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有好多好多的大铲车开进了村里,清理泥石流,挖掘掩埋在下面的人们。
没有什么怀疑,埋在里边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也就是说,葛刈和他手下的全部犯罪分子,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遭到了应有的报应。
省里市里县里都来了不少人。
这种大事情,彭老五这种小村官也管不了,也没资格管。只能靠边站,反而显得没什么事可做,便和张凡、郑芷英一起,去肖家庄,看望董江北的妈妈。
他们先在县里买了一些水果和营养品,赶到肖家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肖家庄因为没有葛刈那种坏蛋控制全村,所以村里显得比较自然,人们的脸上也没有那种受迫害的紧张表情,都是笑眯眯一副安详的样子。
董江北的姐姐家,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庄里的富户。
二层小楼装修很漂亮,门前还停着一辆进口吉普车。
董江北的姐姐事先已经从电话里知道了董江北的同学要来,所以事先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张凡三个人到来的时候,姐姐马上就把饭菜端上来。
姐夫是个豪爽的人,话没说上两三句,咔嚓咔嚓起开了七八瓶啤酒,往桌上一摆,瓶口冒着凉气,他大声说道:
“既然是江北的同学,那今天必须喝好。”
其实,张凡心中明白,董江边姐姐和姐夫也明白,双方其实中间有得很多尴尬的事情。
毕竟董江北偷走了张凡20个亿。
如果张凡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眼前这漂亮的小楼,豪华的装修,还有门前那辆价值100多万的进口吉普车,应该多多少少的跟张凡的铜矿有关系吧。
不过这都是猜测,并不是证据。
也不可能企图去追究这些财产的来源。
如果出于正义,把猜测当证据,那么,下一个就是你。
对于张凡来说,这些钱都是鸡毛蒜皮的小钱,而且毕竟张凡和董江北同学一场,如果董江北的姐姐和妈妈生活发生的困难,自己难道不应该伸出援助之手吗?
人类最高贵的品格就是宽容。
走出丛林之后,人类的进步史,一直伴随着宽容发展史。
张凡心中释然,和董江北的姐夫碰起杯来。
看来姐夫是个实在人,酒过三杯之后,说话开始掏心窝子了:
“小张,你今天能来看看我妈,这让我非常感动。这个年代像你这种人真的不多了,这么重视同学,肯定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姐夫,我和江北在学校里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棒打不散的铁哥们儿,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把铜矿那么一大滩子事全都交给江北去做。”
姐夫又大大的喝了一口酒:“最初江北说你把铜矿交给他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有铁哥们儿才会这么做,当时我和江芹叮嘱过江北,要他好好去做,一定要把业务搞上去,不能辜负了同学的信任。”
这时董江北的姐姐董江芹给张凡天满了酒:
“张凡,我这个弟弟,唉,怎么说呢,就可以说是穷人家里养出的富公子。我爸我妈从小就偏向他,家里有一口吃的,肯定先给他吃;我这个当姐姐也护着弟弟,这样,就渐渐养成了他自私的性格,结果就闹出这么大的娄子,把你这个最好的朋友给坑了。今天是你主动要到家里来看看,如果反过来要我去看你,打死我,我都不好意思去,没脸见人呢!”
说到这里,双手捂住眼睛,呜呜的哭了起来,眼泪从指缝当中滴落下来。
郑芷英急忙搂住她的肩膀,劝慰道:
“芹妹子,你不要往心里去。江北,他年轻,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荒唐过?张凡对这件事情也不是特别往心里去,不然的话也不会过来看你和妈妈。”
董江芹抬起头,紧紧的拉着郑智英的手,“姐,你这样说话,让我心里宽慰不少,就像搬掉了心头的一块石头。你和张凡都是好人,让我怎么谢谢你们呢!”
以张凡观察人的能力,已经看出了董江芹并不是在演戏,心中不由得热了起来,“江芹姐,不要这么说话,有什么可谢谢的呢。我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帮助上级破获葛刈这一伙黑恶势力大案。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顺便来看看伯母。也是为了告诉你们,全家不要为这件事情有心理负担,江北做的是江北自己来负责,不会牵连你们的。”
姐夫说道:“其实我们为这件事情确实有很大的思想负担。这楼,还有门前的吉普车,这得花多少钱呢!我就是干了几个大棚,卖点儿蔬菜,哪能挣下这么一大笔家业。确实,江北孝敬,从银行账户上打过来好几笔钱,一笔一笔,到银行都可以查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这些钱算不算赃款,如果算的话,我会想办法偿还的。”
张凡坚定的摇了摇头:“这个肯定不算,江北带走的那20个亿才是真正的赃款。江北给你们寄的这些钱,是他在矿长任上时寄的,是他作为一个儿子,应该孝敬母亲回报姐姐的,董江北在铜矿当矿长的时候除了很高的工资以外,还有效益工资,他们给你们的这些钱都是他的正常收入,并不涉案,姐夫千万不要再提这事,再提的话,我立马就走掉了,听不得。”
姐夫紧紧地握了一下张凡的手:“这位小兄弟年纪不大,说话办事让人佩服,也有大气度!”
郑芷英斜了张凡一眼,笑道:
“张总,少喝点儿,别喝醉了,要保持头脑清醒,吃完饭之后还要给伯母检查一下身体呢。”
张凡拍了拍脑袋:“英姐不说,我差点儿忘了这事儿,好,我控制一下,少喝点儿。”
吃完饭之后,几个人来到楼上董江北母亲的卧室里。
她看上去也就是50岁刚出头的样子,在一般的农村妇女来说,这个年纪正是好劳力的时候,正是每天在大棚里猛做发财梦的时节。没有料到眼前的伯母,身体十分衰弱,说话有气无力,此时躺在床上,床头放着一些药瓶子。
张凡看了一眼,问道:“姐姐,伯母得的是什么病?”
姐姐摇了摇头,痛苦的回答:“如果知道是什么病就好治了。”
“那她有什么症状呢?”
“就是头晕眼花,全身无力,身体一天一天的瘦下去,现在每天只能喝一小碗稀粥,吃几口咸菜,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一天不如一天。这怎么是好!”
董江芹说到这里,又流下泪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姐夫碰了他一下:“你先别哭!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叫小张怎么看病?”
姐姐抹了抹眼泪:“我以前听江北说,你是神医,手到病除,能够起死回生,在京城给很多大人物治过病。今天你既然来了,就想办法给我妈治一治,我妈才50岁出头,这半辈子没过过好日子,光吃苦了。”
张凡点了点头,“姐姐,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便拿起董江北妈妈的手腕,闭目体脉。
过了约有十几分钟,才轻轻的松开,心中已经有数,又打开神识,向她体内从上到下观察了一遍。
全身并没有什么病灶,只不过在全身的经脉当中,都弥漫着一种灰色的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