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有什么大瓜,搞了半天就是个假瓜?!
这两个人各怀鬼胎,最是好离间。
“盯紧了叶子鱼,比起宇文修,叶子鱼才更有意思的多!”
墨成初眸底光华流转,粲然一笑。
第二天一大早,墨成初准备好的时候,宇文修已经到了。
同行的还有叶子鱼,安安分分的跟着宇文修只言不发,倒是让墨成初有些诧异。
她可不觉得,叶子鱼会关心叶荀山的状况。
“走吧。”墨成初活动了下筋骨,身后的裂缝拿着装着角鳞蛟独角的锦盒,一行人浩浩荡荡,路上赚足了眼球。
叶荀山受伤的事虽然瞒了,但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如今墨成初过了万石林,自然是要为门主医治的。
卧房里,叶荀山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听闻门口有动静,强撑着坐直了身子,简单批了一件外袍,老眼浑浊。
“门主。”墨成初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恭喜墨小姐啊,”叶荀山声音气若游丝,“如今我这破败身子,也只能靠墨小姐了。”
“门主放心。”墨成初痛快应下,简单查探了叶荀山的情况,眉头紧促。
清灵白的毒素虽然难缠,但是绝对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叶荀山变成这幅鬼样子!
况且叶荀山脉象紊乱却不虚弱,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清灵白的原因!
回到竹林小殿之后,墨成初也不着急炼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脑子里千回百转。
到底……还有谁想杀叶荀山?
是宇文修,还是叶子鱼?
墨成初咬着下唇,千头万绪!
叶荀山体内根本不止一种毒素!
清灵白是侵入骨髓了不假,可真正蚕食叶荀山的,却是尸香!
尸香不是毒草,而是从冥蛇的尸体中提练出来的,冥蛇本就有奇毒,尸香更是触之必死,也多亏叶荀山修为深厚,否则等不及她从妖云殿回来,叶荀山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小姐,你说这叶荀山得多招人嫌,”殷子韫啧啧出声,“三番五次的中毒,这叶荀山不死也难啊!”
“太正常了,”墨成初摇了摇头,嗤笑不已,“一报还一报罢了。”
叶荀山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技不如人被算计,做多也只能称得上是礼尚往来。
“不过我在想,是叶子鱼还是宇文修?”墨成初抬头,玩味一笑,“尸香量不大,以叶荀山的修为,一年之内不会死,但是这个人不知道,叶荀山早就已经中了清灵白,两种毒素相互作用,叶荀山也只剩个把月了。”
墨成初手里摩挲着锦盒,“这叶荀山到底什么时候死,可是个大问题!”
墨成初身子往后靠,整个人窝在偌大的太师椅里,眉眼间皆是算计。
叶荀山现在不能死,她清楚,那个下毒之人也清楚。
只要南海之事一天不明朗,叶荀山脑子里的秘密就总有人趋之若鹜!
“也就是说……现在那人可该着急了!”殷子韫恍然大悟,布局最忌讳的就是时间点的错位,一步错,步步错,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叶荀山一旦在这个时候死了,西大陆动荡不说,南海一旦乱了,谁也兜不住!
更何况,放长线,钓大鱼,叶荀山如今是通向九重天的唯一线索,他就是要死,也得死在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没错。”墨成初点了点头,“不过眼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千玄门的局势远比她想的要复杂,宇文修已经是个大麻烦,如今叶子鱼横插一脚,扯出一堆旧事辛密,更是难以理清头绪。
“去查查叶子鱼和宇文熠的关系,或许会有新发现!”墨成初挑了挑眉,吩咐了一句。
裂风会意,转身离开。
“你怀疑叶子鱼和宇文熠是一伙儿的?”殷子韫没骨头似的倚在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可这宇文熠不是叶荀山的人吗?叶子鱼摆明了和她爹不对付啊!”
“宇文熠是叶荀山的人不假,但是却不是叶荀山的死忠,不过是受制于叶荀山罢了,”墨成初语气轻慢,有些事已经很明朗,只差一条线,把所有的细节都联系起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一目了然!
“如果叶子鱼和宇文熠的关系当真不一般,宇文熠变成那副鬼样子,就是叶子鱼和叶荀山反目的原因也说不定!”墨成初大胆的推测,叶子鱼从小就不是养在叶荀山身边的,跟叶荀山本就算不上亲厚。
要真论起来,反倒是宇文家的兄弟俩从小跟在叶荀山身边。
后来宇文修和宇文熠反目,叶子鱼也和叶荀山关系降到了冰点,而那个关键的时间点,应该就是南海死地初现端倪!
“但是说了半天,这和我们的计划有关系嘛?”殷子韫一脸问号,无非是写恩怨情仇,听个热闹罢了,就算是把这些陈年旧事理清了,难不成还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叶荀山苦海回头?
墨成初闻言,抬头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殷子韫,朽木不可雕?
“这些细枝末节才是关键!”墨成初一字一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一个人最大的弱点,一定是藏的最深的东西!”
那些不敢暴露在阳光下的阴暗龌龊或许只能招来唾骂,但是那些小心翼翼留存的情感,才是最剜心剥皮的疼!
能让叶子鱼如此不择手段的,一定是她视若珍宝的人!
墨成初轻啧了一声,突然有些同情叶子鱼。
生在千玄门,生在叶家,或许对她来说当真是一种莫大的不幸。
她得到了天下人艳羡的地位和资源,却也失去了太多。
墨成初叹了口气,转身回去炼丹。
无论如何,叶荀山这条命不还是得吊着?
整整一天的时间,墨成初把自己关在苍茫域历里炼丹,门外宇文修来回踱步,心底焦躁不安。
“你别转了!这小破丹药不会出问题的!”殷子韫满脸不耐烦,他天天跟着墨成初,自然知道她的本事。
清灵白虽然生僻,但是对于墨成初来说却是再寻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