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傅阳一派正气的脸上浮出怒意,“舅舅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是你不同,你年纪还小,还有大好的时光,不能被那强抢闺秀的恶霸迫害,仗着他异姓王的权势就祸害人。别怕,舅舅一定会帮你!”
闻言,苏洛梨一个激灵,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舅舅,其实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王爷他其实对我不错的,他没有强迫我,你千万别为了我做那些偏激的事情。”
傅阳皱眉道,“洛梨,你不要说谎。舅舅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何况我已经……只要能救下你,换回你的自由,让定南王为自己做的错事受到严惩,便是我最大的希望。”
苏洛梨无奈扶额,“舅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要是受了委屈,一定会和你说的,但是王爷他对我真的挺好的,他没有虐待我,更没有苛责过我。”
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安抚好舅舅。
还记得上辈子的后来,舅舅就是为她去王府出头,瞎了一只眼睛!
虽然那个私自动手的侍卫,后来被商穆寒狠狠处置了,但毕竟身体上的伤害已经落下,无论是将伤害者手脚剁了,还是命取了,都换不回舅舅的眼睛。
想起那些事情,苏洛梨还是无比痛心。
傅阳闻言有些松动。
定南王,当真没有虐待洛梨?
就在傅阳半信半疑之际,余光一瞥,忽然看到了女孩手腕上触目惊心的红痕。
当即,傅阳瞳孔微缩,染上一抹痛色,“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不是那个禽兽强迫你了,你和他难道已经……”
若真是这样,那等百年之后,他又有什么脸面去地下见姐姐。
“不不不不!”
苏洛梨大惊,连忙摆手道,“没有,舅舅,王爷没有强迫我!至于手腕上的伤,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跟王爷没有关系。”
昨天晚上王爷攥着她的手腕睡着了。
她见他睡得踏实,就没忍心叫他。
谁知道商穆寒攥的这么用力,这红印子到现在还没消下去!
傅阳还来不及难过,就听到女孩这话。
当即,傅阳抬起头,“真的?”
苏洛梨点头如捣蒜,“是真的舅舅,王爷非但没有强迫我,他还对我特别好,特别温柔!他绝不会对我使用武力,还做什么事都会让我,对我关怀备至!舅舅,您别看王爷表面冷,他其实是个特别温柔细心又体贴的男人!”
苏洛梨说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脸上甜滋滋的。
她家王爷,可不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么!
墙外,凌岸听言,嘴角狠狠一抽。
定南王,温柔?体贴?细心?
难道不是雷厉风行,令人胆寒骇人的大魔头吗?
这世界上,恐怕就只有苏姑娘,能睁着眼睛说出王爷温柔这种鬼话了……
凌岸咽了咽唾沫后,又忍不住想看看自家王爷听到这话的反应。
当即,凌岸小心翼翼的扭头看去。
不出意料的,商穆寒依旧敛着眸子沉默寡言的模样,高深莫测的令人捉摸不透。
苏洛梨这边,跟傅阳聊了一会儿后,便推着傅阳一起走了出来。
她想将舅舅带到环境好些的主宅,不是这偏院。
结果刚将人推出院门,就见到了背着包裹,迎面而来的苏忆柳。
苏洛梨扯了扯唇角,眸内温情褪去,冷意乍现。
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苏忆柳一身素衣长裙,身影单薄的不像话。
她整个人如同一张纸一样飘了过来,那苍白的脸色仿佛受尽了虐待,悲痛万分的模样,换做任何人看了恐怕都会心疼。
苏忆柳在看到苏洛梨的刹那,立即跑了上去,梨花带雨。
“姐姐,呜呜……姐姐,求求不要再针对我们了,妹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求求姐姐放我和我娘亲一条生路吧,我知道错了……”
闻言,苏洛梨轻轻拍了拍轮椅,无声的安抚了傅阳。
紧接着,苏洛梨微微低了低头,伸手入怀。
下一瞬,苏洛梨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手帕,以手帕掩面,瞬间也是一派柔弱可怜的模样。
“妹妹,你这说的是哪里话?看着你被赶出去,我这做姐姐的也实在心疼,可是爹爹让你们出府住的,我不过一介女流,在家地位低微到一句话语权都没有,哪能求得爹爹让你们留下啊!”
“……”
旁边,苏恒看着面前俩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儿,半声都不敢吭。
这时候,他还是沉默的好。
苏忆柳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手,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眼底阴翳至极。
她真是恨死这个贱人惺惺作态的样子了。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贱人以前,分明就是个无脑蠢货,怎么忽然之间变化竟这么大!
现在她和苏洛梨已经撕破了脸了,唯有装可怜求得爹爹的心软……
思及此,苏忆柳咬了咬牙,蓦的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呜呜呜……姐姐,妹妹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况且,我之所以和太子哥哥有接触,也都是为了给你们两个送信啊,是姐姐你一直想逃离王爷的,我都是为了帮姐姐你啊!姐姐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污蔑我的清白,让我陷入这种境地……”
苏洛梨原本还假装柔弱,故意还晃悠着绣花手帕。
闻言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眉眼道,“哦?妹妹,是这样吗?你的意思是我们误会了你?”
苏忆柳满脸泪痕,“当然!我都是为了姐姐你!”
苏洛梨轻笑一声,她这般笃定承认就再好不过了,“原来是这样啊,那妹妹,要不要我去把你房里的那副春宫图给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