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次旦不屑的说道:“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一个个白嫩的很,看上去就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比起我们回棘勇士骁勇威武的样子可差远了。”
多格说道:“可不要小看了他们,燕朝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
难道你忘了,就那个叫柳天赐的,还是个大夫。
区区一个绣花枕头一样的小白脸,在第一天晚上,就能打败我们三个勇士呢。
他们的容貌对比我们回棘勇士,是白嫩了一些,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就不厉害了。”
扎次旦说道:“次寿他们,原本也排不上号,能打败他们,也算不得有什么困难的。
不过,我听阿父的,就多等一会儿吧。”
多格皱皱眉,说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对,按理现在,里面应该人仰马翻的战斗开了才对,但怎么听不到什么动静呢?”
扎次旦说道:“是有些奇怪。不过刚才的时候,我还听到了狼嚎声,还有马的嘶鸣声。
这会儿虽然没动静,但里面又不是兵器交击,而是兵器砍在狼的身上,所以动静小一些吧。”
多格摇摇头,说道:“不对,狼嚎了一两声,马的嘶鸣声,时间也太短。而且,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伤亡吗?怎么连惨叫声都没有?
这会儿,我更是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这也实在是有些,太安静了。
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扎次旦毕竟年轻一些,没有多格那么谨慎,闻言说道:“大概他们距离入口有些远。
而且,这火焰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太大了,所以就把里面的声音给掩盖住了也有可能。”
多格看看那火焰,这声音确实不小,于是便皱着眉点了点头。
扎次旦看父亲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便笑着宽慰道:“阿父在担心什么?
那里面可是狼,不下一百五十只的成年狼,阿父应该知道狼有多么的凶残吧。
而且,这里又是群狼的地盘。
要知道,狼群的领地意识非常强,有任何闯入他们领地的人或者动物,都不可能会活着出来。
阿父莫非还担心,他们能跟狼群和平共处不成吗?”
多格一想也是,人无法跟狼交流,狼群残忍嗜血,领地意识又极强。
他们进入其中,不可能跟狼和平共处。
虽然里面似乎安静了些……
但是,人有可能会不靠谱,狼却不会放水。
可能就如扎次旦所说的那般,他们距离入口有些远,加上火焰燃烧的声音太大,所以就给掩盖了吧。
多格确实谨慎,觉得里面安静的有些奇怪。
但最终还是被自己的儿子给说服了。
其实这也是因为,他不相信白一弦,却相信那群狼的嗜血,觉得狼不可能会放过白一弦他们。
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白一弦他们能真的跟狼群和平共处。
至于里面的安静的声音,其实白一弦也想做个戏,演的真实一些的。
弄些呼喝声啊,惨叫声啊,恐惧声啊,给人制造一种里面正在发生惨烈的战斗的感觉。
但问题是,他想这么做,却又不敢。
为啥呢,还不是害怕刺激了那群狼吗。
他们和狼群,好不容易在杜云梦给的不知名的东西的气味震慑下,暂时和平。
狼王也总算领会了他的意图,等他们自动走出它们的领地。
但狼毕竟是狼,畜生的智慧再高,能领会的意思也有限。
白一弦无法跟狼解释说,嘿,兄弟,我想要演个戏,我一会儿命令他们咋呼一下,惨叫几声,你们可别吓着,别害怕,别攻击我们啊。
狼能听懂吗?狼不懂。
万一弄巧成拙,让狼王以为他们想要进攻,从而发动了攻击,那不就惨了么,得不偿失啊。
所以,安静就安静点儿吧,就算他们怀疑又能如何,反正他们最终还是会进来查看的。
多格出于谨慎,便在外面多等了一会儿。
而里面的白一弦,则趁机教了柳天赐几句回棘语,这也是为了预防万一的。
柳天赐会易容,声线也能略作改变,能暂时模仿别人的声音,就算不是特别相像,但暂时糊弄一下也是没问题的。
柳天赐人聪明,学的也快,很快就将白一弦教的回棘话给学会了。
只是还稍微有些生硬,但时间紧迫,能做到如此,就已经十分不错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外面的火焰也渐渐的弱了下来。
白一弦顿时明白,他们要进来了。
白一弦跟众人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众人点头应是。
接下来,他要冒一次险。
白一弦再次回头看看那火焰,交代道:“把那些趴下的马,都杀了吧。”
这些马,有些被吓破了胆,已经站不起来了,又不可能带走,留在这里,早晚也是死,还不如利用一番,最后帮他们一次忙。
柳天赐皱皱眉,说道:“鲜血会刺激那些狼吧。”
白一弦说道:“想要吸引他们进来,不弄些血和尸体怎么行?他们从外面看到里面干干净净,是不会上当的。
杀了马之后,摆两匹,在那入口处,让他们一眼就能看到那些鲜血和马的尸体。
其余的马匹,都踢到狼群那边去,它们有了吃的,想必不会攻击我们。”
柳天赐说道:“这样做,有些冒险……不过值得一试。
但问题是,如果狼群吃饱了的话,等一会儿多格和扎次旦进来,狼群就不肯攻击他们了怎么办?”
白一弦说道:“放心吧,狼群领地意识那么强,会攻击他们的。而且,就算它们不攻击,我也有办法让它们攻击。”
他怀里那包药粉,作用与玉瓶里的液体的作用是相反的,如今可是蠢蠢欲动,想要出来试试效果了呢。
柳天赐点点头,暂时没什么问题了。白一弦智计无双,又早有准备,他将一切都算计好了,自己也不用操什么心,只要照做就是了。
一些侍卫上前,先将马匹上的布袋子摘下来丢给同伴,然后抽出长刀,一刀刺进了马的脖子里,结束了它们的性命。
白一弦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眉头都没皱一下。
其实这种干脆利索的结束它们的性命,对它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毕竟,总比把它们留在这里,活生生的被狼撕扯着咬死那种痛苦的死法要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