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睬都不睬他一眼,只当他是空气,扭头对顾少道:“顾少,真没想到,这家大会所是你开的!”
顾少听得入耳,颇有几分得意,但他知道自己身份高,不能显得太轻浮,便假装谦虚,淡笑一下,很不在意地说:“几个朋友凑的资金,大家公推我当个经理,我本来不想干,但是没办法,朋友信任,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干了起来。”
“这里的生意很不错嘛!”张凡由衷地感叹,尽管他对顾公子的人品很是怀疑,但是顾公子这个会所,真是大生意,每天的营业收入,应该是一个可观的数字,令张凡不得不心里艳羡!
要是我也有这么一个会所……
张凡心里一阵燥动,一直在心中涌动的那种创业的冲动,被顾公子的会所激荡起来,不断地撞击着心脏。
“哪里哪里,都是朋友捧场,大家其实都是给我家老爷子一点面子,才到这里来消费。”
顾公子像大部分生意人一样,既要显示一下自己生意好,又有些本能地担心,担心别人也在这个行业插一脚进来。
所以,他的一番话意思是说:我开会所,是靠我爷爷的老朋友们给面子才开得起来才有生意做,别人要是邯郸学步也开会所,哼,未必就能赚到钱!
这是很隐喻的倨傲!
也是很警觉的防御!
张凡马上领会到了顾公子话里的潜台词,哼,这小子,第一次给顾老治病时打过交道,当时就发现他眼睛后面有眼睛,今天再一次验证:果然是滑得很!
不过,通过接触,顾老和顾总这两个人,都是人品高尚的人,特别是顾总,非常有感恩图报之心,因为张凡治好了顾老的病,顾总对素望堂伸出援助之手,制定相关政策,在他的企业里号召生病的员工到素望堂来看病。
虽然,张凡给顾总介绍来的员工打了很大的优惠,而且个个都治好了病,使他们省了很医药费,从这点看来,是张凡给顾总维护了国企领导的群众基础,但客观上,张凡也从心里感激顾总,毕竟是顾总手下这一大批患者,给素望堂最初开业打开局面创造了条件。
可以说,没有顾总最初从背后“托”了那么一下,素望堂就没有今天的繁荣。
基于这些考虑,张凡不想跟顾公子交恶,起码,要维持表面的友谊吧。
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张凡上很“高兴”地说:“顾公子有这个会所,对我来说真是个福音。我经常有朋友要招待,正苦于找不到一个好的地点,结果今天这明天那,到处打游击,这下好了,以后,我也有根据地了。”
张凡这是要投桃报李!
顾总照顾张凡的生意,张凡也要照顾顾总儿子的生意。
顾公子对于父亲跟素望堂的关系,也了解一些,现在听张凡这么一说,他马上打消了疑虑,脸上顿时爽朗起来,从最初的有限的几分笑容,变成了笑容可掬:“呵呵,张神医,如果您肯赏光照顾会所的生意,我给您打七折,另外赠送消费金卡!”
“没问题,我一定尽力帮顾公子拉生意,不但我自己会带人来,也会介绍生意上的朋友过来消费,”张凡说着,却是又瞅了表弟一眼,用很鄙夷的口气说,“顾少,你的会所无论从规模上、装修上、服务档次上,都是京城一流的会所,不过,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张神医请讲!”顾公子已经意识到张凡要说什么了,不由得也把眼光落在表弟脸上,眼光很严峻。
“你们会所里有些人不把眼光盯在服务上,却是专门盯着别人的女人……这,这不好吧?谁的女人也不希望被别的男人当面堵住进行纠缠吧?如果这样的话,长期以往,谁还会领女朋友到这里来消费?”
顾少脸色铁青了一下,眼光如钉子,钉住表弟,“嗯?”
“表哥!”表弟双腿开始打抖!
“跪下,给孔小姐跪下!”顾少暴怒地吼起来。
看来,表弟平时在顾公子面前是被训惯的,听到命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孔小姐,对不起,我错了,您再打我几个耳光吧!求求你了。”
“臭烘烘的脸,脏了我的手!自己打!”孔茵皱眉道。
“听见没有,孔小姐让你自己打!”顾公子喝道。
“是,是,我自己打……我该死,我发贱,我粪坑,我变太……”表弟一边数落着,一边狠抽自己耳光,抽得非常用力,比孔茵打他更加卖力气,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悦耳。
大约打了十几下,顾公子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臀部,“行了,住手吧。”
“表哥,我还没打够呢,我要再打几下,给孔小姐消消气!”表弟说着,非常固执地又自搧了十几个耳光,直到手腕酸了,才停下来。
“够贱!”孔茵皱眉道。
顾公子厉声问:“今天的事,恐怕不是第一次吧?你是不是经常打扰女客人?”
“这个……”表弟想否认,却担心表哥翻查以前的录像,便吭哧着不敢说话。
“记住,从今以后,你去后厨工作,绝不准见到任何一个客人,否则的话,收拾收拾行李走人吧!”
表弟吓得脸上冒汗,连忙道:“是的,是的,表哥,我再不敢了,从今以后,再也不见客人了,一定在后厨好好劳动。”
孔茵冷笑了一声道:“顾少,有他这种人在厨房工作,以后我可是不敢光顾了!我怕他给我下毒呢!”
“表哥,表哥,我哪有给人下毒的胆子呀!”表弟一听孔茵的话,担心被表哥开除,吓得就要跪下来。
顾少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实不配在厨房工作,好吧,从明天开始,你去清洁组报到,负责全楼三十个洗手间的清洁卫生工作!记住,让我再看见你跟客人说半句话,决不轻饶!”
“是,是的,表哥……”
“赶紧滚开!”顾少吼了一声。
表弟低着头,嘴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快速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