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璄不在京里的时候,京里的形势十分紧张,但是她却能独当一面、有勇有谋,最后成功化解了这场危机。
京里皇帝已经驾崩,太子准备继位。等他们回去以后,兴许太子已经是新一任的皇帝了。
殷璄不由得想起多年前,初初认识她的时候。她问他,要是娶一个人渣回去他干吗?
当时他回答,如若是与他一般渣,值得考虑。其实那时,他未曾想过,自己将来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或许是不感兴趣,便不娶。
但是卫卿却打开了他生命里的另一段篇章。
殷璄拥着怀中的女子,他从来不用怀疑,他从未娶错过人。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他最爱的模样。
卫卿忽而仰头看了他一眼,隐约间见他微微挑唇,极是丰神俊朗。她道:“殷璄,你在笑吗?”
“嗯。”
“什么事这么高兴?”
殷璄竟然大方地承认道:“有你在,我感到很高兴。”
卫卿愣了一下,继而温柔失笑,道:“是么,那我很荣幸。”
卫卿手指抚着他的肩背,缓缓顺了下去,碰到了以前没有的疤痕。她手上顿了顿,也没出声,只来回地轻抚着。
后她想了起来,才问:“我睡了多久,眼下是不是天黑了?”
殷珩道:“睡了一天一夜。”
卫卿连忙欲起身,道:“我该去看看我二舅舅的情况了。”
只是她刚一起身,便又被殷璄轻而易举地压下,低头吻她。
卫卿话不由嗔了殷璄一眼,这一重逢,此刻能与他在一起,仿佛历经了她半生欢喜。
殷璄给她留了一丝力气,容她一会儿去做正事。只是卫卿需得洗漱收拾一下才能出去。
他白天的时候就让人也造了一个浴桶,又从静懿那里借了宫女过来,知道卫卿会用得上。
故卫卿尚躺在床上的时候,宫女就把浴桶搬了进来,并注入热水。
因着外面有营火燃着,营帐内即使没点灯,也能影影绰绰地看清楚。
宫女们做好以后就退了下去。
殷璄这才起身点灯。
昏黄的烛火在营帐内缓缓亮了开来。
卫卿看着满床凌乱,到处皆是亲昵的气息,不由微微脸热。
再看看殷璄,点了灯后,随手捡了捡外袍来套在身上。殷璄约莫感觉到她的视线,回转身来,一边不疾不徐地系好衣带,一边看着她。
纵是与他做了夫妻两三年,见他背上的抓痕,卫卿也不禁有点面红耳赤。
她张了张口,道:“疼吗?”她示意了一下他的后背,又难堪道,“我一时没注意,似乎挠得狠了点……”
殷璄站在床边,低眸看着她,片刻问:“我弄疼你了么?”
卫卿撇开视线,轻声道:“不疼。”
意思很明显,那并不是因为疼才留下的。
殷璄低沉道:“我也不疼。”
说罢,他弯身来抱卫卿去沐浴。卫卿道:“我自己来就好。”
殷璄动了一下眉梢,果真由着她自己下床。
然而,卫卿双脚一沾地,忽然就一股力不从心的乏软袭来,瞬时蔓延全身。
她连站也站不稳,猝不及防就跌了下去。
殷璄似早有防备,顺手就把她捞了起来,揽进怀里,道:“还要自己走?”
说着他就把卫卿拦腰抱起来,走过去放进浴桶里。
殷璄守着等她洗好,她穿好了衣裙,他才自己出去洗,并让锦衣卫送了今天的饭菜来。
夜已经深了,可卫卿睡了一天一夜,还没来得及吃点东西。
殷璄晚饭也没吃,随后两人便对坐着,安静地用饭。
殷璄给她挑菜食里精细的部分时,卫卿便把热汤里的葱沫挑了出来。
两人之间一直以来的默契,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
卫卿用过饭食后休息了一会儿,才勉勉强强地起身自己走去了静懿和缪谨那里。
彼时殷璄在坐在桌前处理军务,他抬眼看着卫卿的背影,乌发如云,堪堪挡住腰身,还是那么纤细。
直到卫卿消失在帐外了,他才收回眼神。
卫卿经锦衣卫指引才到了缪谨营帐里,毕竟昨个晚上也不是她自个走的,暂不清楚各个营帐的安顿。
她只知缪谨和静懿的营帐是紧挨着的。
一入营帐,便有一股浓烈的药气扑面而来。不出卫卿所料,静懿还是执着不休地在缪谨这里守着。
见卫卿来了,她连忙让开位置。
静懿正在给缪谨换额头上的湿布巾。因着缪谨发烧了,需得及时降温。
先前缪谨也烧过两回,静懿都是整夜整夜这样给他降烧的。
卫卿诊了诊脉相,又给他施了一回针,他烧热的情况有所好转。
卫卿重新给他调配外敷的伤药,等忙完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
卫卿看了看静懿憔悴的神色,道:“静懿,你去歇着吧,这里我来守。”
静懿摇了摇头,道:“我在他这里支了个小榻,若是困了,我会躺着休息的。”她看向卫卿,眼神里满是脆弱,“还好你来了,否则……我不知道该找谁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