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杀人了啊!”
少女惊慌失措地跑出了房屋,连身上的面罩都已经掉了一半都没有在意,皮肤暴晒在阳光之下,晒得发红,可比起皮肤,她的眼睛才是通红通红的,犹如被鲜血充斥了一般,漫在眼中的惊恐惊慌还有绝望,叫左邻右舍都闻声赶来。
“出什么事了。”
大人们一个个冲到近前,一看就看见雪莱跌坐在门口,指着里头声嘶力竭地道:“死……死了……”小姑娘吓得话都无法说清楚,但那副恐慌的模样落在众人眼中,叫人心头不由自主地咯噔一声,暗叫一声不好。
男人们胆子较大,拿了兵器先冲在了前面,女人们都安静下来,看着男人们冲在前面,拉着雪莱躲到后方去了,边安慰着她说:“别怕。”
可雪莱只知道哭。
哭声破碎,满是悲伤。
站在门前,男人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长棍猛地打向前,将门给推开,门嘎吱打开,曝露在众人面前的是韩夫人瞪大的眼睛。
那一副模样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有女人不小心撞见,惊恐地叫了出来!
“艾丽!”
“天啊啊!”
尖叫声响在村子里,雪莱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声绝望。
男人们也被这一幕吓到,谁能想到丽莎的母亲会死在这里,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想探探有没有呼吸,可这时一道黑影从屋内冲了出来。一剑砍向了最近的汉子,剑光闪过,手起刀落,整条手臂都被高高地抛了起来,掉在地上,鲜血溅了一地。
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就是凶手!”
雪莱尖声喊道。
吼声起,众人如梦初醒,那被重伤的汉子嘶声喊道:“快抓住他!”
喊叫声,骂声,哭声,怒吼声到处都是,男人们抓起兵器,追在了黑袍人身后,女人们带着孩子跟老人全部回了屋子,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死、死人了。”
男人们抓着兵器,紧追着那一道黑影,全身杀意沸腾,黑影跑得极快,在村子里几个穿梭,就蹦到了村外去了。
一看那方向,有人便认了出来,“那是九的屋子,过去!“
“追!”
一行人紧跟着在黑影之后,杀气腾腾地赶向了茅草屋。
离容九的屋子越来越近。
而跟着女人老人在一起的雪莱,脸上渐渐收起了眼泪,平静地瞧着众人,喃喃地道:“都走了呢。”
“雪莱,你怎么了。”扶着雪莱的婶子担忧地问道,怕这个孩子受了刺激,还不断地拍着她的手安抚,“别怕别怕,等你的叔叔们把人抓回来就好了。”
雪莱笑道:“没有,走得挺好。”
婶子一怔。
随着兵器刺入皮肤的声音响起,雪莱扶着慢慢倒下来的女人,喃喃道:“挺好的。这样一觉就能到地狱了。”
一旁的众人似乎也发现了这边异样,一个个不敢相信地看过来,女子面上那平淡之极的漠然,叫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阵咯噔。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杀你们。”雪莱叹了一声,惋惜道:“如果不是她发现得那么早,还告诉了乔叔,我真的不想杀你们。”
“这地方……”雪莱环视了一圈这充满人气与温馨的屋子,“我很喜欢呢。”
女人们嗓子里宛若被堵了什么东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女子已经动手。
那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居然是与李信一样的赤级!
赤灵啊!
哭声跟求饶声在屋子里响起,可很快又消失了,雪莱面无表情,将刀子捅进了她们的要害,神色都未曾变过。
“要怪,你们就怪容九吧。”
“要不是她提醒,乔叔去查,你们也不会死啊。”
惋惜声轻轻地落下。
躲在角落里的六岁小孩捂着自己妹妹的嘴巴,不敢哭出声来,浑身颤抖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众人喊着救命,可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出来。
六岁的男孩眼泪无声地落下,不知道该叫谁。
也不知道有谁能救他们。
此时的容九,早已经离开村子,去海下给赤玉取药,一来一回,就是一个上午的功夫。这时的她,并不知道这儿发生的一切。
……
茅草屋。
容欢早已经在后山搬了能用的石头回来,正一剑削成各种形状,主要分成柱子跟石板等物,用来搭建屋顶。
等弄完,他才上屋将原先的屋顶上的茅草都给清理干净,又擦了一遍四周,才铺上了一根根柱子,再小心地盖上石板。因为第一次搭这种房子,一开始还不是很顺利,弄坏了不少工具,但慢慢地,容欢也上手了。
一个简易的石头屋已经成型。
归归看着顶上逐渐被挡住的太阳,又见容欢出了一身汗,不由问道:“小少爷,要先喝些水吗?”
“等会,我就快弄完了。”容欢笑道,“等着最后一块石板砌上,便成了。”
归归也连连点头。
容九屋内有水缸,归归见这儿离水井不远,便也大着胆子出门取水,可回来的路上,却与一名女子正面对上。
归归吓了一跳,摸了摸身上,好在穿了容欢的黑色长衣,并没有叫人认出来。只是脸上却没有东西遮掩,她忙捂住了脸,不敢被人瞧见。
丽莎盯着少女,眼底仿若有仇恨在燃烧,“九,我杀了你。”
归归提着水桶忙躲开,边道:“你、你认错人了……”可转念一想对方是冲着容九来的,又不敢否认。
只是奇怪,这人是谁,为何要对付阿九姑娘。
归归边躲,边好奇地想着这个问题。
丽莎几次击不中,下手也越发毒辣,可身为百毒兽,归归的修为不说能比得上赤玉跟龙牙他们,但闪避一个蓝级的攻击却也能做得到。
可看对方越发得寸进尺,归归也有些慌,想了下,默念灵术,从指间飞出了两条蓝色的绳子,缠住了丽莎的手腕跟脚踝,束缚了她的动作,边退边小声问道:“你……你为什么要杀阿九姑娘啊。”
丽莎早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被绳子一缠,整个人噗通摔在地上,可面上依旧愤怒地嘶吼着:“都是她,是她抢了我的父亲跟我的信哥哥!”
归归愣住,“不可能。”归归皱眉道:“阿九姑娘都有主子了,怎么可能抢你的信哥哥。”
“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见一个爱一个人!”
归归生气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胡乱攀咬,阿九姑娘跟主子早就成婚了,又怎么会抢你的信哥哥。再说你的信哥哥有我们主子好吗,你不可,不可理喻!”
少女软嚅的声音第一次硬气地反驳,那柔软的声线砸了过来,叫丽莎忽然察觉到不对,她盯着眼前的少女,忽然道:“你不是容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