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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云天歪着头,头顶两团发包上面系的红丝带随着风飘动。他微微蹙着眉毛一副要发怒的模样,不得不说这小家伙长得非常耐看,眉毛浓密眼壳深深的凹陷,五官立体分明。
我连忙和他们解释道:“小八爷的决定自然是好,只不过翠红在家里说的不算,怕答应了您最后食言,那岂不是大不敬?
不如这样给我点时间,她的事我亲自来办,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行吗?”
黄云天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笑眯眯的说道:“这事不想答应也得答应,当然不想要命了可以不答应的,你说呢?”
我干笑了下算是回应。
这小东西阴晴不定的性子还真是难搞,上一秒还在笑嘻嘻的,下一秒能够立马变脸,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时翠红突然跑上前跪在黄云天面前,举起三根手指呈发誓状道:“我今日再次发誓,一定破除万难将您接回家!”
压根儿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我心里无奈,不过也只能祈祷她回去能轻易劝动她那位固执的娘。
黄云天憋着嘴不屑的摇了摇头,一板一眼的说道:“我可不去,你家那小地方装不下我,不过看你心挺成的,后面这二位会跟你回去好生供着,这是你家造下的孽,以后可别在作孽了!”
翠红连连点头,“好!绝对不会了!”
黄云天见到答应的如此痛快准备要走,谁知黄毛毛再次开口道:“小八爷您等下!”
他连身都没准过来,语气不耐烦道:“又怎么了?我还着急去找答案呢!”
黄毛毛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不过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呃...希望小八爷能帮个忙,小八爷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一定不会看着无辜的人遭邪灵迫害。
我家花蓉今日遇难于此,我实在赶不回去叫各位师傅们,八爷您帮帮我们吧?”
我听完心里一阵酸涩,黄毛毛是很调皮的性子,平时也不怎么会发自内心的说话软,更别说求人办事了!
今天为了我如此点头哈腰将好话说尽,那一刻除了觉得自己特别还是不够强大以外,最大的感触就是心疼。
黄云天想了几秒,指着黄毛毛道:“我看在你刚才跟我说了阿姊的事,我今天帮你一回,等我要是查到这丫头不是阿姊,看我扒不扒了你的皮!”
黄毛毛感激的作揖,“小八爷的恩情小的永不敢忘!”
我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扯到了我,阿姊?
谁的阿姊?
我在心里问黄毛毛,“到底怎么回事?”
黄毛毛显得有些支支吾吾,搪塞了一句,“你别管了,有人帮咱们就行!”
我是不想管,但我也怕他为了帮我而去撒谎,最后让人扒了皮!
翠花走到我面前,一脸歉疚的说道:“师傅,我刚刚不是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刚才你一回头是另一幅脸,还在往外淌血的模样,恐怖极了~!”
我一愣,“你不是因为我脸上的伤口所以才说我是鬼?”
她连忙摇头,“怎么会呢!你帮了我这么多,脸上有疤怎么了?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我心里暗叫不好,立刻转身往回跑,墨花和那个司机还在坟地等我们,再加上黄毛毛刚刚如此求人,对方的来历一定不简单!
他们应该是故意把我们打散,然后一个个处理...
等我和翠红气喘吁吁跑回去时,见黄家这几位比我们先到了一步,此时已经大打出手比划了起来,还有一个是人,墨花正奋力抗争。
我对翠红道:“找个地方躲起来!”说完,我奔着墨花而去。
妖、魔、鬼、怪,一家一路一个不差!
“十三,你快来啊!我要顶不住了!”墨花朝我喊道。
那个女人身上的衣服褴褛不堪,头发呈鸡窝一般凌乱不堪,跟平时来店里讨饭的没有任何区别。
此时她正骑在墨花的身上,在听到墨花叫我时微微转过头,我好似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异样的光亮,但具体是什么颜色我并没有分辨出来。
我抽出鞭子在她身后毫不留情的将她从墨花身上拽了下来,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黄云天见我这样突然停下手,眸子里满是探究的沉思。
那女人嘴里滴滴嘟嘟的念叨,我一个字也没听懂,不过有一句话比较清楚,她说得灵珠着得苍生。
我心里暗笑,苍生?
苍生如此之辽阔,太不现实了!
我看这些人之所以会着魔一定是得了妄想症!
她双手十根食指扯着五条黑色线,抻着手来回变换线的形体,有点类似于我们用手结印,看着好像有点东西。
当那些黑线从五根变成无数根丝线,有些气体隐隐从线里飘了出来...
她脏兮兮的脸完全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样,只见薄唇勾笑眼里一片怨毒,对着我手心朝上瞬间那些如头发丝一般的黑丝向我涌来,所经之处毁坏力极强,缠住我脖颈的时候锋利的划出了一排排血痕。
她嘲讽道:“本以为你有两下子,不过尔尔!”
黄毛毛赶快处理掉手上的鬼,想要奔着我而来,谁知被黄云天一手挡住,“让她自己解决!那槐树妖你先处理掉,我来搞定这个山怪。”
“可她从来没有应对过发魔!”
黄毛毛心疼,可见黄云天执意要我自己解决也不好违背,毕竟今晚还要靠他来帮忙,得罪走了我们就惨了。
他朝着我这边心急的喊道:“十三,想想你是怎么引天雷的!把那股劲儿拿出来!”
我的下巴和耳朵都被发丝缠绕着,黄毛毛的声音本来就很细,耳朵被盖住更听不清在叨叨什么了...
手上连一把利器也没有,鞭子割不断那些发丝,我只能另谋出路!
身后有一个废弃的电线杆,老旧的木桩大约有三四米的高度,上面的电线凌乱缠成一团,可我却利用不上,第一高度不够,第二也未必有电。
我想了想还是忍痛朝着木杆迈进,她的那些黑丝好像能无限延长,我走出很远而她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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