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
这神态这姿势，差点叫容九以为看到了千金。
容九与林玉堂点头致意，又与无尘大师打过招呼，曹天逸落在两个人的后面，但还是站了出来，这位在元阳府将散的时候，毅然站出来担起了新府主的曹天逸，容九还是很欣赏的。
曹天逸也僵硬地冲容九抱拳行了个礼。
容九回以一揖。
林玉堂还要再与容九说话寒暄，但这时，屋内等了容九他们许久也没看到人的战向阳走了出来，一见到他，几百人的队伍豁然一静，众人脚步快速变幻，无声间已经完成了队形。
整齐地站立场中，向战向阳致敬。
战向阳随意地看了一眼，“都吃饭去，别今天下午不用上工就偷懒，要你们觉得没事可做，我这还有一个任务……”
话音未落，众人作鸟兽散。
战向阳转向了容九等人，“等你们半天没进来，是在门口玩雪吗？”战向阳将一盒木盒递给白凌，“太子殿下看的吉时就是现在了吧，我们便过去把门开了。”
白凌将木盒稳稳接过，笑问：“这么急着回去。”
战向阳露出颇为幽怨的一眼，“老子带兵时都是亥时歇，卯时起，从未变过，这次连着半个月每天就睡两个时辰。”
白凌挑眉戏谑道：“很新奇的体验不是吗？”
战向阳冷然道：“不新奇。”
这种体验他不需要。
白凌笑笑，接过木盒，一步踏出，一行人发现自己已经置身海上，却是带着众人一同跨越空间。
战向阳跟荒火等人已经见怪不怪，这丫就是一个变态。
星留却是大吃一惊，银万川眸色渐深，但又有几许不易察觉的敬佩。
千金就守在这白玉门前，感觉到空间波动，准确无误地冲白凌跟容九出现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主子。”又转向了容九，道：“夫人。”
卫承德正走出没多远的距离，看模样就是刚才林玉堂说的落在了最后面，但这后面也太后了，怕是才刚刚起步出发。
距离这门也才一百多米。
卫承德见到了容九一行人，喜得又退了回来，一身包裹得像熊，在他前面三百多米还有几个人影，似乎是他爹一行人。
卫承德远远地冲他们摆了摆手，也不知道喊了句什么，便颠颠地跑回来，“大人，姑……夫人！你们来了。”
卫承德一张脸冻得通红，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这次建造空间之门，战向阳被调来当监工，卫承德便是千金塞过来给他的助手，帮着统计人手跟协助战向阳调派任务，据千金说，这个人干得还不错，就是实力太弱。
故而空间之门打造到后期，千金才不得不回来镇守，免得被人动了手脚，坏了事。
卫承德与荒火、轩辕晟等人一一见过礼，等喊完一长串的称呼，才笑嘻嘻地看向了容九。千金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但容九又觉得，千金这白眼像是对无价翻的，卫承德身上的一些特质与无价确实很像。有时候看到他，都像看到无价。
想及此，容九心头一动，前两天打坐冥想时，她似乎捕捉到了久违的菖蒲殿入口，也许找个机会，可以试试是否能打开。
她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龙牙与赤玉他们，便是麒麟上次化为兵器被白凌召唤而出，之后也随之消失了。也没能来得及好好看看他。
“夫人，你们是要打开这传送阵吗？”卫承德的问声拉回了容九的思绪，容九转头一看，见白凌、轩辕晟他们已经与千金走近了大门。
而卫承德在给她打伞，与她并肩行着。她才想起刚才白凌与她说了句慢点走，容九笑了笑，点了下头道，“是。”
“那你们……要走了吗？”卫承德忽然失落地问。
容九转眸笑了笑，“是啊，要去圣城。”
“还会回来吗？”
容九道：“应当，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卫承德笑着说，将伞往容九一面倾斜，边说道：“您好像是第一次来，我陪您一块过去看看这门，听说这是空灵海最强的炼器大师相逐设计的，火族经相逐之手设计的兵器，向来一绝，只是除了少数人，很少有人能够弄到相逐的作品，以前都是在黑市才能买来，可近十年来，几乎断绝了，价格高得离谱，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过最近听说黑市里又有一些在流通，就是不知道真假。这门出自相逐之手，我一开始都不敢相信，可想想是殿下亲自取来的，又觉得没有作假的可能。”
说着卫承德还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觉得这样怀疑白凌不太好。
容九听出了卫承德似乎上过这当，不由讶异：“黑市里也有卖假货？”
卫承德咧嘴笑了笑，又有些无奈，“夫人，黑市买卖鱼龙混杂，可是什么人都有，当面吹得天花乱坠，事后换了张皮再做生意，谁也找不到谁，所以买卖这门道里，也有一些讲究的，这不是谁都能在这里头吃得开的，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相信。”
“地下联盟的人自然没人敢骗，也极少会上当被骗，因为联盟内部对于自己人有一条便利的渠道，能够从上面拿到不少好东西，许多人为了这个渠道，也会打破头想进来，但我没进联盟之前，上过不少的当。”卫承德很坦诚地说：“我跟我哥刚进圣域时，就差点被人拐到了黑市，当了奴人。”
要不然这一次他们两兄弟也不会在听到父亲一行人要来时，立刻抽出一个人去接，就怕再重蹈他们的覆辙。
容九道：“趋利者，被利所趋。”
想从黑市中得到便利，有时却看不清谁才是得利的一方。像这种处于灰色地带的地方，自然滋生着许多别的东西。
卫承德也点了点头，“不管是黑市还是圣城，这都不是什么好地方，至少对于平民来说不是，但对于有背景有实力的人来说，还是有利可图的，因为在那里真的能够找到许多没见过的好东西，就看大家能不能买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