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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能喜这茶糕,知舒大受鼓励,所以我让人包了一些,伯母带回去,吩咐下人热一热更好吃。”
万夫人喜开怀,直夸乔知舒聪慧。
茅尖守在门口等乔知舒说完话了,才开口:“小少爷,洪天顺茶号的大东家来了。”
万成器连忙催促乔知舒,“洪天顺曾为开国捐献过百万银两,是当今圣上钦点的皇商,人家可是贵客,你们快快去招待人家。”
洪天顺经营几座茶山,自己也培育名贵的茶种,各州各府开设有茶楼,今年万里茶道成熟,他们才有了建立商队的念头。
乔知舒和盛尧起身,“那万伯伯您慢慢享用,我们去前面看看。”
两人下楼的时候,看见门口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腰上佩一块碧绿,颜色纯粹通透,一眼价值千金。等走进了,听自家伙计在给人介绍。
“这位是我们茶楼乔东家,旁边那位是盛家乔茶号的盛东家。”
洪齐福拱手祝贺,手上戴的是明晃晃的金子。
乔知舒也连忙回礼,“洪老爷大驾光临,晚辈怠慢了。”
“大吉的日子,不说怠慢。”洪齐福连连摆手,态度也是特别谦逊,“洪某不请自来,实是你这茶楼万里飘香,太令人好奇,哦对了,这是小女洪珊,这丫头就好一口吃,二位见笑了。”
洪齐福身后一个面容姣好,头戴珍珠碧玉簪,衣着十分华丽的女子冲乔知舒二人点头示礼,而后总是有意无意地打量盛尧。
乔洪是竞争关系,乔知舒虽然意外,但从不会与人交恶,姿态得体,“来者是客,尤其洪天顺茶楼百年昌盛,洪老爷是我尊敬的前辈,更是贵客盈门,贵千金性情真挚,岂有见笑之理。”
洪齐福看乔知舒有礼有节,眼中浮现欣赏之意,更想试探对方的口才了。
他压了声音,“小东家这意思,是不怕露技,还是觉得没有对手?”
盛尧见不得人欺负自家准夫郎,坦然一笑,“洪老爷说笑了,生意场上也有互惠互利的朋友,若都是敌人,一路上难免遍布荆棘,寸步难行。”
洪齐福大笑,鼓了鼓掌,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将前面的刁难一语带过,“说得好!二位如此好客,洪某今日就来捧个场。”
“请。”乔知舒礼数尽到。
这最后的雅间就给洪齐福父女二人了。
落座之后,洪珊将雅间左右打量了一圈,时不时瞟一眼盛尧,但后者一双视线全在乔知舒和她爹身上。
洪齐福当然也看懂了盛尧对乔知舒的保护,他来之前派人打听过,但是不死心还要问:“小东家这茶楼和江南银叶的商队一字不差,只是调换了顺序,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说法?”
乔知舒大大方方回答:“盛家乔是我夫君在经营。”
盛尧满意一笑,知道乔知舒不会再吃亏,起身找了个借口回去待客了。
等戏班子准备好了,乔知舒准备将雅间留给他们父女俩,起身道:“洪小姐喜甜口,我去让人给您单独上一碗小店自制的奶酥茶。”
……
茶楼戏台开唱,二楼雅间门口放了精致的屏风,屏风后面的座椅下面搭建了高台。一楼的客人抬头只见屏风,二楼的贵客也可以将戏台看清楚,又不暴露身份。
等客人们都开始看戏了,乔知舒轻松下来,回后院吃口糕点填腹,随口问跟在屁股后面的岗儿道:“你大哥呢?”
岗儿捏了一块糕,“听说雅间找他,待客去了吧?”
“哪个雅间?王大哥不是回府了吗?”江州这些朝廷官员最近都不敢娱乐,出过震惊朝野的官钱案,只要有人弹劾,圣上就革他们职。
“带了女儿的那间。”
乔知舒瞬间没了胃口,那位千金虽然矜持不言,但一双眼睛都不知道掩饰的,他放下糕点饮茶,不高兴了就欺负小岗儿,“你少喝点儿茶,等夜里你又不睡觉。”
岗儿就是觉得两个人一起吃东西,香的很,听小哥管着他就撅嘴,“人家是陪你吃呐!”
乔知舒没收了他的茶杯,“我让厨房给你吊一碗山楂梨汤,你喝那个,青糕是糯米面揉的,你少吃,吃点大米面的茶糕。”
岗儿伸手抢茶杯,“山楂被我放茶里了,小哥都没喝出来,就知道管着我。”
“不要你小哥管,那是等着我来揍你了。”盛尧背着手,三两步进了来。
岗儿还是撅嘴,他小时候因为身体原因被养在宅子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避世于山野之中,一直是天真的小孩儿性子。
盛尧走过去拿过两人争抢的茶杯一饮而尽,“我和知舒成亲后,你不睡觉,没人去哄你。”
岗儿哼哼两声跑了。
*
乔知舒看着岗儿气冲冲的去找长姐,扭头看盛尧说:“你近日干嘛老惹他?”
盛尧捏起缺了一口的茶糕递到乔知舒嘴边,哄道:“从南县回来,他愈发娇气了,他总要长大。”
一家人都哄着岗儿,但是方荷都入土为安这么久了,岗儿早晚要接受独自长大成人的事实。
乔知舒看了眼茶糕,胃口还没回来,睨了眼盛尧被茶水润过的唇,佯装自然地问:“雅间客人招待好了?”
盛尧失笑,将茶糕一口塞嘴里了,“嗯?”
乔知舒抿了抿嘴,觉得哥哥嘴角的笑碍眼,扭头不去看,却追着问:“这么开心?都聊什么了?”
盛尧还是扬起嘴角,顺手把乔知舒面前的茶也喝了,然后突然一把捞起乔知舒放自己腿上。
乔知舒差点叫出声,又怕引来家人,“唔?”
盛尧抱着人亲了好几口,才心满意足地回答:“禀东家,洪天顺茶号想雇佣我们的商队,我计算了一番,双方都有利,便答应了。”
先让乔知舒放心了,才又招惹,“你想什么呢?嗯?好好跟夫君说道说道。”
乔知舒还是第一次称呼盛尧夫君,虽然是为了宣示主权,但让盛尧更加欣喜。
乔知舒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热了,连忙抬手去捂着盛尧的眼睛,“闭嘴!”
盛尧扯了一下乔知舒的手臂,还挺有劲儿?于是他也不扯了,低头凑近乔知舒耳边撩拨。
“夫君被人看,生气了?”盛尧擦着乔知舒的鬓角,找到滚烫的耳朵,凑上去亲亲啄吻,声音低哑惑人,“若不然,把夫君绑起来?”
乔知舒缩着脖子想要躲避那温热的气息,熏得他脸更烫了。
“日日只疼你一人,再不然,将夫君……”
盛尧还没说完呢,眼睛上的手‘唰’一下挪到嘴上捂着了。
乔知舒眼角红红,眉尾微垂,可怜巴巴又羞坏了的样子,让盛尧更心痒了。
偏偏乔知舒还要嘴硬,露着小尖牙说:“回去就把你捆起来!”
给盛尧期待的,晚饭都没好好吃……
*
结果晚上乔知舒吃完饭,去爬阁楼搬东西的时候,脚滑了,摔下楼直接劈了个叉。
盛尧去抱他的时候,他疼的眼角的泪直飙。
盛莺听闻之后拿了跌伤药来,忧心忡忡地说:“哎哟怎么摔的?疼成这样呢?我就说回来就把亲结了,你俩非要算吉日,别真的要……”
‘绝户了’这三个字盛莺还是忌讳,没说出来。
大庆朝民间有个关于‘重丧’的说法,像南县盛家几乎死了一户的,就绝对是‘重丧’了,人说是重丧之后,必有不详,需要大办喜事。其实就是说家里活着的人会受到去世人的影响,相继离世。
所以为了破除重丧,需要‘喜冲丧’。
喜冲丧就是在办丧事的一年之内举办婚礼,打破丧事的不详。
家里没了那么多人,盛莺这段时间真的是寝食难安,跑了好几趟卧龙禅寺上供香火,一听到乔知舒从阁楼摔了下来,吓得她魂儿都飞了。
乔知舒咬着被子一角,手背挡着眼睛,男孩儿那处最脆弱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盛尧接过长姐手里的药,“没事,只是崴了脚,成亲的日子也没几天了,长姐别担心了。”
“那你快给他上药,千万仔细了,马上就成亲了……”盛莺拧着细眉,又指盛尧道:“唉,你仔细着乔儿呀,给我急得都不行了。”
但看乔知舒疼坏了的样子,她又只好快步离去,反手将门带上,亮了一声:“快给乔儿上药,我走了。”
盛莺回去烧香,祈求祖上保佑。
盛尧去掀了被单,他的知舒大咧咧岔着两条小细腿,细看大腿还在发抖……
他给乔知舒腿了里衣,乔知舒疼的都顾不上羞耻了。
腿间的小知舒白生生耷拉着脑袋,腿根儿泛红,娇嫩的皮肤被磨掉了最外面那一层油皮。看着没什么大碍,就是不知道,小宝贝摔坏了没?
盛尧刚上手抹药,乔知舒就咬着牙哼哼,“哼呜呜……”
盛尧心疼坏了,对着腿根儿吹了好几下,“怎么个疼法?我让茅尖去叫大夫。”
乔知舒抽抽嗒嗒,“就是疼嘛。”
“腿能动吗?合上我看看。”盛尧担心坏了骨头。
乔知舒委屈的说:“能……可我疼呀!”
等药劲儿上来了,乔知舒又哼唧,“哥哥,我那儿火辣辣的……”
盛尧去拿了蒲扇掰着他的大白腿,朝腿根儿扇风。
眼看着乔知舒终于不掉泪珠子了,盛尧哭笑不得,“黑灯瞎火的,你要什么不能让下人去拿?下人靠不住,你不知道靠我?”
“哥哥把灯剪了去。”乔知舒知道害羞了,扯了被单想把哪儿盖住,
盛尧扒开他的手,“别动。”
乔知舒还是不说话,别过头去抿嘴揪床帐,只是两条细腿儿还是敞着,滑稽的很。
盛尧看着他侧脸漂亮的弧度,和他害羞的神色,心痒难耐,低头在他肚脐下方亲了一口。
“嗯!”乔知舒惊呼,害羞想拢腿,结果扯的腿根儿更疼了,又带着哭腔撒娇,“你别招我嘛!我疼……呜……”
……大意了的盛尧软声道了一夜的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没加更,因为要顺一下后面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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