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
对于家人来说，是团圆的节日。
对于恋人来说，是约会的日子，是传统的情人节。
对于杜婉来说，跟寻常的日子没两样，推掉了所有的邀请帖，只想窝在家里修炼。直到秦九找上门来，杜婉还在琢磨着修炼之事，最近修炼达到了一个瓶颈，一直没突破。
凝琴在外面禀报，“主子，秦姑娘在客厅等您了。”
“行，我一会儿就到。”杜婉打理下头发就出去。
秦九正捧着茶喝。
见到她出来，连忙放下茶碗，站起来道：“郡主。”
“今日元宵没去玩？”杜婉奇怪问。
秦九笑了笑，“没去，你不是也没去？”
“我是不想应酬，去的话仇人多过朋友，挺没意思的。”
“……”这话只有郡主敢说。
秦九想了想也对。
以前的郡主人缘挺差的，现在碍于她的身份倒是好上了不少。
秦九说道：“外面有个传言，说郡主喜欢上种田了？”
“哪儿来的传言？”杜婉惊讶。
秦九说，“宴会上听说的。”
是有一些贵女当笑话来说的，这个秦九没有说。
杜婉不以为意，“确定。我最近发现种田挺有意思的。”
她不会种地，但架不住互联网信息太广，各种直播和小视频等等盛行，杜婉就算没有特意去学习过，也接触过这方面的信息，例如稻田养鱼，蚯蚓养鸡等等。当然，她也不需要擅长，只需要提供一条思路，让擅长的人去研究即可。
关于如何种植大棚蔬菜，杜婉计划书中都有写。
杜婉的计划书勉强称得上是一个小型的粮食生产链，自产自足自销。
唯一急需解决的是存储的时长问题。
当然这个问题还是后期的，现在粮食都还没产出来呢。
秦九很惊讶，“你是玩真的？”
“当然，我是那种随便说说的人吗？”
“……”你是的！
秦九没敢说出口，杜婉小脸的神色很认真。
郡主突然自降身份去摆弄这些贱民才会去弄的东西，挺奇怪的。
杜婉没觉得做这些有何丢人。
长公主和杜驸马都没阻止，杜潜还划出一块地儿来支持。
秦九再坐了一会儿，约杜婉今晚一起去看灯会。
杜婉正好无事，便随口应下了。
当天，一家子用过晚饭后。
长公主怀孕了，杜驸马在家里陪着。
夜幕来临之前，公主府就挂上了一盏盏的灯笼。
杜婉正打算出门，遇到杜潜不约而至。
杜婉惊讶问：“大哥，你这是……”
“听说你今晚要出去玩，我正好有空一起。”杜潜已经穿着崭新的锦袍，妥妥的权贵公子，要颜有颜，要气质有气质。
杜婉纠结道：“可是我约了秦九，临时带你去没问题吧。”
“这有什么？你们两个姑娘家家的，我跟着去正好保护你们——”杜潜的话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习惯真不好，都让他忘记了妹妹很强，压根不需要他的保护。
杜潜想到妹妹不需要自己了，心情莫名失落，“妹妹现在不需要大哥了？”
“……不是！”
杜婉想都没想就否认，赶紧端正着小脸，很是严肃认真地说道，“我突然觉得大哥跟着挺好的，很有安全感。”
“妹妹真的不嫌弃大哥了？”
“不嫌弃！嫌弃谁都不会嫌弃大哥。”杜婉这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
这话杜潜很受用，当即高兴地带着杜婉出门。
围观的凝琴等人，只觉得自己可能眼瞎了。
等在大门外面的秦九，倚着车辕本来挺随意，一见到走出来的杜婉……旁边的杜潜，瞬间打起了精神，端正地站好。
这次是私下去玩，没有弄出大阵仗。
秦九还特意挑了一辆外表看起来很寻常的马车。
这一回好了，多了个杜潜。
一辆马车不行？
于是，又添了一辆，同样很低调。
灯会在以前的夜市里举行。
来到的时候，真是人山人海，湖里有着一些花船。
人只要坐到船上，沿着湖岸游上一圈儿，就能将岸上的花灯观赏一遍。
杜婉来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还是刚知道有这种操作。
杜潜本来护着杜婉往前走，后来见到秦九差点被人撞到，杜潜又顺带护起了秦九。还有一点是杜婉跟个皮猴子一样，根本不需要别人来护。
只要她轻轻一拨，前面的人自动让道了。
杜婉自认又长见识了，感慨道：“元宵节的花灯很漂亮，比去年中元节见到的河灯花样更多。”
“这还用说？中元节的河灯多少受到节日的影响，大多是偏于素色。元宵节的花灯颜色鲜艳，以喜庆为主，看着就让人心情好。”秦九一边说着，一边羡慕地看着一个姑娘提着花灯经过。
那个姑娘旁边还有个年轻男子。
两个人一瞧，就属于情侣吧。
秦九又偷偷地瞅了眼杜潜。
杜潜似乎这时也注意到问题了，走过路过的人，手里很多都提着灯，“妹妹，要去猜灯谜吗？还是大哥去给你买盏兔子灯？”
杜婉背负着小手，走在街道上面，左瞅瞅右瞅瞅，“不要花钱买，没意思。要也要免费的。”
“那就是去猜灯谜了。”杜潜自以为懂了。
杜婉看向秦九，“你觉得如何？”
秦九佯装矜持地点点头，“如此也好。”
“……”杜婉看着她这个样子，别扭死了。
心里清楚，秦九今日是冲着杜潜来的，杜婉也没有阻止，能不能勾到便宜大哥，就看她本人的能耐，但现在看起来有点悬。
杜婉不认为自己不懂爱情，不觉得自己是个没开窍的。
现在她只是很理智地分析了，杜潜是个没开窍的妹控。
“喂，止观兄！”湖面上一艘花船头，有个年轻公子，死命冲着岸上挥手，“止观兄，这里！杜止观，这里！湖面上！……”
杜婉最先留意到了。
这会儿他们走的位置，靠近湖边的石栏。
水面上行驶的花船，在这里不是指青楼那种船。
顾名思义，只是元宵节里用绢花和花灯装饰的船只。
夜色之中，灯火之下花船飘浮于水面，非常漂亮。船头上有一个俊秀的公子，正冲着他们挥手大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