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格和扎次旦看到白一弦的时候,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他们那么宠爱乌吉拉,之前因为白一弦的缘故,导致乌吉拉被拜罗处罚,打了板子,差点被人下阴招给打死。
扎次旦当时可是十分愤怒的,还表示这个事情没完。
可没想到的是,白一弦来了三天,他们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来找麻烦。
连来兴师问罪都没有,这可一点都不像别人口中描述的他们的性格。
也不知道到底是被哈那可汗警告了,以至于不敢找麻烦,还是因为在憋着什么大招。
白一弦更倾向于他们在憋大招。
虽然当时扎次旦的怒火是对拜罗发的,但这正是表明,他没有将白一弦放在眼里。
因此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一定不会找白一弦麻烦。
白一弦为人谨慎,不管他们父子是真的不打算计较了,还是在憋大招,他都对这两人保持起码的警惕之心,绝对不会和他们独处,给他们机会对付自己的。
白一弦也提醒了柳天赐一声,让他注意一些。
柳天赐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自己等人燕朝使者,回棘还有哈那可汗压着,多格一个叶户,未必敢冒大不讳来对付他们。
白一弦说道:“哈那毕竟病了,未必能压得住他们。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当然,他们不对付我们那是最好,可我们明知道他们对我们有敌意,还不注意一些,主动凑过去让人家对付,那就是沙比行为了。
有可能,他们本来有所顾忌,不想对付我们了。
可我们自己大意,主动凑到人家的面前,自己把机会给送到人家面前去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住的,也是沙比。”
柳天赐笑道:“放心,我会注意的,我又不是沙比。”
两人笑了起来。
卓尔珠也看到了白一弦和柳天赐,但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便挪开了目光,待在自己人的队伍里,并没有过来。
倒是拜罗,看到白一弦过来了,于是便打马过来,跟白一弦解释了一下,最近这几天他比较忙,处理了一些他不在期间,所累积下来的事物。
拜罗说的轻巧,但实际上,那可不是比较忙能描述的了的。
他离开的时间太长,累积的等他处理的事情太多,他这几天,几乎忙的脚不点地的。
不然他也不能会放任吉术跟白一弦独处。
白一弦自然不会在意,与他聊了一会儿。
随后,大队人马出发,向着拉格尔草原而去。
之前说过,回棘王庭所在的拉塔尔城,是处在阿克木平原上的。
拉格尔草原,要出了阿克木平原,再走半天的路程就能到。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非常的美丽壮阔。
蔚蓝的天空,时时飞翔划过空中的雄鹰,绿色的草地,和煦的微风,站在草原上,能让人的心胸都变得开阔了起来。
其实来的时候已经见了不少了,可即便见的再多,当再次站在草原上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情不自禁的从心中升起一种雄壮舒畅的感觉。
拉格尔草原上,有一座专门为回棘王室所建立的行宫。
这里是专门供王室成员,每年角猎的时候所住的场所。
行宫并不华丽,但所有东西也是一应俱全,而且地方够大。
像这样的行宫,在拉格尔草原上,还有三个。
角猎就是要随性而为,并不是当天出去,当天就回来,然后比比谁的猎物多这样。
而是尽情的奔跑,狩猎,有时候跑出去太远,来不及赶回,便会去就近的行宫歇息。
等过上它几天再回去,或者觉得时间差不多,队伍要准备返回的时候再回去。
到了那时候,再比比谁的猎物多。
而在此期间,一些关系比较好的小团伙,会一起行动,向着一个方向,角猎一天,然后互相之间比试一下。
还有一些互相看不顺眼的,借着角猎的机会打赌比试的,也会往一个方向走,这样方便随时比试猎物。
而若是那种大型的比试,专门为比赛而设立的角猎,则会划分一些范围,让大家在某个范围之内角猎,方便当天返回,计数统计猎物。
白一弦他们来到行宫,安排好房间,吃过午饭之后,就换好比较方便的骑猎服装,然后就到了行宫门口集合。
这一次,主要是陪同白一弦所带领的使团,让他们玩的开心的。
所以为了增加趣味性,这次也举行了一次小型的比试。
不论燕朝人还是回棘人,只要有愿意参加的,都可以参与。
获胜者还有丰厚的奖品可拿。
在行宫门口不远处设立了一个大型的看台,不愿意去狩猎的人,可以在这看台上,观看等候。
喜欢角猎的,现在就可以直接去纵马驰骋狩猎去了。
很多早就准备好的勇士,带好箭囊,兴致勃勃的打马离开。
白一弦则在高台上观望了一会儿,看着那些勇士们,一个个,或者是一队队的打马四散离开。
而柳天赐则注意到,卓尔珠也离开了。
这女子倒是艺高人胆大的,虽然身为王女,但却并不要仪仗。
也没带人,就那么一个人,一匹马,带着弓和箭囊,选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独自离开了。
见她走了,柳天赐才松了一口气。
回棘的大部分有身份的人,都不愿意留下来等候。
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骑射本领高强,自然觉得看着别人打没什么意思。
但燕朝的文官,大都留在了高台上。
此刻留在高台上的,除了燕朝官员之外,还有一些女眷。
回棘的女子们,也是懂骑射的,而且回棘的角猎并不限制女子参与。
所以女子们愿意去的,也可以去。
此刻留下来的,自然是比较文静端庄的一些。
白一弦注意到,乌吉拉,居然也在其中。
来的时候,白一弦并未看到她,应该是在马车里的。
她那天被打板子打的那么惨,血肉模糊的,这才几天啊,居然不在家好好休息,而是也跟了过来。
她是半靠在位置上的,身下是厚厚的软垫。
即便如此,她也是半侧卧的,显然,屁股还没有好,若是坐着的话,会触及伤口,会很疼。
她的身边,有两人在照顾着,她本身则是一脸不耐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