。
美女知道在赵景杭这求不到什么,连忙转向沈秋,“对不起沈小姐,那天我真的不知道你去了那会那样。”
女人在这里只是弱势,只是别人的枪。
沈秋并不想找一个女孩子的麻烦,淡淡道:“没事。”
美女脸上一喜:“谢谢……”
赵景杭闻声很浅地笑了下,看了沈秋一眼,没再说什么,起身就往外走去。
沈秋朝在场人微微点头示意,跟了出去。
沈秋跟着赵景杭到了门口,她通知司机过来,两人上了车。
车开了一段后,有人给赵景杭发了东西,他拿着手机看了会,丢到了沈秋身上。
沈秋不明所以,拿起手机看了眼,才看到是李子晋给赵景杭发来了照片——
是那四个人被狠揍了的模样。
沈秋放下手机,皱眉说:“在包厢那次,他们没有在我这占到便宜。”
赵景杭哦了声:“我知道,你在他们身上留的伤,可比你自己的严重多了。”
“所以少爷,今天这场戏其实可以不做。我那天只是希望您在李子晋面前提醒一句,让他别再找我麻烦,仅此而已。”
赵景杭嘲讽道:“怎么,心软?这么善良。”
“他们和李子晋死了都是罪有因得。”沈秋看向他,眼神毫不躲闪,“但是,死得了吗?死不了。所以再踩一遍也没必要,反而给你树敌。”
车厢里光线昏黄,人的脸颊都似被渡了柔光,看不真切。
但赵景杭却觉得沈秋此时的眼睛像深夜里出没的猫眼,异常明亮:“你说什么。”
沈秋:“我是说李子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能道歉,可心里指不定怎么再给你扎小人。以后,他逮着机会大概就会给你放冷箭。”
红灯亮了,司机踩了刹车,库里南缓缓停在了车流中。
赵景杭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边上这只小野猫,说:“你的意思还是在关心我了。”
沈秋:“我是在保护你。”
赵景杭微微一愣。
虽然知道她是保镖,但被一女人说保护,很诡异。
“你以为我不这么做他就会表里如一跟我示好了?不管有没有今天这后续,冷箭该放的时候都会放。”赵景杭收回目光,看向车窗外渐渐动了的车流,无所谓道,“所以不如再给他一点压力,让他下次想放冷箭的时候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沈秋沉默了会,没有再反驳。
因为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那种人,不管你对他如何,到最后还是要利益说话。
“没事你可以下车了,滚回去。”车开到一半,赵景杭像突然想起给她放了伤假,开始赶人了。
司机听了他的话,也及时把车停在了路边。
沈秋往车外看了眼,说:“不回去了,明天我开始上班,现在回您住处就行。”
“谁让你上班了。”赵景杭不耐烦道,“伤假一周,我说的。”
沈秋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好了。”
赵景杭眸色微敛,看向她:“那老头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积极地提他盯着我?”
沈秋想了想道:“合约内容不好说,不然,您直接问您父亲。”
这女人摆明知道他不会去问的。
赵正源这次还真有点东西,放了这么一个“忠诚”又不怕死的保镖在他身边。
——
李子晋的事告一段落,如沈秋所想,那个两面派公子哥没有再找她麻烦。
一周后,是中秋节。
正常上班的人有法定节假日,这个节日可以窝在被窝里,懒懒地当一回废人。
但沈秋不行,法定节假日第一天,她陪着赵景杭去了公司的一个广场项目,第二天,跟着他去了一个酒会活动。
第三天他倒是没有安排,但沈秋才刚刚回了自己住处,就接到他的电话,他让她把礼物带去赵家老宅。
沈秋压根就不知道什么礼物,对方挂断后她正无语着,就见他打了一大笔钱过来,让她去商场买。
于是沈秋在家里站了不到两分钟,就又得转头出去,给这二世祖处理事情。
因为是中秋节,赵家老爷子把儿孙都叫到了家里。
赵景杭是睡到大中午过去的,到了那才想起要做点表面功夫,所以给沈秋打了电话。
沈秋到赵家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已经吃完午饭。老一辈的聊天或休息去了,小一辈的,在侧厅休闲室里打麻将。
小辈们心思各异,关系并不怎么样,但在这里,必须装个和气。
“我又胡了!哈哈哈你们也太菜了吧,今天是要在这里输光家底?”麻将桌边,赵子耀把牌一推,得瑟地笑出声来。
“那是你今天运气好,四哥,你话可别说太满了。”说话的是一小姑娘,休闲厅里一溜烟男人,就她一个女孩子。
沈秋猜测她是赵青梦。
老爷子赵国兴有三儿一女,老大生了赵修远、赵修延,老二底下是独子赵景杭,老三的儿子是那天花坛边被她治了的赵子耀,而赵青梦,是老爷子女儿的孩子。
因为女婿入赘,所以赵青梦跟赵家姓。
沈秋走进去的时候,赵青梦正气呼呼地给赵子耀拿筹码。
赵景杭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倒是看清了右侧坐着的男人,赵修延。
他应该也是输了这局,但他脸上并没什么情绪,淡淡的,可以说是平和。
“咦?这谁啊?”赵青梦抬头间看到她了,疑惑问了句。
她这一问,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呵,这不是你保镖吗赵景杭。”赵子耀看到沈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可没忘那天被这个保镖揍了的事。
“少爷,东西都带来了。”沈秋走到了赵景杭边上。
赵景杭头都没抬:“哦。”
“已经交给外面的阿姨,您等会去看看。”
“知道了。”赵景杭道,“你等会吧,我喝了酒,晚点送我回去。”
沈秋道了声“是”,站在了赵景杭边上。
麻将声起,赵景杭做东。
这局他拿的牌很差,打了好一会,还没到听牌。
“二筒。”赵青梦丢出了一枚子,看她有些激动的模样,是在听牌阶段了。
赵景杭摸了张牌回来,算是多余的牌,他刚有脱手的意思,突然感觉衣服被他身侧的人拉了下。
很轻,但他感觉到了。
赵景杭回头看了沈秋一眼,后者很缓地摇了下头。
就是一个很小的动作,赵景杭本可以忽略。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这她那双猫一样的眼睛,鬼使神差的,没把那颗麻将丢出去,换了另外一张。
赵景杭的下家是赵子耀,他没等到想要的,拧着眉,继续拿牌。
后续两轮下来,没人胡,倒是让赵景杭到了听牌阶段。
最后赵青梦丢了张九筒,赵景杭吃进,胡了。
赵青梦一阵哀嚎,赵子耀的脸也顿时臭了下来。
赵景杭眉回头看了眼沈秋,后者面色淡定,好像方才并没有做什么。
“再来再来,我就不信我今天一把都胡不了了!”赵青梦道。
就在这时,赵景杭的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起身。
赵青梦:“诶哥!不许走啊,我还没赢呢你休想结束。”
赵景杭拍了下沈秋:“坐。”
沈秋:“嗯?”
赵景杭:“替我打,输了算我的。”
他根本不给她拒绝的空间,说完后,拿着手机往外面走去了。
赵子耀冷哧了声,那副样子是不愿意跟一保镖打麻将的。
沈秋站在原地,也没有自讨没趣的意思。
“怎么不坐?”赵修延突然开了口。
沈秋愣了下:“还是等少爷回来吧。”
赵修延指尖轻点桌面,淡淡笑说:“麻将而已,谁打不一样,坐吧,他不是说了吗,替他。”
他的话仿佛天生让人有种信任感,也无法拒绝。
沈秋点了下头,在位置上坐下去。
而赵修延都这么说了,赵子耀也就没有再开口吐槽。
赵青梦兴致勃勃地按了麻将机按钮:“就是呀,谁打不一样,四哥,你难道还怕人家女孩子啊。”
赵子耀眉头一压:“谁他妈怕啊,打就打啊,就她这样的,赵景杭今天就准备输个精光吧。”
“……”
赵修延道:“不用管他,放宽心,只是游戏而已。”
沈秋又看了眼赵修延,他长得好看,但跟赵景杭的好看不同,赵景杭张扬夺目,他却是温柔疏离的。
沈秋:“好。”
——
赵景杭接了项目方一个电话,聊得有点多了。等挂了电话回来,才想起时间过去挺长,他那保镖还在里头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