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溪本来想和白一弦好好谈谈的,闻言又差点被气着。苏止溪气的咬咬牙,看了看一边的婢女,也不想失态,便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冬晴直接退到了远处。小暖看了看白一弦,最终也应了声是,退到了冬晴身边。
白一弦疑惑道:“苏小姐这是做什么?该不会对我有什么不轨之心吧?”白一弦一边说,一边还象征性的捂了捂胸,一脸惊恐的表情。
苏止溪差点被气疯了。他明明还是那个恶劣的白一弦,自己怎么会觉得他变好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情,不然她害怕自己会分分钟变成泼妇。
苏止溪说道:“我知道是我冤枉了你,可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你以前……你直接跟我解释不就好了吗?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因为救人才湿身的?”
**?老子可没**。白一弦坏坏的一笑,又说道:“你也没问啊。”
苏止溪为之气结,说道:“我不问,你就不说?”
白一弦点点头,说道:“你不问,我为何要说?”
“你……”苏止溪气的说不出来话了。
白一弦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道:你上来就认定老子闯祸了,连我偷看别人洗澡都脑补出来了,我还怎么分辨?我说我去救人了,你信么?
不知道为何,看到白一弦那副样子,苏止溪突然就委屈起来了:你对小暖那么好,温声细语,对我却这么差,凶神恶煞,到底谁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苏止溪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来的莫名,却是有些吃醋的端倪。
苏止溪委屈的不行,眼眶都有些红,怒道:“白一弦,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记仇?用得着跟我一个小女子这么计较吗?
我不就是冤枉你了吗?我道歉还不行吗?”
苏止溪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因为这样的话,以她以前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是不可能说的出口的。
白一弦见苏止溪都快哭了,也不敢惹她了,心道自己一个大男人,确实不好揪着不放,看把人小姑娘给气的。
当下只好说道:“是是是,我的错,我不该与苏小姐计较。不知苏小姐喊住在下,是有何贵干呐?”
苏止溪顺了顺气,心道这还差不多。
苏止溪说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白一弦大方道:“问吧。”
苏止溪说道:“你真的能起死回生吗?”
白一弦无语了,说道:“我的大小姐,刚才不是解释过了吗?”
苏止溪听白一弦喊她:我的大小姐,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些羞,还有些恼,最后却说道:“你跟他们解释的,我不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那意思是,我和他们不一样,你蒙他们,不能蒙我。
就连苏止溪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口气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丝小女儿家的娇态,像是在撒娇一般。
这苏止溪,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白一弦说道:“我可没蒙他们,我真的不会起死回生。我要是会的话,我还会在这里?”
苏止溪不高兴了,说道:“你要是会的话,你不想留在苏家,想去哪里?”
白一弦说道:“那我不早就上天上去当神仙了吗?”
苏止溪噗嗤一声乐了,说道:“这么说,你真的不会啊?”
白一弦点点头,肯定的说道:“自然不会!那小孩只是呛水暂时闭气了而已。”
苏止溪说道:“你什么时候连闭气都会治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额……白一弦嘿嘿笑道:“我会的,可多了,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交流这么多呢。
冬晴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高兴。她其实不管白一弦是好是坏,只要白一弦能对苏止溪好,苏止溪能开心便好了。
白一弦看着难得露出小女儿娇态的苏止溪,说道:“你看你,现在这样多好。明明是个小姑娘,却非得每天板着一张脸装老成,多累啊。”
想起来,好像从白一弦见苏止溪的第一眼开始,她就一直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轻声细语,笑不露齿,说话都慢条斯理的。
她以前那么端着,看上去确实成熟稳重,让白一弦差点忘了她还不到十六岁,差点以为她都二十六岁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十五六岁,若放在现代,还未成年呢。在这里,却在不久的将来要和自己成亲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女子,十六七岁不成婚,便属于老姑娘了。
据说若超过一定的年龄不成亲的话,朝廷似乎还有惩罚。
想到苏止溪其实才十五六,白一弦突然有了一种犯罪的感觉。但是心中隐隐又有一点小刺激是怎么回事?莫非自己心里变态,喜欢萝莉?
嗯,苏止溪马上十六了,算不得萝莉了。所以自己还是很正常的。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工夫,白一弦都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而苏止溪听了他的话之后则是一愣,几乎在刹那之间,她便恢复到了以前的苏家大小姐的模样,矜持、端庄、稳重,令人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疏离感。
白一弦见状,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刚才那样多好,你说自己多什么嘴呢?
苏止溪其实也不想这样,只是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女孩子要怎样怎样,这种后天的教导,最终压制了女孩子的天性。
再说,她是苏家的独女,若是她不懂事,如何能替爹爹分忧呢?
苏止溪淡淡的说道:“白公子忙了一天,想必也是累了,止溪就不多打扰了。”说完之后,微微一点头,又端着慢慢的离开了,冬晴急忙跟上。
白一弦无奈的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怀中的元儿,点了一下元儿的小鼻子,说道:“你也不说话,可千万别学你苏姐姐,少年老成。”
第二天祭奠苏止溪的生母,并未发生什么意外,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只不过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白一弦在行礼的时候,直接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并口称岳母。
并且口里还念叨着什么把止溪交给他,岳母大人就放心吧,他一定会对止溪好之类的云云。
这惹得苏止溪脸色通红,心中有些恼,还有些羞,直呼这货不要脸。却让一旁的一众小丫鬟们一个个笑成了掩口葫芦。
等祭奠完毕,苏止溪便打算不做停留,直接返回。
众人没有异议,只有冯伯略微挽留了一下,不过最终也左右不了苏止溪的决定。
白一弦看了看天空,说道:“怕是要下雨,不行过了今天再走吧。”
下雨?不会吧?所有人都抬头望了望天空。时值六月下旬,艳阳高照,天空万里无云,众人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下雨的迹象。
苏止溪因为刚才白一弦祭奠的时候嘴上占了她便宜,所以现在又对白一弦很是冷淡。
闻言说道:“白大少爷怕不是没睡醒?这艳阳高照,我怎么没看出来有丝毫要下雨的迹象?莫非你是怕舟车劳顿,想要多歇几天么?”
见众人不信,白一弦也有些无奈。燕子低飞,蚂蚁搬家,这在现代都是一些常识。
而且现在这个时代,可不像现代的时候,看不到燕子蜻蜓等益鸟益虫。尤其现在是在乡下地方,燕子和蜻蜓都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