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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辰良见我执着于墙上的画,神色意外的说道:“你说这幅画有问题?它是原来房主留下的,我瞧着它很有艺术的美感便留下了。”
“墨花,你看到了吗?”我微微侧头问道。
墨花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嫌弃的回道:“没啊!就是黑乎乎一团,哪里有美感了,看起来瘆得慌的!”
温辰良淡笑着没有辩解,估计心里正在嘲讽我们这种俗人没有艺术品味。
在他们眼里看到的景象和我的应该不一样,那就不是光的问题所以将灯打开。
这幅画和卧室整体风格特别搭调,床头是两块长方形的黑色皮质靠垫,白色墙面加上黑色元素看起来视觉冲击感很高级。
我向前一大步想离画更近一些,它的位置很高需要抬起脚才能将鼻尖贴近。还没等我做下一步动作,突然感到身后传来一股淡淡的烟草混合木调香水的味道。身后温热的碰触感使我一僵,抬头一看温辰良在身后举高双手轻松的将画拿了下来。
我连忙向右迈了一步给他移出空间,这种距离真让人感觉窒息。
他将画摘下后放置在墙边的架子上,我俯身嗅了一下闻到淡淡的腥味,由于年头久远已经没有那么浓烈了。
我蹙眉猜测道:“这画好像是血制成的。”
墨花瞪大眼睛惊呼道:“什么?”她连忙俯身去闻,半晌道:“确实很腥,但...不应该吧?这能是什么血?”
整个屋子里只有温良辰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不像我们一副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为我们科普道:“有很多艺术家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和独特的癖好,我听说曾经有人拿化学剂制画,在黑暗的环境下有荧光的效应,我有幸见过那种绝美的震撼。”
听到这里我感到有些不适,反驳道:“恕我无法认同温先生所说的话,化学剂和血液可不是一样的东西。有的化学制剂对人身体会造成危害,面前这幅画无论是人还是动物的血都涉及到了无辜的生命。对我个人来说这种美非常变态,更不认为这是什么所谓的艺术。而且血是极阴之物,挂在房间对你是不利的。”
温辰良没想到我会如此较真,干笑着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这种艺术的确太极端,那我这就找人处理了!”
“我们去地下室看看,之后再决定这画的去留。”
温良辰眼底闪过一抹意外,问道:“地下室?”
“不方便吗?”
“这房子有地下室吗?我从没去过,应该没有吧?”
黄毛毛提示的消息绝对不会出错,他怎么会说没有地下室呢?
我们下楼后见张斌已经回来,温先生对他问道:“这房子有地下室吗?”
张斌和他的反应一模一样,疑惑着想了半天才回道:“还真没听说,要不要我拿平面图出来看看?”
“快去!”
墨花凑在我身旁小声询问,“自己家有没有地下室怎么会不清楚?十三,你是不是搞错了?还是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
“黄毛毛说地下室有东西,看他们的反应不像撒谎,可能是没有发现吧?”
过了一会儿张斌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脸色跟撞了鬼一样难看。
他将户型图平铺在偌大的茶几上,手指在上面点着一个位置道:“先生,这里还真有个地下室,可是在装修前我仔细查看过房子的各个地方,并没有看到过地下室入口。”
温辰良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我,颇为意外的问道:“十三,你是怎么知道有地下室的?”
我:“......”我总不能说黄毛毛说的吧?到时候他又会问黄毛毛是谁?
我懒得做一系列的解答。
墨花明白我不好说,打哈哈的解围道:“没点神通能敢接你家的活吗?”
温辰良被她幽默的话术逗笑,回了句,“也对,是我多嘴了。”
我催促道:“去找地下室的入口吧!”
在刚刚巡楼时我发现这栋楼里很多房间都有在使用,但温家人只有温辰良和母亲弟弟。其余的房间住着跟他一起漂洋过海打拼的员工,难怪他会对房子的面积有如此要求。
他是一个好老板,我是这样认为的。
路过温母的卧室时我向里面看了眼,她躺在床上休息,保姆在一旁精心照料,屋内没有任何刺鼻的异味。
床上的老人头发花白骨瘦如柴,看起来身体状况特别不好。
温辰良介绍说她母亲几年前出了一场车祸整条脊椎粉碎性骨折,之后便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我和温良辰研究了一下张斌拿来的平面图,这个地下室面积不算大,位置应该就在一楼厨房和保姆间下侧。
温辰良叫来几位壮汉屋里屋外寻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张斌给中介通电话问询,那边也是一问三不知。
“实在不行就找人来挖!”温辰良沉声吩咐道。
还真没想到他能是这样有魄力的人,遇事果断利落不拖泥带水。
我在厨房转了半天没有出去,墨花在外面喊道:“十三,出来吧!他们准备在这开挖!”
“哦,好。”
我正准备出去时发现酒柜旁有一个手掌大小的玉石挂件镶在墙面,这么贵重的东西出现在厨房格外突兀。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去转动一下,没想到身旁两米多高的酒柜内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随之自动旋转起来,露出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前面的通道很窄只足够一人进入,水泥墙面略显粗糙,里面很黑看不到尽头。
张斌拿着铁镐瞪大眼睛惊叹道:“十三姑娘,你也太神了!”
“碰巧而已。”
温辰良双手插在西服裤袋里面表情有些凝重,问道:“这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得下去看看。”
“会有危险吗?”
“目前看应该没有危险,具体情况还得下去才能知道。”
温辰良转身吩咐道:“张斌,去拿手电过来,我在前面探路。”
我意外的转头看向他,只见他温柔的笑着说,“遇到危险总不能让姑娘打头阵来保护我吧?”
墨花‘噗’的笑出了声,打趣道:“没想到温先生还蛮绅士的!”
气氛瞬间欢快了不少,至少不像之前那般烦躁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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