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止溪并一众人被带了上来问话。
白一弦注意到,被带上来的除了苏止溪和言风,竟然还有冬晴,捡子、门房,以及几个守夜的护院。
白一弦被带入宫的时候可没见那公公带走这几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去将人带了来。
苏止溪和言风他不担心,言风心理强大,而苏止溪就算再害怕,为了他,她也绝对不会松口
只是这其他人就不一定了,白一弦心中略微有些担心。但没想到,众人竟都一口咬定,白一弦回府时间是子时三刻。
就连有太监受到皇帝的指示后,威胁众人欺君乃是死罪都没人改口。
皇帝便摆摆手,让人将他们给带下去了。
白一弦松了一口气,他之前是挑选了几个平时信得过的人,交代了他们几句,并许以重利,想不到这几人心性还不错。
但他不知道的是,当时是捡子出去之后,又恶狠狠的对他们威逼利诱了一番。
这主要还是因为之前捡子和杨护院保护苏止溪,白一弦重重的奖赏了他们,给这些人的印象比较深刻。
而捡子是这么说的:“你们都是少爷的家奴,少爷若是出事,你们都要连坐,一个都跑不掉,不是杀头就是流放。
但若是少爷没事,那事后一定会重重的奖赏你们。”
这使得众人心中深深的恐惧起来,捡子说的重赏,他们如今倒是不在意了,毕竟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真正让他们咬死不松口的,还是死亡。古时候的人,最怕的就是连坐。
杀头和流放,足以吓坏这些普通人。
所以,在那样恐惧的威胁之下,这一个个虽然战战兢兢的,心中有些害怕,但在他们心中,松口就意味着死亡。
所以这才咬死了不松口,他们此时就一个信念:少爷没事了,他们就没事了。
好在,皇帝虽然看上去很可怕,但只是吓唬了吓唬他们,并未真的对他们用刑,因此这一关算是过了。
白一弦事后知道此事的时候,狠狠的夸赞了捡子一番,也确实重重的奖赏了他们。
从那之后,白府中的每个下人都知道,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听少爷的话,心中向着少爷,就能得到奖赏。
而此时,经过白府一众人的口供证明,白一弦乃是子时三刻回到府邸的,春草却说那时候,白一弦正和她在厢房中苟合。
此事很显然是春草说谎了。
皇帝阴沉着面色,喝道:“大胆奴才,说,是谁指使你,去诬陷朝廷命官的?”
春草吓了一跳,急忙说道:“皇上,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旁边的太监喝道:“大胆,你这狗奴才,事到如今,皇上亲自问话,你竟还不说实话,想死不成?”
春草急忙说道:“皇上,奴婢所说的,真的是实话,奴婢一直在深宫之中,在此之前根本都不认识白大人,可以说和白大人无冤无仇,奴婢为什么要害他?
刚才作证的那些人,都是白大人的家奴,很有可能为自己的主子做假证,求皇上明鉴。”
此时旁边的一个太监说道:“皇上,不如招今晚的守宫侍卫来询问一下,看看白大人,到底是几时离宫的?
白一弦的家奴有可能作假,但守宫侍卫,可不会为他作假。”
皇帝点了点头,命人将守宫侍卫招来。
白一弦就在那听着,脸上无悲无喜,一派淡然,给人一种行得正坐得端,不做亏心事,什么都不怕的感觉。
他心中默默的想着今天的事情,幸好当时没有被人‘抓奸在床’,否则现在皇帝根本不会听他解释,更不会派人招守宫侍卫询问,早就推出去咔嚓了。
没多久,有两名守宫侍卫被带到,皇帝开口询问后,两人似乎是在回忆一般,其中一人说道:“回皇上,白大人的离宫时间,是在子时初,”
贺之春和春草都是惊讶的望着侍卫: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五皇子为了预防万一,守宫侍卫派的是自己人,他们会作证白一弦子时三刻之前根本没出宫啊。
皇帝皱皱眉,旁边曹德立即上前问道:“你们可确定?”
侍卫说道:“确定,因为子时的时候,奴才们还说了句,子时了,里面的宴会想必是结束了,大人们马上就会出来。
所以叮嘱其他人一定要打起精神,仔细着点检查。话刚说完没一刻钟,白大人便出来了。”
白一弦微微放下心来,慕容楚办事果然牢靠,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已经安排好了。
皇帝看向春草,直接喝道:“诬陷朝廷命官,胆子不小,来人,将这奴才拖下去,杖毙。”到了此时,皇帝竟然要直接将春草杖毙,根本没继续询问到底是谁指使的。
贺之春此时咬咬牙,跪着说道:“皇上,春草所言,未必是假。”
皇帝冷眼看着贺之春,问道:“你又有何证据,证明这奴才所言非虚?”
贺之春说道:“属下也不确定,只是想起来,今晚在搜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女子,竟与白大人长得一模一样……”贺之春将遇到林浅之后的事情,有选择性的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那女婢无论是从样貌,身高,体型上,都与白大人极为相似。
宫中刚发生宫女与人苟合之事,那贼子才跳窗逃走,县主身边便出现一名可能是男扮女装之人,属下不得不怀疑,于是便想要对那女婢盘查一二。
可没想到的是,林县主却百般阻挠,甚至不惜说属下对她不敬,也要将人带走。
属下觉得,林县主明知道属下是在搜查贼子,若是那女婢没有疑点,林县主为何不让属下盘查,好洗脱嫌疑,反而会一而再的阻扰呢?
所以,属下认为,林县主的行为,有些太奇怪了,于理不合,想必是那女婢的身份蹊跷,甚至,确实就是有人假扮的,所以才会拒绝属下检查。”
皇帝看看贺之春,问道:“你可知,林浅乃是朕亲封的县主,你这一番话,可是牵扯了一位县主,说她在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