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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事件虽然没有不了了之,但终究没有挖到最后的主谋,老猫一个人大包大揽被关了进去,德惠商行也遭到白鹭峰村民的抵制。
有次早饭间二婶若无其事的说,“真不知道德惠的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亏咱们家和他们合作了这么些年呢!”
一向哪有热闹往哪凑见缝插针的三婶这次并没有帮二婶的腔,反而话里有话的回呛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家心知肚明,某些人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不管,但谁要在敢打我女儿注意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愤怒的丢下碗筷起身离开了。
我想也该是三叔和她说了些什么,三婶没什么智商肚子里也装不下二两香油,有什么不愉快都爱摆在脸上。
这也是唯一一次她摆脸色奶奶没有给她喊回来训斥一顿。
饭后,我背起竹筐准备进山,只见后面有个人风风火火的向我跑来。对方头上围着一个花花绿绿的纱巾,将整张脸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
临近一看我试探的问道:“墨花?”
“这你都认出来了?”
“你打扮成这样要干吗?”
她挽起我的胳膊不容拒绝道:“当然是和你进山咯,你一个人不安全以后我都跟你一起。”
有她结伴一路走一路闲聊,突然觉得进山的路途没那么枯燥乏味了。刚走出镇子口我们便碰到了熟人,王湘玉。只见她双手交叉置身前,神色慌张转圈渡步。
这位玉姨很有来头,号称白鹭峰第一大喇叭!谁家要是有个家长里短的事没有她搜集不到的情报,夏天时最爱在小凉亭和她的好姐妹们嗑瓜子聊天,学起事来眉飞色舞嗓门还大,我三婶也是她的姐妹之一!
谁要是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千万别让她知道,她若知道那白鹭峰基本都知道了!
简直令人闻风丧胆,躲之而不及!
玉姨见到我后连忙踱着小碎步朝我走来,热情的伸出手将我的手攥在掌心,“今安啊!玉姨等你半天了!我说这天儿这么好,你不可能不进山么!”
平时我们俩见面也就是点头之交,基本没怎么说过话,她如此热情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等我?”
她连连点头回道:“是啊!可不就是等你嘛!”她一把将我拉到一旁,神神秘秘的说道:“姨有个事想求你!”
“什么事啊?”
她左右看了一圈一副怕人听见的样子,我不免觉得好笑,她也有今天!
“哎呀,我家那小子...你说他晚上不敢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就说有人唱歌,我和他爹我们都听了,哪有歌声啊?!
他一躺枕头上就说能听到歌声,现在下眼皮黑的不行,整个人看起来病赖赖的,眼看着快考试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我心思你帮姨写道符压一压?至少让他解解心疑总是好的嘛!”
“这样啊!你在找别人看看吧!”说完,我便想走。
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今安丫头,你是不是还生姨气呢?是,姨以前和她们说过你命硬啥的,那不都是过去的事了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姨给你道歉,行不?”
“不是,我不行,你在找别的先生来看看!”
“你不行谁行啊?现在别说咱白鹭峰了,外面好几个镇都知道你帮石人村赵家的事,你三婶的弟弟不就是你救回来的吗?外面传的可邪乎了!你帮帮姨吧,行不?”
我平时很少出门,还真不清楚外面是怎么传这件事的,不过连她都说邪乎那一定是有人故意将此事炒了起来!
见她苦苦哀求的模样,我只好说道:“玉姨不是我不帮你,我现在连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我怎么给你写符?要写什么符?”
“那...”她一时还说不上来,眉头深深蹙着满脸写着焦急。
“等我下山回来到您家去看看吧!”
她惊讶的瞪大眼睛,点头笑道:“那行啊!晚上在姨家吃,姨蒸包子可好吃了!”
我要是不答应,估计今儿她不会肯放我和墨花离开。
等我们回来时本想先回家一趟在去玉姨家,没想到她在上午的地方等着我们,刚一看到我俩的身影,即刻将我们拽倒她家,生怕我反悔了似的!
白鹭峰镇本就不大又在半山腰处,全算下来也就几十户人家,邻里邻居相处都还算不错,互相串门那是家常便饭,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到邻居家来。
玉姨家面积不是很大,屋内的摆设在那个年代却有点奢华,全都是紫檀木的家具不说,古董摆的随处可见,没想到她家这么有钱。
“坐,丫头,你俩快坐。”她热情的招呼我们。
我将竹楼放在门边和墨花一起坐在皮质的沙发上,王大姨急忙凑过来道:“丫头,你可不知道我这一天心就提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你说我家真能有脏东西吗?要是有的话我和你姨夫怎么听不见呢!”
墨花接话道:“这很正常啊!就像今安能看到鬼而我们看不到,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玉姨下意识的看向我的眼睛,在于我对视时明显感到她身子一僵,估计觉得**裸盯着我看不好,又笑着打圆场道:“今安是有那个缘分,可我儿子从小到大除了身子骨弱一点以外,还真没听说有什么问题。好像就最近这一段,他才开始疑神疑鬼的。”
我和墨花同时注意到茶几上摆放的半碗水和三根筷子,我好奇的问道:“您立筷子了?”
她点了点头,大方承认道:“小时候我儿子有次发烧不退,当时还是托人问的老方法,要是自家人去世的回来了,喊他名字筷子就能立住。当时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喊我婆婆名字真的立住了!
下午那阵我就想这次能不能是家里的人,所以立筷子问了个遍,可没有能够立起来的。”
的确,民间有这种老说法,立筷问事,但这和笔仙碟仙这类的还有所不同,一个是判定是不是某人,一个是无法预知是谁来...本质上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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