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公司。
傅北遇在现场转了一圈之后,偏头望向一旁的元清,沉声问:“这一层的监控录像呢?有没有拍到什么?”
元清一愣,待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开口道:“所有出入口的摄像头全部都坏了。”
坏了?
罂粟整的?
“来这里盗取资料的不是罂粟,一定另有其人。”
“嗯?”元清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您为什么这么肯定?现场种种迹象都表明来行窃的是罂粟,有些证据甚至直指她。”
傅北遇缓缓抬头,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摄像头上。
“罂粟作案的时候,从不会破坏监控录像,因为她有一招绝活,嘴里嚼着口香糖,然后轻轻一吐,就能准确无误的堵死摄像头孔,她没必要破坏监控系统。”
元清愣了愣,默了片刻后,试着道:“魅色的监控录像也有被人破坏的痕迹,照您这么说,杀害杰森的人也不是罂粟?毕竟她一粒口香糖就能堵死摄像孔,完全没必要破坏监控系统。”
傅北遇冷冷一笑,轻飘飘地道:“不,那晚杀杰森的是罂粟,因为我在夜场西南方一个角落的摄像头上看到了她留下的口香糖,至于魅色的监控系统为何会受损,原因很简单,有外人动了手脚,比如……那扒了老子养的那几头藏獒全身毛的小混账。”
元清总算弄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了。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罂粟亲自来保险公司盗取资料的话,她是不会破坏监控系统的,可如今摄像头坏了,证明非她所为。”
话落,他偏头望向一旁的侦探,问:“你们可曾在摄像头上看到口香糖的痕迹?”
“没有,摄像头上没有任何痕迹,对方就是单纯地破坏了监控系统。”
那按照三爷的推断,来保险公司行窃的就真不是罂粟本人了。
“三爷,如果来保险公司盗取资料的不是罂粟,那她为何要制造那么多假象,让我们误认为是罂粟?”
傅北遇踱步朝电梯口走去,边走边道:“她想转移我的注意力,让罂粟顺利脱身,我敢肯定罂粟还在公馆内。”
元清连忙追了上去,刚准备开口时,阿琛突然冲了过来,对着傅北遇道:“三爷,老太太去了一趟公馆,命人将苏大小姐轰出了帝都。”
傅北遇猛地顿住了脚步,眯眼看着他,“轰出帝都?那女人什么反应?”
“反,反应?她没反应啊,挺配合的。”
那是!
她急着离开,能不配合么?
该死的女人,差点着了她的道,被她给当猴耍了。
“老太太的人带着她往哪个方向出的帝都?”
“东郊。”
“调派东郊附近所有的人手,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必须将那女人给我扣下来。”
阿琛应了一声‘是’,连忙走到一边联系属下去了。
元清试着开口道:“您还是怀疑苏大小姐是罂粟?可她跟那几个小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傅北遇的俊脸上露出了一抹讥笑,“没有血缘关系就不是罂粟了么?之前是我先入为主了,认为那几个小鬼口里的疯女人是罂粟,
结果亲子鉴定显示他们跟苏千辞并不是母子,所以我才对她放松了警惕,现在想想,罂粟为什么非得跟那几个小鬼有血缘关系?难道不是母子,她就可以摆脱嫌疑了么?”
“……”
…
东郊。
一辆黑色轿车下了高速后,慢慢停靠在了林荫道上。
驾驶位上的司机道:“已经出了帝都的范围,就将那女人扔在这儿吧。”
副驾驶位上的另外一个黑衣保镖道:“行,老太太只说让咱们将她扔出帝都,又没说扔去哪儿,咱们总不能傻乎乎的一直往前跑吧?听你的,就扔这里了。”
说完,他推开车门钻了出去。
下一秒,他将后车厢的苏千辞给拽了出来,替她松绑后,咬着牙警告道:“你最好别回帝都了,否则为了以除后患,我们见你一次杀一次。”
“……”
目送着黑色轿车扬长而去,苏千辞忍不住勾了勾红唇。
“祁言,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儿。”
身后传来一阵低笑声,接着,一抹修长挺拔的俊秀身影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长款风衣,脚步轻缓,越发衬得他矜贵优雅。
他叫祁言,是帝都祁氏家族的三少爷。
这家伙吧,跟她同病相怜,也是从小被家族扔去了下乡,美其名曰:体验生活。
世人只知祁三少是个废物,年仅五岁就被家族给舍弃了。
可无人知……这个少年才是祁氏家族最拔尖的子孙。
当年祁老爷子将他扔到乡下,为的就是磨他的性子,让他彻底变成一个无欲则刚的合格掌权者。
“虽然外界都说帝都是傅三爷的地盘,但我觉得这座城市一分为二,至少被你占据了一半。”
祁言扬眉一笑,踱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扫落她发梢上的枯叶,温声道:“苏千辞,我总算盼到你回帝都了,之前承诺你的,我会在帝都撑起一片天,让你活得惬意。”
“你做到了。”苏千辞笑看着他,“只花了半年时间就将祁氏大权牢牢握在手里,祁言,我还是小看了你的能耐。”
祁言淡淡一笑,“你不是想回帝都么,我为你铺好了路。”
“……”
苏千辞抿了抿唇,刻意回避他炙热的目光。
‘滴滴’
祁言的手机响了,是一阵短信提示音。
掏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信息:
‘言少,傅三爷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