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梦白了白一弦一眼,啧,居然不相信自己。
她说会活,这小东西,就一定会活。
不过,也难得她没有出言怼回去,只是风情万种的瞥了白一弦一眼就作罢了。
一家人一块儿吃了晚饭,又在一起说了会儿话。
就连两女,都没有特立独行,而是跟众人坐在一起。
听着她们说话,看着元儿和那只小毛球玩耍。
虽然她们话不多,但一家人坐在一起,整整齐齐,这一幕看上去,倒是十分的和睦,其乐融融的感觉。
而谁也不知道,白一弦现在心中有些忧愁,今晚该去谁的房间睡呢?
昨晚是和两女在一起的,今天她们两人分开了,总得选一个先过去。
可问题正是,不知道先选谁好。
要不,先去苏止溪的房间呆一晚,暂时逃避一下?
但问题是,现在毕竟是新婚。
按照前世的说法,这都是在蜜月期的。
丢下两个新人不管,有点不太好。
但杜云梦和念月婵,两人都是十分霸道的,他实在有些不太好选。
而且选谁,另一个都会生气。
啊,这娘子多了,也是个苦恼啊。
幸福的苦恼。
苏止溪见白一弦虽然在和她们说话,但面露愁容,便问道:“一弦,你怎么了?
我看你面有愁色,是有什么难题么?”
白一弦闻言下意识的就想说没什么。
但转念一想,这事儿早晚得解决,就算瞒得了一时,但等晚上入睡的时候,总得有个抉择吧。
于是他便说道:“止溪,我今晚去你房间睡吧。”
此言一出,包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两女更是目光不善,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
苏止溪先是惊讶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你与两位姐姐刚成亲,怎么能去我的房间呢?”
白一弦说道:“说好了不偏不倚,自然不能有失偏颇,昨晚已经陪过她们,今天自然轮到你了。”
苏止溪却摇摇头,说道:“这不妥,就算不偏不倚,也是以后,不能是现在。
两位姐姐刚入门,正是新婚,你自然该多陪陪她们才是。
而且你当时怎么跟我说是?
新婚蜜月?
对吧?好像是这样说的。
那怎么的,也得等出了蜜月再说呀。”
白一弦温和怜爱的看着苏止溪,看看,看看,什么叫贤妻?
这就叫贤妻!
你说苏止溪心中,能不难过不吃醋吗?
虽然她说没有,但必然是不可能的。
但为了家庭和睦,她还是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选择,这岂能不让自己怜惜不已呢。
真所谓是,家有贤妻夫不遭祸事啊。
白一弦夸赞道:“娘子当真贤德。”
苏止溪脸色一红,急忙说道:“别这样说,两位姐姐,同样如此,只是她们不爱表达罢了。”
白一弦哈哈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们都是一心为我。
我白一弦何德何能,能娶了你们三人,当真是此生无憾了。”
苏止溪抿嘴一笑,她突然有些明白,白一弦为什么今晚突然想要去自己的房间了。
真的是因为公平,不偏不倚吗?
恐怕不是。
他应该是不知道先去哪位姐姐房里,纠结不已,所以才会去自己那里。
这不就是在逃避么。
苏止溪想了想,决定为白一弦解决这个麻烦,也省的他以后为难。
于是开口说道:“一弦,两位姐姐信任我,将打理府邸,和管理一应事务的权利,都全权交给了我。
既然如此,我自然是要承担起这个责任的。
这管理府邸,自然也包括了夫君你夜间的去哪里归宿的事情。
夫君若是不介意,便由我来安排吧。”
贤妻啊,真的是贤妻啊。
还得是我的小止溪,知道我难以选择,所以特意来替我解决麻烦。
白一弦心中大为感动,大呼贤妻,真的是感动地不得了。
苏止溪主动替他解决麻烦,他岂有不从的道理?
于是便点点头,说道:“自然不介意,有劳娘子了。”
苏止溪抿嘴一笑,说道:“我想了想,夫君虽然一视同仁,但总要有个先后的。
那便按照年龄来吧。
杜姐姐第一,念姐姐第二,我第三,不知这样可否呢?”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这样简单的分法,白一弦能想不到吗?
其实他早就想到了,但他却不能说。
因为这件事,若是由他提起来,两女一定会说,凭什么大的先?凭什么小的先?
到时候肯定还是会起争执,难有个定论。
但现在,由苏止溪提出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两女不愿意管理府邸,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她。
而苏止溪公平公正,甚至无私的把自己放在了最后,那两女也说不出来什么。
果然,苏止溪此话一出,两女便都沉默不说话了。
半晌之后才点点头,哼了一声,说道:“就依此吧。”
说完还给了白一弦一个便宜你了的眼神。
白一弦松了一口气,冲苏止溪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苏止溪微微一笑,说道:“如今夫君和两位姐姐新婚,正是蜜月的时候。
那这个月内,我便不算在内了,怎么也得等过了蜜月之后。
今晚先从杜姐姐开始,然后是念姐姐,等一个月后,再加上我。
念姐姐,你可同意么?”
念月婵轻哼了一声表示同意,然后又冲着白一弦翻了个白眼,那意思是:便宜你了。
白一弦先是嘿嘿一笑,又说道:“不用一月,就十天吧。”
苏止溪自然也是希望白一弦能陪她的,她也没有无私到那种程度。
如今见白一弦说十天,于是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说道:“嗯,不过,夫君也是要休息的。
那就杜姐姐第一,念姐姐第二,我第三,然后夫君,休息一天,再重新开始,好吗?”
但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一顿,因为她发现,自己忘了一个人。
她不由转头往冬晴看去。
冬晴现在是白一弦的妾,她以前的时候,还挺泼辣活泼的,话也多,一口一个小姐,一口一个姑爷的。
但自从成为白一弦的妾之后,她就明显的沉默下来了,而且存在感非常低。
平时的时候,都是默默地吃饭,默默的坐在角落,听别人说话。
低调到有时候让人根本感觉不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就如此刻,她明明就坐在桌子上,但一直默默无言,即便听苏止溪安排完,她也没有说什么话,并没有出声干涉或者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