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韵气哭了。
她死死盯着苏千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僵持片刻后,她狠狠一跺脚,大步冲出了会客室。
苏千辞抱着胳膊懒懒地倚靠在置物架旁,挑眉道:“我可没逼夫人对我下跪哦,
你今日若不是自愿的,就别跪了,不然你恶心,我也恶心。”
祁夫人紧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是不是我给你下跪了,你就去救我丈夫?”
苏千辞摊了摊手掌,淡淡道:“救肯定定是会救的,但能不能救活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我现在不知道他的情况,我只答应你去救人,但不保证他能够活着醒来。”
“你……如果你不能百分之百地将他救活,那我跪这一下还有什么意思?”
苏千辞站直了身体,笑眯眯地道:“我也觉得没意思,所以夫人还是别委屈自己了,
毕竟你这一跪,并不能保证你丈夫能够醒来,何必做这种损尊严的事呢?”
“你……”
祁夫人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
苏千辞笑着颔了颔首,然后踱步朝门口走去。
“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在这儿陪你唠嗑了,祁先生归西后,我会亲自去贵府吊唁的。”
眼看着苏千辞就要走出会客厅了,祁夫人浑身如遭雷击,猛地从怔愣中反应过来。
她咬着牙窜到苏千辞面前,然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苏千辞连忙闪身躲开。
这一跪,她可不敢受,怕折寿。
之所以逼这老女人下跪,单纯只是想挫挫她的锐气。
如今目的达到了,她自然也不会得寸进尺。
毕竟是祁言的亲妈。
“苏千辞,如今我已经跪了,不管你受不受,我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接下来是不是应该你兑现承诺了?”
苏千辞缓缓蹲身,与祁夫人对视,笑道:“即使你今日不跪,我也会去救你丈夫的,
祁夫人,我不是你的敌人,因为我不会嫁给祁言,你放心吧,我祸害不到你儿子。”
祁夫人听完这番话后,脸上没有半分喜悦之色。
相反,她眼中还露出了复杂的光芒。
如果儿子得不到苏千辞,他会不会真的孤苦一生啊?
若是那样,她还不如同意他娶了这女人呢。
苏千辞见她不说话,又继续道:“林柔心术不正,并不适合祁言,
夫人,如果您真的他,就给他找一个品行端正的姑娘吧,我希望他能圆满。”
“……”
苏千辞犹豫了一下,又附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夫人,我的几个孩子,是三爷的种,我爱他。”
祁夫人撑大了双眼,满脸惊诧地看着她。
渐渐地,她的眼角淌下了两行清泪。
良久过后,她嘶哑着声音问:“如果没有我的阻拦,你跟祁言是不是早就走到一块了?”
苏千辞耸耸肩,笑道:“或许吧,所以说我跟祁言没有缘分,
以后您好好开导他吧,希望他能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
祁夫人悲凉一笑。
是她毁了儿子的一生么?
…
郊区别墅。
卧室内。
明朗怒气冲冲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床边,附身扣住了薛澜的脖子。
“一次两次,我能容忍,三次五次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怎么,你看上雷欧了?可惜的是,他只是我脚下的一条忠犬,
你如果想要逃离,使出浑身解数将我伺候好就行了,何必舍近求远呢?”
薛澜忍着下巴传来的疼痛,艰难道:“你未免把我想得太过肮脏不堪了,
我只是因为身体疼痛,想要雷欧医生给我瞧瞧,怎么到你眼里就变得那么龌龊了?”
她不能让这魔鬼窥探到她的心思。
不能。
如果雷肯真是他手下,她一旦将他暴露,会给他带去灭顶之灾。
“瞧瞧?”明朗突然狞笑了起来,手指开始不安分,“怎么瞧,是这样瞧,还是这样瞧?
你他妈不知道你的伤基本都在隐秘的地方么?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给你瞧?说啊?怎么瞧?”
薛澜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他是个医生,不会像你这般肮……啊!”
伤口传来一阵剧痛,接下来,又是一场肆虐。
薛澜没有反抗,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存在。
她脏了。
很脏很脏。
如果哪天见到了雷肯,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同一时刻。
医务室内。
雷欧正在做实验,女助理忍不住开口道:“雷先生,那位薛澜小姐可能真的很痛苦,要不您趁主人不在的时候去看看她吧。”
雷欧微微眯起了双眼,脑海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快得捕捉不到。
“你刚才喊她什么?薛,薛澜?”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女助理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对啊,她叫薛澜,雷先生,这名字有什么问题么?”
“没。”雷欧摆手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以后尽量少跟那女人说话,
主人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无法容忍的就是阳奉阴违之人,
所以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否则惹来杀身之祸,谁也救不了你。”
“是,是是,我下次不敢了。”
雷欧没再理她,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薛澜’这个名字。
他总觉得自己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究竟是谁在他面前提过这个名字来着?
…
傅氏老宅。
傅家人都围在客厅里,商量着二爷的婚礼流程。
老太太这几天跟几个小家伙混在一块儿,精气神都足了许多,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老二,你就听母亲的,大肆操办,毕竟是你的终生大事。”
傅北岭不禁失笑,刚准备开口反对,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管家踱步走过去,捞起话筒凑到耳边,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她的脸色豁然一变。
“你,你们没搞错?确,确定她怀孕了?”
‘怀孕’二字一出口,瞬间吸引了傅家一群人的注意。
老太太蹙眉问:“谁打来的?谁怀孕了?”
管家拿着话筒走到老太太面前,抖着声音道:“女,女子监狱打过来的,
您,您还是亲自问他们吧,这事儿,有点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