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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站在原地僵持不下,对面迟迟没有动手的意思,讨论的声音也跟着弱了下来...
“您的人您带走就是。”牵马人率先妥协的说道。
我抽出鞭子托在地面,泛着冷冷的银光,“既然来了就走不了了,你们占用阳间之地肆意恐吓村民,吓得人疯疯傻傻一病不起的人大有人在,这笔账本尊日后一一和你们算!
现在,把失踪人的位置交出来!”
他们不服气的你一言我一语道:“大仙不能如此之说,这地方本就没有人看管,我们寻来怎么了?”
“犯错的是人,凭什么要牵连怪罪到我们身上?”
“对啊!凭什么那些人不想要就不要,想要了就赶我们走?未免也太自私了吧?”
“我们就不走!我看你能怎么样!”
在这时候他们还只沉浸在自己的悲愤中,觉得有人要占用他们所待着地方,丝毫不顾还有个少女现在身处危险之中。
我感觉有人操控我的右手,扬手一鞭子便朝他们挥了过去,站在最前面的邪灵惨叫着倒了一片。
我趁机对元琛说道:“你去寻一户人家应该挂着喜字要举行婚礼的样子,我处理完和你汇合!”
元琛眼中饱含担忧,他如此机敏应该看出我和平时的眼神不同,元夕手无寸铁生死不明,他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跑。
那些邪灵被我这一鞭子激怒,前仆后继的拼死上前。
听香婆说蟒家的将军们一般大多是武将,对于出兵守家很有一套,今日金蟒能屈尊前来,便一定不是准备靠嘴来解决问题。
不然,能言善辩的黄家过来岂不是更合适?!
我心里对元家兄妹的事情更担心一些,解决他们可以暂且放下,想先救人为主,可看他的意思并不想走。
牵马的男人在他们当中很有威信,他小声跟身旁白裙女人说了几句,只见白裙女人手中的指甲无限边长,头发顺着地面蔓延过来从我的脚裸处缠上身最后紧紧勒住我的脖子,又脏又长的指甲准备攻击我的眼睛。
我的鞭子与她的头发交缠在一起,手上不知哪来的力量用力一扥,眼看着要戳瞎我双眼的指甲快速收了回去,她的头发在这时炸裂化为灰烬飘在空中。
“不自量力。”我说。
他们的意志比人齐心,即使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依旧义无反顾的涌了上来,这次各个的目标都是我的眼睛。
我始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无论金蟒大仙如何厉害,他能以一敌百但我却是凡人之躯,倒下一批又冲上来新的一批,他们好像永远不知道疲倦...
身上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体力上已经到了透支的边缘,我也依旧如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操控。
仙家也有受伤的概率,他舍身护我,我就不能给他丢这个脸!
在快要结束的时候身旁突然多了一把黑色的伞,只见那伞挡在我身上快速的转动几圈,我眼前一晕,一下子跌坐在了地面上。
待缓了口气后这落败的街突然安静了下来,眼前那些狰狞的面孔全部消失不见,纸马孤零零的倒在地上,好像刚刚只是我的幻觉,是一场梦。
我惊讶的看向身旁的人,麒麟。
他穿着一套黑色麻料的衣服,上衣宽松裤脚收进半高的中筒袜里,脚上一双中规中矩的布鞋。身材高大的身影直立在我身侧,手中的黑伞拄在地面。
“怎么是你?”我诧异的问道。
“没时间解释了,你不是要去救人吗?”
我从地面爬起身觉得身上轻了不少,为何麒麟一来金蟒瞬间就走了?
心里有太多太多疑惑未结,我能跟他走吗?
他侧着头看向我的脖颈,眼中竟然闪过一抹紧张,道:“你受伤了?”
“没事。”
“那走吗?”
我向后退一步和他拉开些距离,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既然你能如此轻松就能解决这条街的事,为何不早点解决要等我们过来?”
“等把你朋友救出来我和你解释。”
听他这么说我只能作罢,我随着他走出老街来到一条破旧的小巷,正巧和气喘吁吁寻人的元琛相遇,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液浸湿贴在胸襟上。
“今安!你怎么样,没事吧?”
“元夕找到了吗?”
“我刚才用镜子寻了一圈感觉她就在附近,可是怎么找没找到你说的人家。”
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充了血,眼白的部分和黑色瞳孔在我眼里毫无偏差,都是很深的颜色。
“你遭反噬了?”
术和法都有它自己的规律和不可逾越的原则,圆光术需要童男童女一起看,破了规矩自然要遭到反噬...
他微微别过脸不想我看,“找元夕比较重要,我没事。”
麒麟手中握着黑伞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地方道:“她应该就是前面那个院子,我们进去吧!”
元琛纳闷儿的蹙紧眉头,“奇怪!我刚才路过时没见到那院子里有光,所以根本没注意!”
“区区障眼法罢了!”麒麟语气中带着不屑的嘲讽。
我们走过去发现大门紧锁,怎么推也推不开,只能顺着踩上墙外的土堆翻墙过去。
骑在墙上时眼前的光景令人不可思议,一个老太太穿着褴褛佝偻着身子,她手中拿着一个十几厘米长的稻草人正准备往棺材里放。
棺材周围摆满了白色的蜡烛...时不时发出‘咚咚’的声响,应该是躺在里面的人最后的求救。
小瓦房的对联是白底黑字,上联写着良辰吉日则良偶,下联写着怨男痴女结姻缘。
横批:金玉良缘。
中间门上的喜字特别渗人,我对黑白两色特别敏感,一定不会看错...
这是喜事吗?
这摆明了就是丧事!
“住手!”我激动的朝她吼道。
老太太冷笑了一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老声老气的挑眉道:“你们来晚了。”
我心一沉快速从墙上翻了下来,不管不顾的踢翻了好多蜡烛跑到棺材边。见元夕躺在里面眼睛空洞洞满是绝望,她机械般的用脚踢着下面的木板,口中没有任何声音。
她的衣服上点点血迹,令人触目惊心,再一看是她的手指被划出一道口子所留下的印记。
“元夕!”
老太太不惧不怕的挡着我的面拍了拍元夕的侧脸,“儿媳妇,在下面好好伺候我儿子,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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