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已经说过,他肯定是中了毒,给他下毒的应该就是天际集团,现在天际集团自报门户用解药来交换,按道理说,天健这边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可是,周韵竹却给对方砍掉了一大半价钱,对方如果不再谈判,不想要企业,只想要张凡的命,那怎么办?
周韵竹你这么做,不是要致张凡于死地吗?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顿时,林巧蒙心中一沉:人心隔肚皮,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周韵竹她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张凡就此死掉,她独吞天健公司?
或者,她事先已经跟卜兴田暗地勾结……
林巧蒙简直不敢往下想了,如果真是那样,真是太可怕了。
自己应该怎么办?面对这样的局面……
林巧蒙越想越害怕,偷偷的转身离去。
她急匆匆地走到张凡卧室,悄悄的对涵花招了招手。
涵花正坐在床边抹眼泪儿,看见林巧蒙很神秘地招呼她,便走出卧室。
“蒙姐,什么事?”
涵花的两眼红红地。
林巧蒙左右看了一看,四周无人,便压低声音,把情况说了一遍。
涵花皱着眉,她的想法跟林巧蒙一样,只要能救张凡,什么条件都答应。可是这个周韵竹……想来想去,“蒙姐,周韵竹不像是要害小凡啊,我们不会冤枉了她?”
“你真是没个主见,”林巧蒙生气地道,“现在周韵竹把天际的人给赶了回去,谈判已经中断,小凡怎么办?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凡死掉吗?小凡如果没有了,你和我还剩下什么?”
林巧蒙说着,眼圈红了,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那你说,蒙姐,现在怎么办?”涵花问道。
“我们撇开姓周的,单独跟天际联系,无论如何要把解药弄到手!”
“好,为了小凡,我就是重新变成穷人也不怕!”
两人嘀嘀咕咕,声音很低,自以为别人听不见,其实张凡在卧室里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张凡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就是要任凭事态发展的过程越真实越好。
林巧蒙掏出手机,拨了天际公司总部电话。
“天际公司吗?我是天健公司的负责人,我要找你们老总卜兴田接电话。”
“对不起,我们卜总忙着呢。”对方说着,便挂掉了。
林巧蒙急得差点把电话摔了,这可怎么办?联系不上对方。
正在这时,周韵竹和三虎从外面走进来。
三虎跟在周韵竹身边,焦急地道:“周总,我们是不是要再给天际打个电话,大家重新谈一谈?”
周韵竹轻轻地斜了他一眼,“你也算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如今怎么沉不住气呢?我已经说过,这是谈判,我在摸对方的底,如果我们一下子把底线漏给他们,他们会穷追不舍,最后叫出天价,甚至要我们的命。”
涵花和林巧蒙听了这话,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周韵竹是真话还是假话?
林巧蒙偷偷捅了涵花后腰一下,鼻子里发出轻轻的一哼。
周韵竹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的表情,对三虎说道:“你放心,卜兴田会重新跟我们联系的。这次事件是他精心策划的一个计谋,他不可能中途而废,如果张凡真的死掉了,卜兴田他什么都得不到!我心里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是既想要张凡的命,又想要天健公司的企业,一举两得。”
“啊?”三虎惊叫了一声。
“不过,他算盘打的再好,我们自有我们的主意。”周韵竹满怀信心的说道。
“可是,张总现在的病势越来越不好,万一卜兴田中断谈判,那——”三虎忧心忡忡地道,“要么,今天晚上我带两个弟兄,潜进天际集团,把卜兴田抓出来,把刀压在他的脖子上,看他把解药交出来不!”
周韵竹摇了摇头,“在这个时候,对方肯定做好充分准备,你连他藏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去抓谁呀?弄不好自己把小命给报销了。”
三虎有点急了,气呼呼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眼睁睁的看着张总死掉?”
周韵竹冷哼道:“如果卜兴田真的中断谈判,我亲自去天际找卜兴田谈,把我的命押在那里,换取解药。”
这些对话张凡都一一的听在心里,他绝不相信涵花和林巧蒙对周运竹的怀疑,相比之下,周韵竹的做法是正确的,如果天健一上来就把全部的条件都答应下来,对方肯定感到自己提的条件低了,肯定会重新加码,到那时天健反而被动。
周韵竹的做法游刃有余,她能够把天健京城公司总部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办成现在的全国知名的大公司,绝对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
在这点,张凡对她佩服有余,公司的大事,从来都是周韵竹拍板,张凡反而落得个清闲自在。
此时此刻,他相信周韵竹会正确处理,他根本用不着进行暗示,只有继续让她蒙在鼓里,她才能够把戏演得逼真。
事实证明,周韵竹的猜测没有错。
过了半个小时,强番再一次出现在大门口。
刚才他已经把情况向卜兴田做了汇报。
卜兴田指示道:“答应天健的价码,因为张凡的生死掌握在我们手里,如果我们提的条件过高,对方无法接受,那么张凡将要死掉。张凡一死,我们其实什么都得不到!”
强番摁响了门铃。
孔茵早就发现林巧蒙和涵花对周韵竹怀疑的眼神,心中来气:你们两个敢怀疑周总?
此时,发现强番重新回来,心中高兴,忙跑进来报告:“竹姐,还是你说得对,天际果然又派人回来了。”
说罢,白了林巧蒙一眼。
周韵竹脸上微微露出得意之色,“叫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三虎带着强番走进了客厅。
“后悔了?想再谈谈?”周韵竹不无嘲讽地道。
强番哼一声,不请自坐,便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向沙发上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