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快的方法了。”
容九平静地道。
渔船上，赤玉跟龙牙他们吐得七荤八素，乘坐着水流冲进了海面的船还在晃，谁张口就吐了一地。
陈狗跟赵良都不例外。
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容九跟白凌两个人远远地站在了桅杆上，整艘船就这地方还算干净，看着这些人，容九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至于吗？”
“呕，老子要是知道你的方法是这个呕，我就不上来了。”赤玉哇地吐出大口水，指着说：“这是血，是血啊呕。”
容九默默地转开头。
白凌道：“能出来就不错了。”
归归也点点头：“是呢是呢。”
赤玉大拍地面，“你再说一遍。”
“你出来辛苦了。”归归忙说。
赤玉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身继续干呕着，渔船灵石力量在半路上用尽，灵罩忽然关闭，他们出来都喝了一肚子的水。
连龙牙的肚子都大了不少。
躺在地上顺着肚子，不知道是该吐还是该按下去。
看着这两个选择对它来说十分艰难。
“现在怎么办？”缓了片刻，赤玉才终于出声，刚才容九说有办法出来时，他们就在底下等着，虽然去了半条命，但到底还是看到阳光了，只是身上这禁制还在。
这破玩意许进不许出，他跟龙牙身上有印记，想走都走不了。
容九早听说了他们身上的伤口，道：“上来给我看看吧。”
“你下来不行吗？”赤玉疑惑地问。
容九看了一眼地上，“你吐过了。”
“……”
赤玉拿袖子擦了一把地面，满不在乎地道：“现在可以了。”
容九转过身，眺望远处，连赤玉的人都不想看。就是麒麟跟归归都退了好几步，不想靠近他。
龙牙尾巴一甩，将他打进了海里洗了个澡才捞上来。
赤玉想骂都骂不出来。
人上来后，两兽才到了容九面前，龙牙乖巧地露出了手臂，露出了那一条斑驳的伤口，容九伸出手触摸了一下，能够摸得到凹凸的触感。
“痛吗？”
龙牙奶声道：“没感觉呢。”
“你的呢？”
容九问向赤玉。
赤玉闻声也卷起了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臂，身为狐族的赤玉就是占了这一族的大好便宜，不仅拥有一副能够欺骗良家妇女的好样貌，就是这身上的皮肤也是白得发光，容九有时候都有些嫉妒，这家伙怎么不是女的。
那如玉的肌肤上，足足有五道斑驳的伤疤，痕迹比龙牙深得多，因肤色过于细腻与完美，这伤口就更显得触目惊心了。
情况自是也比龙牙严重得多。
容九略作出神。
这些印记……有些眼熟呢。
“那大家伙有几百道呢。”像似怕被容九训斥，赤玉忙将海王兽给搬了出来。“身上的伤口比我们多多了。”
海王兽也跟着大家一起从“谷口”的喷泉一起出来，不过这家伙的体型大，当时还卡了一下，是容九跟白凌一起施力，才把这兽给拉出来，也因为这个原因，鲲兽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重伤了。
倒也是便宜了他们。
“几百道吗？”
容九自语道。
现在海王兽就在前面拉着渔船，鲛人族在底下跟随着，有它们的相护，才没让这一艘残破的渔船沉在了这场风雨海啸里。
只是它们行动的范围始终在幽谷内。
若是一离远，身上的伤口就会多上一道，而随着伤口的增多，他们每次发作时疼痛更加剧烈。
痛到极致，便会如同海王兽一般自残。
赤玉拍着伤口道，“这东西平常没什么反应，可一旦接近谷口就变得灼烫无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容九想了想，道：“你让海王兽过来。”
“嗯？”
赤玉一阵疑惑，“怎么是叫它过来？我明白了。”赤玉一拍大腿，猥琐地道：“你这是要将它当小白鼠先治是吗？”
容九似笑非笑，但也没做否认。
赤玉却做了一副明白的神色，转身下去吆喝鲛人族，通知他们老大去，举动之间看起来驾轻就熟，想来刚才在鲲兽肚子里没少折腾他们。
海王兽体型庞大，自然不可能上船，只是鲛人族通报了一声之后，容九跟白凌就下船去了，风暴刚刚停歇，可海上还有小雨，雨落地，有些冰凉。
海王兽付出大半个身子在海面。
在那布满鳞片的背脊上，并没有看到伤口，似乎都隐藏起来了，鲛人族有派一个首领出来与他们沟通。
来人长着十分高大，又壮实，张口说出来的一口兽语。
赤玉作为老年狐狸，当然承担了这个翻译职责，将他的话翻译给了容九听，“他们说，老祖宗如果不接触结界，伤口是看不见的。”
容九嗯了一声，“那结界在哪。”
鲛人族首领说了几句。赤玉翻译道：“他们也不知道。”
容九眉头一挑。
赤玉问了几遍，对方说了一大串，少年表示明白了，对容九说：“他们说，这结界对他们无效，所以他们平常都是根据老祖宗的情况来判断结界在哪。”
“也就是说，想要知道结界在哪里，只能让它自己去找了。”
赤玉道：“是的。”
“那……”
鲛人族的首领虽听不懂人类语言，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有，听着他们的语言判断出来，咕噜地吐出了一段话，非常急。
赤玉翻了一个白眼，“它不去，那我们怎么知道结界在哪，难道你不想你老祖宗治好伤口了，不想它恢复自由了。”
“呖——”底下的海王兽忽然发出了清脆的啼叫声，类似鸟儿的清脆声响，与之前的婴儿啼哭大不相同。
鲛人族首领听到这一声，忽然垂下了肩膀，咕噜了几句。
赤玉道：“你看，你家祖宗比你懂事多了，那老兄弟，咱们就往前走试试？”赤玉眉飞色舞道。
“呖呖——”
两声啼叫，赤玉根本没听懂，但也跟着应和，“走走，往前走。”
鲛人族首领在一旁道：“老祖宗说，路在后面。”
赤玉：“……”那你还带我们一直往前走。
“掉头，掉头。”
赤玉道。
海王兽叫了两声，便带着渔船掉头，海王兽游泳本就快，转眼就能带到他们飞出数十里之外。
可离结界越近，大家也能感觉到它的绷紧。
速度也慢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