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要追不上了!」
「为什么……」
乌云气喘吁吁,失落的注视着疾驰而去的公交车,车水马龙的路口,来去穿梭的大小车辆将它追赶的脚步逼停下来。
「那个背影,是主人…就差一点,我要再早一点就好了……」
今天气温陡降,乌云就多睡了一会儿,再出来时就已经赶不上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等了许久的人上了车。
「如果能看到正脸……光凭背影并不能完全确认她就是主人,只要明天我再来早点……不,我或许可以在这里等着,她一定还会回来……」
于是,不少人注意到,在这个公交站台来了一只乌云踏雪,路人投喂了各种食物也都一口不吃,瘦弱的蜷缩在角落,用尾巴把自己围起来,闭着眼睛假寐,每当有车子停在附近都会抬起头看一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马路对过,有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正停在路边,车里面坐了两个人。
主驾驶一名男子,带着长长的鸭舌帽,鼻子上穿了一个鼻环,正抽着烟,无所事事的四处张望,忽然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掐灭了烟头,捅了捅坐在副驾驶正吃东西的男子。
“涛子,涛子!”
涛子抬起头,包子油条吃的他满嘴流油,疑惑道:“干嘛?”
“眼镜筒子给我。”
“哦。”
戴鼻环的男子拿着望远镜,看向对面的公交站台,只见那站台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缩圈在那里。
“虎哥,有货了?”涛子不解的问。
虎哥兴奋的点点头:“你瞅瞅,是不是沁水街那只乌云踏雪?好家伙逮了几回都让它逃了,没想到溜到这里了。”
涛子看了半天,一拍大腿:“是它,是它!就是它没错!上次还把我脸抓破了,我认不死它!”
“它睡了有一会了,等站台上没人了咱再动手,那啥,赶紧把针头上上,用催眠的那根,我要逮活的。”
“好。”
车来车往,一辆公交车停靠在站台,仅剩的几个人快步上了车,并没有人下车,车门关闭,站台上空落落的了,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乌云一只猫蜷缩在角落。
吱!
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站台附近,乌云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只见主驾驶的窗户缓缓降下,从车里面伸出一个黑洞洞铁管……
「麻醉枪?」
乌云如坠冰窟,它清楚的认出了这个好几次都差点打中自己的东西,被射中的话就完蛋了,它惊恐万状,浑身毛发倒立,顾不得其他,看到那个枪管伸出的一瞬间扭头就跑,绕过车尾,朝着对面的小区大门逃去
同时,持枪人带着阴冷的笑,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
「跑这么快,哪去了喵?」
小区里,大老虎橘花正在溜达,好不容易从主人手里跑出来就是为了找乌云。
那只乌云踏雪,对它来说梦中情猫也不为过,昨天一遇,甚是美好。
昨天晚上搁自己头上用口红画“王”的小屁孩终于遭到了他妈妈的制裁,大巴掌挂动风声甩在屁股上跟不要钱似的,看小屁孩被打的鬼哭狼嚎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更开心的是一下楼真的就碰到了乌云,只是对方怎么着急忙慌跑的那么快,一转眼就跑出小区了。
「嗯……出去看看吧。」犹豫了半天,橘花还是觉得小区门口应该没什么事,看一眼就行,看一眼就行。
「我的小乌云~你在哪里喵~」
橘花东张西望,并没有看到乌云的身影,反倒是被几个小屁孩追上了树。
看着小孩子扬长而去的背影,橘花愤愤道:「丢人…城里的熊孩子,没打过狂犬疫苗是吧,有时间让你试试我……嗯?乌云?」
就在它对着小孩子放狠话的时候,一抹黑影冲进它的视野,以及快的速度摔倒在树下,撞在树干上,一动不动。
「小乌云?你怎么了喵?」
橘花吓了一跳,连忙就要从树上跳下来。
「危险…别下…来」
乌云躺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强撑着向橘花发出警告,无力的看了一眼扎在腿上的针管,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
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鬼鬼祟祟走了过来,四处窥视了一圈确定没人关注这里之后,这才拎着乌云把它装进了黑色袋子里快步离去。
橘花的眼神惊恐的看着那个离去的男子,爪子紧紧的扣进了树干里,浑身剧烈颤抖。
「我…我要去救它…」
它的脑中轰鸣不绝,感觉有点透不过气来,乌云,如此矫健的猎手,在它的面前被人类抓走了。
“好一出生离死别的言情剧啊。”诸葛鹦从天上落下,口吐人言,它歪着头看向橘花。
橘花自然听不懂诸葛鹦的人话,它蹲在树干上,看着那个抓了乌云的男子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然后车子转了一个方向之后从面前缓缓驶过。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诸葛鹦戏谑道。“喵喵要当懦夫吗喵?”
「臭鸟给我闭嘴啊喵!」
橘花发出一声怒吼,从树上果断的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在面包车的顶棚上,一口咬住车顶的天线固定住自己,打算就这样跟着车去到他们的据点,找机会救出乌云。
车里,涛子正用尼龙扎带绑着乌云的腿脚,道:“我说,那大学生开价多少来着?”
虎哥头也不回的道:“2000,看品种的,我说你动作轻点,这猫不错,到时候还能多加点。”
“诶你说,现在社会怎么有人看那种视频,还花钱看,我看过了,那小子手辣的狠,我看的都受不了,用火的电的什么都有,这小子是心理变态吧?”
“你管呢,我们挣钱就行了,管他什么变态。”
哐当!
车顶棚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
“什么声音?”虎哥一踩刹车,疑惑的看着车顶。
涛子把乌云装进袋子打了个结扔到后座:“我下去看看。”
涛子还没下车,接着就看到一只灰色的大鸟落在雨刮器上,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这鸟开口就是国粹:
“哇!哇!泥马,两个大傻哔~”
涛子:“???”
虎哥:“???”
突然出现一只大鸟直接对着你开喷,谁也受不了,涛子提着车里喝剩下的酒瓶就要冲出去:
“我特么弄死你!”
“别动别动。”虎哥马上拦住了他:“这东西好像是个国一,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弄死它咱俩都得坐牢。”
涛子放下酒瓶,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国一?很值钱吧?”
“咱哥俩这生意可以了,别想多的,这鸟一看就是家养的,能养国一的也都是有本事的人家。”虎哥很知进退,随后他一开雨刮器:“把它吓走就行了,别多事。”
雨刮器一开,上下打在鹦鹉的腿上,那鸟却不为所动:
“区区雨刮器还想撼动我诸葛鹦?”
诸葛鹦不屑的嘲讽,随后它一伸爪子,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渗人的声音,留下了几道抓痕,同时一扇翅膀抓着两个雨刮器直接扯断,转眼飞不见了。
虎哥和涛子对视一眼,随后虎哥猛的一提酒瓶,开门就要去追那嚣张的贱鸟:
“我特么弄死你”
“虎哥虎哥,那可是国一,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放屁!不气盛还叫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