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王点了点头,略有疑惑的说道:“本王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林浅跟五小子退婚之后,性情就大变了起来。她退婚以前跟本王是没有任何牵扯的。
但自从退婚后,她这些年里,对待本王,十分恭敬,而且,多次明里暗里的相助本王。
你也知道,本王就是个闲散王爷,虽然不涉政,但这并不代表我有多安全,也不代表,就没人算计我了。
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人利用,陷入别人的圈套里去,每次都是林浅及时出现,帮了我,我才能全身而退。不然,我可能早就没现在这么逍遥自在,早就被皇兄给……”
说到这里,宝庆王及时住了口,而后又继续说道:“那林浅救我之后,却也不邀功。本王多次想酬谢,她都给拒绝了。
本王一直欠着她的人情,所以,这是个还人情的好机会。但你也知道,我这个脑子,让我玩行,让我救人,就不够看了。
所以本王才把你找来,想要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救人。”
白一弦恍然的点点头,宝庆王又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本来林浅一出事那天,我就想找你来着,可你不在京中,我也找不到你。我这好不容易按捺了这么多天,盼着你回来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可能就直接冲到皇兄面前去求情去了……你可是我兄弟来着,不能不帮我吧?”
白一弦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大哥相救,我做兄弟的,自然不能不帮。再说了,林浅可不仅仅只是对大哥你有恩情,对我也是有恩的,所以,纵然大哥不来求我,我原本也是想救她的。”
白一弦一边说,一边想着林浅的事,他已经不止从一个人的口中,听说过林浅当年性情大变的事情了。
由于时间已经很长了,所以,很多人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也已经记不得,林浅当年,是在退婚之前性情大变的,还是退婚之后,才性情改变的。
其实林浅是重生者,这一点,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因此,她是在重生之后,性情大变的,然后才去退的婚。
只是,很多人找不到林浅性情改变的原因,渐渐地,就把她性情大变,记成了退婚之后。
因此,非常多的人都觉得,其实当年,是慕容夏要退婚,林浅是被抛弃的那个,只是慕容夏为了她的颜面,才自己背了锅。因此,她才会性情大变。
现在,正好又出了林浅毒杀五皇子这样的事情,就更加佐证他们的记忆了。
胖子惊讶的问道:“哦?还有这样的事?她什么时候帮过你?”
白一弦说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那还是去年皇上寿宴的时候,三皇子和五皇子,两人倒也看得起我,都纷纷针对我施展了些毒计。
我躲过了三皇子设计的毒计,但却不小心中了五皇子的阴谋。当时是这样的……”
白一弦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虽然,我若是见到皇帝,可以想办法自证清白,但那些人,未必能让我见到皇帝。所以,是林浅救了我,若不是她的话,我当时性命就危险了。”
宝庆王说道:“原来去年竟发生了这样的凶险,三小子和五小子,实在是太毒辣了。只不过,林浅帮你的计策,也是十分凶险,一着不慎,很有可能满盘皆输啊。”
白一弦笑道:“还好我运气十分不错。”
宝庆王也喜道:“林浅果真是热情率真,有勇有谋的很。既然你我都想救她,那就好办了。”
说到这里,胖子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本王也知道,这件事呢,人证物证具在,偏偏她什么话都不说,全然默认了。所以,她毒杀皇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想救她,其实挺难的。
但本王总觉得,你是有办法的。”
白一弦想了想,终究没有将林浅其实是冤枉的这件事说出来。不是有意要隐瞒,主要是时机不成熟。
现在,他的一些准备工作,什么都还没做呢。若是贸然说了,必然要跟胖子解释,是皇帝设计了林浅,以及他为什么要设计林浅这件事。
这件事,胖子知道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所以,这件事不着急,等他安排好了之后,再找个合理的理由,告诉宝庆王一部分的真相便可以了。
只是,宝庆王如今要救林浅,那他之前的那些解救的思路,倒是可以改一改了。
白一弦想了想,说道:“虽然难了些,但只要有心相救,也未必不行。只不过,现在倒是有个难题。”
宝庆王问道:“什么难题?”
白一弦无奈的说道:“皇上只给了我一天的时间在京城,我明日一早就必须要离开。直到将皇上之前交给我的任务完成,才可以返回。
到了那时,恐怕林浅早就被皇上给问斩了吧。”
宝庆王一听,立刻就急了起来,他站起来,在屋里转起了圈圈,口中不住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白一弦见宝庆王如此着急,目光一闪,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就见胖子一边搓着手,一边转着,转了一圈又一圈的,看上去是真的着急,也不嫌头晕。
这有些奇怪啊……白一弦心中一动,不由开口说道:“大哥……”
宝庆王立即停下步子,转头看着白一弦,期待的问道:“怎么样?可是想到办法了?”
白一弦摇摇头,问道:“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救林浅,当真只是因为她对你有恩,你欠着她的人情的缘故吗?”
胖子闻言,明显的愣了一下,不知为何,竟然还有些心虚的模样,但随即,他就点了点头,说道:“是。”
白一弦摇摇头,说道:“我看着,可不太像,你怎么连做兄弟的都隐瞒?”
胖子看上去,好像有些纠结,一个劲的眨眨眼,对着白一弦是看了又看。
白一弦也不说什么,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好像已经猜透了一般。
胖子也知道,自己认的这个兄弟,最是厉害不过了,一双眼睛,尤其毒辣,什么都瞒不过他。
胖子叹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坐回了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茶盏,打开盖子就灌了一口茶,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白一弦说道:“都叫兄弟你,看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