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近乎疯狂的爬了起来,然后拼了命似的朝门口冲去。
可刚跑两下,头发就被人给拽住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头皮蔓延开来,迫使着她停住了脚步。
她转身抓住对方的胳膊,然后猛地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上。
杀猪般的惨叫声在室内蔓延开来。
接着,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紧随而至。
“臭娘们,够野,够辣,我喜欢。”
明晨被一巴掌甩得重新跌回了沙发内。
“你们几个,摁住她,我先来尝个鲜。”
下一秒,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狞笑声与口哨声。
两行眼泪从明晨眼角滑落了下来。
包间里的dj音乐开得很大,绕是她喊破了喉咙,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如今她已经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撕拉’
身上传来一阵凉意。
她被死死摁着,挣脱不了,只能在绝望里哀嚎痛苦,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她一点一点推进深渊。
“小美人,哥哥……”
不等那混混头子说完,包间的门被人猛地踹开。
接着,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从外面窜了进来。
“哪个不长眼的,没看到哥哥我正在,啊……”
混混头子被来人一拳给砸飞了。
其余几人见状,一窝蜂的迎了上去。
只一招,剩下几个全都趴下了。
苏烨一记冷眼扫过去,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几个小混混对危险的感知还是挺足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个男人不好惹。
尤其是他那双阴鸷的眸子,像是在尸山血海里染过一般,全是戾气与杀意。
“滚,滚滚,我们马上就滚。”
苏烨缓缓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沙发内的明晨身上。
等几个小混混离开后,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直接跌坐在了沙发上。
垂眸一看,身前的衬衣已经被血水给渗透了,应该是刚才用力过大,撕裂了伤口。
明晨猛地从惊恐中反应过来,顺手捞起桌上的水果店,直接对准了他的咽喉。
“苏烨,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苏烨微垂着头,伸手捂住了正在滴血的胸膛,撕声道:“我不来,你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儿,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你若是想杀我,只需要轻轻在我脖子上划一刀就行。”
“你以为我不敢吗?”明晨对着他咆哮道。
下一秒,她猛地倾身,将水果刀死死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说得对,只需要轻轻划一刀,他必死无疑。
浓郁的恨意在眼眶里蔓延,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理智,锋利的刀刃已经划开了他脖子上的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缓缓淌下。
那刺眼的红,像是万蚀的毒药,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他若死了,她父母就能瞑目了。
可他若真的死了,她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目光渐渐下移,落在了他的心脏上。
白天那一刀,可能是捅歪了,或者捅得不够深,所以没伤到心脏。
看着那被血染红的衬衣,她的双眸被一片血色所笼罩。
刺目的红……
令人心碎的红……
渐渐地,她眸子里的杀意消失不见了。
手一松,水果刀从掌心滑落,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了哐当一声脆响。
她终究下不了那个死手。
苏烨斜睨了她一眼,淡笑道:“怎么,怕杀了我之后背上官司?其实你不用亲自动手,我这血流不止,不出半个小时,必死无疑。”
明晨微微别过了脸,伸手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
对,如果不止血,用不了半个小时他必死无疑。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再动手?等半个小时即可。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室内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苏烨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撕声道:“我承认是我整垮了明氏,至于原因,你不必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你父母的死,在我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他们经历过大风大浪,没那么容易倒下,可最后悲剧还是酿成了,我确实该死。”
明晨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
他害的,何止是她的父母,还有明朗。
那个少年,被几个商界的老变态关在笼子里,狠狠虐待了一番。
地狱般的经历,透着罪孽与肮脏,她不知道她的弟弟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只知道,那个阳光帅气的少爷,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的心理出了很大的问题,那段经历扭曲了他的世界观,让他变得焦躁,狂暴,哪怕苏千辞都束手无策。
这世上最高超的催眠术跟最顶尖的失忆药都无法抹除那段深入骨髓的记忆。
他,被那几个老变态彻底给毁了。
他们在疯狂的世界里寻找极致的快乐,生生将他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苏烨,你知道明朗都经历了什么么?”
苏烨一愣,偏头看着她,蹙眉问:“明朗?他不是一直在国外生活么?你把他保护得很好,他应该没受到什么伤害吧?”
“没受什么伤害……”明晨低低地笑了起来,“真是可悲,他在这场背叛里,伤得最深,如今生不如死,而他所有的伤痛,都是那个被他口口声声喊作‘姐夫’的男人赋予的。”
苏烨的瞳孔微缩了两下。
难道他错过了什么?
虽然他与明家有化不开的仇恨,但对于明朗,曾经那个总是像跟屁虫一样粘在他身后,喊他‘姐夫’的少年,他从未想过要将复仇的刀对准他。
明晨踉跄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明朗毁了。”
说完,她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
这个男人,她根本就下不了狠心去杀他。
唯一能做的,就是漠视。
苏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失血过多,脑仁嗡嗡作响,迫使着他又重新跌了回去。
明朗……
那孩子到底怎么了?
…
隔壁包厢。
苏千辞以为身上的男人只是吻一下她,可越到后面,她越发现不对劲了。
“别,别这样。”
傅北遇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凑到她耳边道:“乖,既然都迎合我了,那就再咬咬牙,把自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