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嘴一撇,眼里蕴出了晶莹的泪珠。
“你凶我。”
三爷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副泪眼婆娑的模样了。
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神情,真的很想凑过去狠狠将她欺负一番。
“不许哭,眼泪收回去。”
苏千辞眨了眨眼,故意挤出了两滴泪。
三爷看着滴在自己手背上的晶莹,心狠狠颤抖了两下。
这女人,是想闹死他么?
深吸一口气,压下腹腔里翻卷的情愫后,他缓缓伸手脱下了她的高跟鞋。
入目处,皮肤红肿了一大片,隐隐还透着青紫。
惨不忍睹。
他真不知这女人是怎么忍到现在的,这样的疼痛,应该已经到了人类的承担极限。
“疼,你轻点。”
三爷忍不住冷哼,“还知道疼啊,我以为你是铁打的呢。”
说完,他握住她的脚踝开始扭动起来。
这一折腾,差点没闹死苏千辞。
她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阵阵倒抽凉气声从口里溢出来。
“爷,真的好疼,你不要再扭了,不要扭了了好不好?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逞能了,你就放过我吧。”
说着说着,她眼角又有滚烫的泪珠掉下来。
三爷眼里划过一抹疼惜之色,不过看到她微微肿起的脚踝后,他又堪堪压制住了那股不忍。
刚才他试探了一下,脚骨确实已经错位了。
如果不及时掰回来,骨头错位生长,到时候还得敲裂了重新纠正。
到那时所承受的痛苦远比现在要大得多。
“接骨你应该会吧?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你,你先别动,我想想,想想。”
说完,她稍微放松了一些,准备考虑一下。
哪知这男人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用力一掰。
只听‘咔嚓’一声。
接着,一股碎裂般的痛从脚踝蔓延,刺激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痛觉神经,迫使她剧烈颤抖了起来。
她‘啊’尖叫了一声,然后破口大骂道:“傅北遇,你混蛋,说好的让我考虑一下呢,
你,你居然忽悠我,连声招呼都不打,你想弄死我啊?”
三爷起身将她抱在了怀里,垂头吻住她颤抖的朱唇,含糊不清道:“我要是不那么说,
你又怎会放松警惕?你这紧绷着神经,我若是用蛮力,势必会拉伤你的肌肉,
迫于无奈,我只能这样,好啦,现在骨头已经接上去了,等会儿打一点石膏,养两天就没事了,
以后你自己也长个心眼,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受了伤,就得先顾着自己,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去管别人的死活?”
苏千辞有点委屈。
不知怎的,只要跟这男人待在一块,稍微受了点伤,她就会将疼痛无限放大,然后哭鼻子。
以前的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伤势她经历了无数,从未像现在这般脆弱过。
也只有在这男人面前,她才会露出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连她自己都看不起现在的自己。
三爷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对我产生依赖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么?”
苏千辞打了个哈欠,靠在他怀里缓缓闭上了双眼。
“爷,我好累,想睡觉,腿上的伤交给你了,记得帮我处理一下,上点药。”
说完,她直接睡了过去。
三爷看着怀里的奇葩,不禁失笑。
前一秒还疼得要死要活的,后一秒居然就睡得昏天暗地,还真是没心没肺。
“阿琛,叫个外科专家过来。”
“是,三爷。”
…
林柔被送进监狱了,无故伤人,最后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后,给欧洲林家打了个电话,将情况与林柔的父母说了一声。
哪知林父林母丝毫不顾这个女儿的死活。
对方直接扔了句‘她已经被我逐出家门了,从今以后她与林家再无瓜葛’,然后切断了通话。
祁夫人看着已经断线的话筒,无声一叹。
还好她儿子没有将那女人娶回家,不然祁家就热闹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
以前她是被那丫头的温婉端庄给蒙蔽了双眼,觉得她适合做祁家的主母。
如今睁大眼睛仔细一瞧,真的连给苏千辞提鞋都不陪。
是她糊涂,阻止儿子跟苏千辞交往,最后生生让儿子失去了那么好一个姑娘。
‘咳咳’
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拉回了祁夫人飘忽的思绪。
回头一看,见丈夫醒了,正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她连忙冲过去扶他。
“老祁,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祁先生笑道:“我很好,苏小姐不愧是神医,两个疗程下来,我的症状缓解了很多。”
提到苏千辞,祁夫人的目光瞬间黯淡下去。
“是我有眼无珠,害儿子失去了生命里的良人。”
祁先生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安抚道:“即使没你阻止,她跟祁言也无法修成正果,
那丫头爱的是傅三爷,以前还为他生了几个儿子,他们的姻缘,是命中注定的。”
祁夫人缓缓倾身,趴在了丈夫怀里。
“那言儿怎么办?他执着于苏千辞,没有放下她的打算,难道孤苦一生真的是他的宿命么?”
祁先生无奈一叹,轻飘飘地道:“想得通,是他的福,若想不通,就是他的命。”
“……”
…
郊区别墅。
书房内。
明朗靠坐在沙发内,眯眼看着手里的通讯器。
他联系不上那个死士了。
难道她已经败露,苏烨暗中将她给除了?
如果是那样,那她死得不冤。
唯一遗憾的,是她没弄死苏烨。
他费了那么多心思才设下的局,难道就这么付诸东流了么?
不,在离开帝都之前,他一定要弄死苏烨。
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不见天日,为的就是报当年之仇。
如果苏烨不死,那他这些年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费了。
默了片刻后,他伸手捞起手机,笑道雷肯的号码拨了出去。
片刻后,话筒里传来一道低沉过后的磁性嗓音。
“主人,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属下去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