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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墨花听下来眉头越皱越紧,怎么就能有这么犟的人?
宁愿自己不好也得让自己的嘴痛快?!
“你母亲身上戾气很足,以前是屠夫吗?”我试探的问道。
墨花再一次没忍住笑出了声,调侃道:“十三,哪有女人当屠夫的?一般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才会干这种事呢!”
她话音刚落,翠红惊讶的对着我连连点头,“是的,我母亲以前在杀鸡场工作,手起刀落那叫一个痛快,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墨花:“......”
我继续问道:“你祖父或者外祖父是猎人吗?或者伤没伤害过一只很小的黄鼠狼?”
翠红抬眼想了想,迷惑的摇头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墨花恍然大悟,插话道:“你的意思是来报仇的?”
“**不离十。”
翠红一脸茫然又带着几分焦急,问道:“那该怎么办?我可以代替我妈给他认错,只要他不生气了,我怎么着都行!”
“你介意我去你家么?”我问。
她面露难色,声音如蚊子般大小的回道:“师傅,实不相瞒,我倒是不怕你去,但我娘那人说话不好听,我害怕你会介意。”
“没关系,走吧!”我直接起身。
翠红没想到我会答应的如此痛快,连忙跟着起身道:“真的没关系吗?”
“说话难听的人我见的多了,不差这一个。再说每个人说话的因果由她自己受着。”
墨花扶额,无奈道:“你呀你!情商可怜!”
我又说错什么话了么?
后来墨花告诉我,有些实话不必说,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听了还会记恨你。
我既然已经答应去了就是在做好事,这么一说反倒显得我刻薄了。
看来对于人情世故我还需要学习,直来直去不行么?
非要搞得那么麻烦?
翠红家在隔壁镇子路途比较远,她也是最近听说我们店早上特意赶车过来的,我们和她回去自然还要搭车。
这边的跑线车又破又旧,路上颠颠簸簸晃得人直晕,我有些不舒服靠在墨花肩头,墨花心疼的伸手将我耳边的碎发掖在脑后。
“又晕车了?”
我无力的点了点头,心里闷闷的也不知道为何。
前面的司机叼着烟,搞的车里乌烟瘴气,心情不错似的随着车内的广播哼着歌,偶尔和我们搭讪道:“三位姑娘都多大拉?这天这么闷,后面那位怎么还戴着口罩啊?”
他吊儿郎当的语气让人很不悦显得特别轻浮,我蹙眉不耐烦的回道:“好好开车,不该管的少管!”
他被我噎的没再说话,表情讪讪的继续哼歌。
墨花顺势白了他一眼,温柔富有节奏的拍着我的肩膀,哄腻的语气问道:“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啊?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有一些,回去在和你说吧!”
她了然的点了下头,柔声道:“难受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在她身边我特别安心,可以轻易将后背交给她的那种安心。
我迷迷糊糊睡着,在梦里感觉有一个小孩子一般大小细皮嫩肉的手不停的在摸我的脸,他跟我说,“姐姐,我们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管呀?”
我猛地一下子惊醒,那冰凉的触感太真实了,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只手在我清醒的时候摸过来,浑身顿时汗毛炸起。
墨花被我一激灵的动作吓了一跳,见我脸色煞白连忙问道:“做噩梦了?”
我看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可我们出门前算过时间,到达目的地应该不会太晚。
“怎么还没到?”我不解的问道。
墨花也显得有些焦虑,“听说好像有个吊桥断了,从那边走太危险,所以只能绕路而行耽误一些时间。”
翠红在副驾驶转过身歉疚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家的事耽搁了这么久。”
“没事。”说完我看向窗外,外面的乡野小路根本没有灯,也看不出来到了哪里。
我正看得入神,只听‘吱’的一记刺耳的声音,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们贯力的向前冲...伴随着玻璃炸裂的声音。
我和墨花坐在后面身上系了安全带,额头装在靠椅后面脑子里一片金星。
翠花‘啊~’的一声刺耳的尖叫,我立刻忍痛抬头看去,只见翠红额头鲜红一片,手上摸过伤口更是血淋淋的模样,她身旁的司机整个人蹿出窗外,上半个身子歪扭着躺在前机器盖上,满脸是血的看着我们。
那惊恐的眼神使我心里一沉,隐约看他的嘴在一开一合,好像在说‘救我,救我。’
“墨花,我们下去!”
墨花揉着额头痛得呲牙列嘴,我们俩几乎同时将手伸到车门把手处,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翠红吓哭直哭,不停的重复的在说,“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我左右寻视一圈,老式面包车后座和后备箱相连中间并没有挡板,我隐约看到里面有一个扳手,侧着身子将手伸进去摸索。
墨花不解的问道:“你干嘛?”
“砸窗!”
“太危险了!”
“没别的办法了,你打电话叫人过来,我出去看看司机怎么样了。”
我拿着扳手将面前的玻璃敲碎,透明的玻璃渣如碎钻一般飞溅,我下意识的闭着眼睛向后躲,墨花在一旁不停的提醒我,“小心,别伤到自己!”
我们争分夺秒的做着自己的事,墨花打电话回店要小桃赶紧找人营救。
电话那头好像在问,“你们在什么地址?”
她一下子懵了,“什么地址...我也不知道...翠红,我们现在在哪儿?”
翠红早已被吓得失去了理智,一直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没来过这里..”
我见墨花急得直挠头,对她道:“让小桃去找麒麟,麒麟有办法找到我们。”
“对!小桃,你去找麒麟,快点!”
见她吩咐完我从车窗跳了下去,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路,在那一束暖白的光中我隐隐看到有一层白色的烟雾。
我看着泥路上深深的轮胎印,猜测这条路夜晚应该会通大货车,不然不可能有这么严重的痕迹。如果此时下了雾,那我们就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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