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动我的侍女!”方芷柔厉声喝退刑堂家将:“哼!方枭别以为你随意扣一顶帽子就能处置我的人,秋月遵守我的命令自照顾你一人起居,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哪一点违背主上的命令?”
方枭怒意顿生:“姑姑的意思是,我不算她的主子了?”
方芷柔讥笑道:“你这种天生不义之人,就不该生在方家!”
方枭目露凶光逼近方芷柔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你……你想做什么?”方芷柔尖叫道:“你想忤逆犯上不成?来人把方枭拿下。”
“我看谁敢动?”方枭厉声喝道:“擅动者,死!”
三千残狼卫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刑堂家将团团围住。吓得刑堂长老连连摆手道:“孙少爷,大姑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方枭一把抓住方芷柔的手腕:“我一直敬你是我的姑姑,你却处处为难为我,排挤我,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相信你看着长大的亲生侄儿。好,我今天就让看看我是不是天生不义之人。”
方芷柔一再欺压方枭,方枭往往逆来顺受,至多顶撞几句,从没像今天一样暴虐,方芷柔被吓得花容失色:“你想干什么?”
方枭怒吼道:“残狼卫全军集合!开大龙号!兵发窥虚草庐!我要向司马云山讨个公道。
方芷柔尖叫道:“方枭,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了。”方枭带着森森杀机直逼窥虚草庐。
秦傲绝一生只有三个朋友,一个赌友,一个棋友,一个诤友。能称得上知心的人却只有齐天纵一个。秦傲绝往往回在无事时与齐天纵手谈一局。
齐天纵摆弄着手中的棋子道:“皇上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啊?”
秦傲绝轻抚额头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方枭走了之后,朕就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朕是不是太多疑了!”
齐天纵放下棋子道:“臣也有这种感觉……”
正此时,一个内侍连滚带爬的抢进了棋室,差点撞上了棋盘:“皇上大事不好啦!”
秦傲绝脸色一沉:“看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有事慢慢报来!”
“是!”内侍咽了咽口水:“一个时辰之前,方枭带兵围困窥虚草庐,京畿营随后带兵弹压。方家军跟着赶来包围了京畿营,随后京东五卫精锐尽出反围方家军。现在双方正在窥虚草庐对持!”
“什么?”秦傲绝勃然大怒:“传令上十二卫,随朕去窥虚草庐!”
秦傲绝以天子之尊,亲提兵马上阵,可见他心里愤怒到了什么程度。
京畿营,京都东南西北二十八卫全部是拱卫皇都的精锐部队,由军部直接管辖。现在居然不声不响的连出五卫一营,他这个堂堂天子还丝毫不知。
不仅是对皇权的藐视,更是一种极为危险的信号。
秦傲绝率众到达窥虚草庐之外怒气更胜,只见数十万精兵在窥虚草庐外围成三个圆圈,一个个剑拔弩张,杀气腾腾,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见血的架势,远远看去就像巨大无比黑色旋涡,随时可以吞噬一切。
“好!很好!连重炮都推出来了,想要造反不成!”秦傲绝再无皇帝的稳健,一声怒吼声传百里:“传京畿营管带,东五卫总领见朕,三息不到按谋反论处。”
天子震怒,谁敢等闲。
不到三息六名一二品的朝廷大员就已经匍匐在秦傲绝脚下。
秦傲绝冷然道:“擅自调动京畿卫,你们好大的胆子,好大的威风,谁给你们的权力,谁给你们的胆子。京畿卫是朕的将士,还是你们的私兵?”
秦傲绝句句珠心,几个大员吓得亡魂皆冒,一个回答不好,不止自己要人头落地,甚至可能株连九族。
京畿营管带强提底气,颤声答道:“罪臣方枭带兵围困窥虚草庐,怕承天府衙役震慑不了那些悍匪,就……”
“放肆!”秦傲绝怒声道:“你怕承天府镇不住方枭,带兵弹压。是承天府向你求援,还是兵部给你下令?又或者有军机阁的口令?”
“是……是臣自作主张!”京畿营管带没等说完已经瘫倒在地。
“哼!”秦傲绝冷哼一声:“将这几个目无军法的混帐东西给朕拿下,着刘御风审理。命令各军副官带兵回营,不得命令不许善动。”
京畿卫到底训练有素,令行禁止,数十万大军片刻之间便如潮水般退去,秦傲绝这才面色稍缓:“传方枭见朕。”
不多时方枭来到御前,不等方枭见礼,秦傲绝已经开口道:“方枭,你带兵围困窥虚草庐,险些害朕的将士自相残杀,朕需要一个解释。”
方枭不卑不亢道:“窥虚草庐的神棍司马云山,妖言诬陷臣为不忠不孝,杀祖弑亲的孽障。致使臣的姑姑,无端仇视臣二十年,臣气不过想要向他讨个公道!”
秦傲绝眉头皱起:“传司马云山。”
司马云山仍旧白衣翩翩,处惊不变,见到皇上也不跪拜,仅仅拱手为礼道:“草民司马云山见过皇上。”
一介草民见圣上不拜,是恃才傲物,还是藐视皇权?要是往日司马云山见君不拜,生性豁达的秦傲绝或许会一笑置之,而今天却生出了另一番意味。
秦傲绝刚刚平息的怒火又一次被点了起来:“司马云山,你对方枭的指控有何解释?”
司马云山冷眼看向方枭:“方枭就是天生不义之人,草民无需解释!”
不等方枭开口,秦傲绝就已经说道:“方枭双亲早亡,祖孙之间其乐融融,你凭什么言辞凿凿认定方枭会杀祖弑亲?”
司马云山傲然道:“就凭草民的推算。方枭现在没有露出狼子野心,日后必定会做出杀祖弑亲的大逆之举。我不想看见天理难容的惨剧发生在大夏何错之有。”
“推算?”方枭眼中杀气四溢:“就凭一个虚无缥缈的推算,你就能平白陷害一个与你毫无瓜葛的人。”
司马云山冷笑道:“命数之道正因为通天彻地,无所不能,才会被天下推崇。我的推算就是天定指数。”
“哈哈哈哈……”方枭仰天狂笑:“好大的口气,区区一个打卦算命的神棍也敢自比天道。如果你算错了,又当如何?”
司马云山举目向天傲然道:“那我们不妨等等看!”
“不必等了!”方枭冷笑道:“三天之后,我与你对赌三场,就赌推算之道。你承天宗三场两胜,我方枭即刻自刎于天地之间。如果你三场两拜又该如何?”
“我司马云山任你处置。”
“好!”秦傲绝忽然开口道:“三日之后,朕来当你们的公证人。现在各自回去准备吧!”
“谢皇上隆恩!”方枭与司马云山对视一眼各自退去。
秦傲绝看着两人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方枭到底有什么本事与司马云山对赌?”
齐天纵低声道:“方枭敢赌一定有所准备,否则,不会轻易犯险。”
“也对!”秦傲绝双眼微合瞄向窥虚草庐:“司马云山不肯为朕效力却大肆结交臣子,居心叵测。此人不可留。刘爱卿,该是让你的那根刺动一动的时候了。”
刘御风像是听到了命令的猎犬,瞬间露出了獠牙:“臣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