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辩道:“一时笔误罢了……后来苏府出事,我们拿出合约,发现有空子可钻,这才加了个十字。”
白一弦说道:“你们两人的合约同时笔误?当然,你们也可以说是自己的个人习惯,写数字的时候习惯预留那么一点空隙。”白一弦有些诱导的说着。
两人急忙说道:“对啊,确实也有这样的习惯,已经形成自然,不自觉的就写出来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这没什么奇怪的吧?”
白一弦说道:“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你们和苏伯父合作多次,每一次都有合约。为了查看你们的习惯问题,所以我把你们之前合作时候的合约也找了来。
你们看,这几份上,似乎没有这样的习惯呢。”
白一弦说着话,将另外几份合约向吴有凡展示了一番,吴有凡点了点头,由于多次合作,彼此都很熟悉,合约也写的随性,但每次都是由同一人书写,然后双方签字画押。
这两人的合约都是这样的情况。但唯有这一次的合约,那一倍的之间,多了一点空隙,一个字的空隙罢了,又是多次合作的熟悉的人,很容易忽略。
加上一个十字,写的略细一些的话,完全是看不出来什么问题的。
白一弦说道:“大人,由这几份合约可以证明,这两人,其实是有预谋的。他们留下空隙,就为了日后作假。
可当时苏府并未出事,他们是如何知道,苏府日后一定交不出货物来的呢?
所以,草民猜测,他们一定是提前就知道了,苏府会出事,所以这才提前做好了作假的准备。”
周围的人都点点头,这白一弦推测的有理有据,他们都觉得很有道理。唯有高原眉头紧皱,仔细看去,竟然隐隐有一种后悔的模样。
吴有凡对着两人,喝道:“你们是如何得知苏府日后会出事的?是否苏府投毒案正是你们密谋?那布料上的毒,是不是你们所投?从实招来。”
焦、周两人悔的肠子都青了,说道:“大人,大人,冤枉啊,不是我们干的啊。”
白一弦说道:“两位,事到如今,还不打算说出实情吗?再瞒下去,可就代人受过了。”
吴有凡问道:“白一弦,听你话的意思,他们二人,虽然提前得知,但并非凶手?”
白一弦说道:“自然不是!他们和苏府向来只是合作,没有大利益的冲突,没必要算计苏府,我相信他们两人只是受到了别人的蒙蔽。”
他看着两人,说道:“那指使你们的人,可不是为了你们着想,而是在将你们当枪使啊。
因为就凭你们能提前知道苏府会出事,导致交不出货,从而提前在合约上造假这一点,就足以令人怀疑你们是真正的幕后凶手了。”
两人心中一跳,急忙说道:“大人,我招,我招。其实不是我们不愿意说,只是事情的经过,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我们怕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接着焦左跃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道:“其实这件事,我没有收到任何人的指使,而且苏府会出事,我确实也不知道。
月余之前,我打算向着苏府订货,可就在临去之前,我突然收到了一张字条。
上面说,指点我一条生财之道,让我加大这次订货量。上面还说,苏府这一次,到了期限,一定交不出来货,信不信由我。
这字条没有署名,小人本来也是不相信的。”
周武在旁边说道:“是的,大人,我也是同样的情况。”
焦左跃又继续说道:“恰好,我和周武兄是多年好友,他来我家的时候,无意间说起这字条的事情,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两人都收到了这字条。
于是,我们一合计,却又鬼使神差的觉得,提前做个准备也好,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就发一笔财,如果是假的,反正我们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所以,我们就商议了这个办法。原本我们还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会相信这种没有来路的字条。
可没想到的是,后来,苏府居然真的出事了,而且还是个大案子,投毒案。”
吴有凡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既然苏府真的出事,无法交货,那你们就应该知道,写这字条的人,一定提前知道苏府会出事。
换句话说,说不定就是这字条主人出的手。那说不定这纸条可以证明苏家的清白。
可你们呢?与苏府合作多年,也是有情谊存在,竟然不但不报官,还趁着苏府出事,伪造合约,讹诈苏府,你们可知罪?”
焦、周两人也是一脸苦涩,说道:“大人,我们起初,也犹豫过,想起来报官证明一二。
可,可那就是一张没头没尾的字条,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线索。我们也是怕拿来之后,官府非但不信,反而会把我们二人也牵扯进案子里去。
人命官司,我们哪里敢牵扯进来啊大人。”
可他们最终也没有想到,到最后,因为自己的贪心,还是把自己给牵扯进来了。
吴有凡说道:“本官问你们,那张字条,可还在你们手中?”
两人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在,在在,保存的好好的。”这两人总算还没傻到家,知道将那字条保存起来。
其实他们不但不傻,反而还很精明,只不过贪婪之心一上来,就忽略了其它了。
两人从怀中掏出字条,交给了吴有凡之后,就老老实实的跪在一旁等待审判。
高原站在一边,面色有些阴霾,这件事,自然是他做的。原本只是想利用这两人的贪婪,再给苏家找一些麻烦罢了。
他的打算是苏奎入狱,这两人,连带那于胖子一起,去找苏止溪的麻烦,这时候他再挺身而出,还怕打不动苏止溪的芳心么?
到时候苏止溪松了口,苏家的财产自然就是他的了。可没想到后来被白一弦给破坏了,现在倒好,竟然还成了证明苏家无辜的有力证据。
这让高原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