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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冲进苗家祖宅的时候,天玄的手机一下子有了信号,元琛一直盯着手机看,天玄满头大汗呆愣的坐在太师椅上,他将手中的念珠用力扯断,珠子零零散散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呼吸急促的捡起一颗紫檀木的珠子直接塞进嘴里,‘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任何痛苦,好像是在享受什么人间美味一样..
墨花一副没眼看的表情别过了头,换做正常人看到都会觉得喉咙痛,足有小杏子一般大的珠子活生生吞了下去,简直是不要命了。
他跟吃上瘾了一样,随即又拿起了一颗。
大家在屏幕上打着,“不要!天玄!”
“他是怎么了?不会真的中邪了吧?”
“别吃呀!!!”
“作秀,无聊,走了!”
元琛神情凝重道:“我们快去主室吧!”
等我们到的时候发现主厅的门根本无法打开,像是在里面上了锁一般,我们三个人用力踹着单薄老化的木门,按理说一个成年男子足以做到的事情,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办法将它暴力打开。
面前的房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笼罩住一般,我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突破口,元琛将手机递给墨花,从口袋中拿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
“你要用圆光术?”
他点了下头,“只有这样才能快速的找到阵门,不然他死在里面很麻烦,这可是直播几万人在看。”
“好吧!你小心点!”
元琛从脖子上取下银质的项链,我以前没有注意过,他的项链原来大有门道,坠子是一个银质小瓶子,里面装着他需要用的油。
他拧盖盖子滴了几滴在手心随即双手合十搓热,可是这时候去哪里找红纸和童男童女呢?按理说元琛出师后就应该培养两个小孩作为自己的下一代传承,也不知为何他一直没有寻到可心的人选。
他看了我一眼问道:“我们一起?”
“行吗?”
“暂时只能这样了。”
他将小镜子立在门前,我和他手牵着手闭上眼睛,听着他在耳畔念着咒语,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脑海里闪入在手机失去信号时天玄发生的画面,他惊慌失措举着手机架子到处找信号,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关闭,他被吓了一跳,当他过去拽门时发现已经拉不开了。
他将手机支架放在地面过去开窗,一套下来累的气喘吁吁,可无论怎么做依旧徒劳无功。
他渐渐变得焦躁在里面怒砸了一些东西,嘴里骂骂咧咧了半天,整个人开始变得不太正常。之前在他身后的女人越发清晰,这次她渐渐的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猩红对着我和元琛诡异的笑着。
我感觉到我们相握的手被他不自觉的捏紧了些,明显女人的表情让他的心有了一丝波澜。
女人惨白的嘴唇一开一合,她并没有用喉咙发声,声音空灵的在半空中响起。
“进来呀!不然这个小家伙我可收了!”
她**裸的和我们发出了挑衅,我清晰的看到她白皙脖颈上的勒痕,在环境里笑着回她,“我来了。”话落,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侧头看向元琛发现他竟然还在镜中,我试图唤他,“元琛?回来了!”
无论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反而表情越来越不适,好像在我退出来的时候那女人将他缠住了一般。
我心里顿时有些急了,我们配合过几次还从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看来那女人有点手段!
墨花见我正眼连忙指着手机道:“这人疯了,珠子都吞进去了!”
我只能暂时松开元琛的手,对墨花嘱咐道:“你在这看着他,顺便帮我燃香叫九殷和云天过来!我先去找突破口进去救人。”
“元琛怎么了?不会有危险吧?”
“等九殷来就能把他拽出来了,快点!我们分头行动!”说完,我便快步离开。
之前在手机中我看到过那条红色绸带,如果没猜错女人是用那根带子吊死的,只要爬到房顶找准屋内的房梁应该能够顺利进入,必须找到红绸带屋门才能打开。
她这种不是一腔孤勇怨气的手法,更像是修的一种鬼术,看来传说中苗家祖宅里面的东西厉害不是凭空而来的,他们与一般普通的邪祟不同,也许早已自成一派。
我支着梯子爬上房顶,房檐呈三角状特别难走,一不小心就容易滑落下去,我找到怨力最重的位置掀开灰色瓦片,正正好好可以看到下面那根四方形的衡量。
往下一望从棚顶到地面的距离至少有六米左右,如果不能准确的跳到房梁上以我现在的身体一定会受伤。
可在看天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样子,算了...不管了!救人要紧!
在往下跳时一道白影飞速冲过来在我眼前一闪,我为了躲避她狠厉的攻击微微侧身,这也完美的改变了我原本的轨迹,偏离房梁很大一块距离。
在艰险之际我一把抓住那条红绸带,谁知绸带发出断裂的声音,我只抓到一角身子快速往下坠落...自从坠楼事件后我跟残疾人没有什么区别,以前蹄莫教的那些早已经用不上了。即便有了灵珠加持,我还是一样没用。
我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疼痛感来袭,可没想到却被人一把接住,在稳稳落地的瞬间我依旧没有睁开眼。
鼻息间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从十三岁那年再也没有忘记过的味道,我不敢睁开我怕是邪祟给我制造的幻觉...
哪怕再贪恋一秒,我也甘之如饴。
“我不在的日子,你退步了。”那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身子猛地一震。
我忍着泪意鼓起勇气看向面前的人,那双幽紫的眸子在夜里格外耀眼,我胸前的扳指像是认主一般瞬间发出同样颜色的光亮...
“肆叔...”话刚一出口,便开始哽咽。
他受伤好了吗?
看起来好像是瘦了点,不过从外在看起来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他真的回来了吗?
我怕不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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