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是谁?你确定我跟她是朋友?”
小家伙连连点头,“对啊对啊,你们就是朋友,我妈妈叫……”
不等他说完,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千辞的眸光一凛。
“那是你爹的人?”
小家伙连忙甩头,“不是不是,我爹的属下我很清楚,脚步声不是这个样子的,今晚除了我爹防着你之外,还有谁要抓你啊?”
还有谁要抓她??
苏千辞拧了拧眉。
她大概知道外面是谁的人了。
没想到傅北遇那只老狐狸的速度这么快,她刚露脸,他就撵上来了。
握着刀柄的手轻轻用力,彻底划开了小家伙脖颈上的皮肉,鲜血一下子染红了刀刃。
剧烈的疼痛袭来,小家伙浑身不可抑制的哆嗦了两下。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苏千辞,噘着嘴压低声音道:“我真是你好姐妹的儿子,你看,我这长相是不是很熟悉?”
苏千辞仔细打量了几眼。
别说,确实挺熟悉的,与记忆里某人的脸有几分相似,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你妈是谁???”
这时,洗手间里冲出一道身影,是凤九,她从厕所旁的窗户翻进来的。
“哎呀师父,你就别管他妈是谁了,赶紧杀了,然后想办法脱身吧。”
苏千辞看了看小家伙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有些下不去手了。
这小东西……
难道真是她认识的哪个女人生出来的??
明晨?
顾乔?
白梦?
沈悠?
不及她多想,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了。
霍小少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急声道:“我知道你不想暴露身份,我可以配合你,只要你带我去找妈妈就行了。”
苏千辞也知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再想杀这小东西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她错过了撤离的最好时机。
“小九,你先离开,我来应付傅北遇。”
凤九有些担心,“您跟这小子待在一块儿,他脖子还被您给伤了,傅三爷那关您是过不去的,如果不想法子补救,您很难自圆其说。”
苏千辞拧紧了眉头,目光落在小家伙脖颈那条血痕上,很是无奈。
“这个简单。”小家伙将苏千辞手里的匕首夺过来,然后塞入了凤九手中。
“小姐姐,你是罂粟,要暗杀我,然后被辞妈撞见了,她奋不顾身的救了我,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不会怀疑了。”
“……”
下一秒,洗手间里响彻了惊恐了尖叫声。
傅北遇跟霍彧从不同方向冲了过来。
两人刚到洗手间门口,就见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从里面倒飞了出来。
傅北遇皱紧了眉头,下意识伸手接住了砸进自己怀里的女人。
垂眸间,见她肩膀上插着一把匕首,俊脸当即沉了下去。
这利刃,是罂粟惯用的杀人工具。
如今她肩膀上插了罂粟的匕首,是不是证明她不是罂粟?
她真的不是罂粟么?
这时,阿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三爷,罂粟跳窗逃了,她的速度太快,我们根本就追不上。”
傅北遇死死盯着怀里的女人,剑眉蹙成了川字。
他一直在暗中关注这个女人,虽然之前在走廊里没有试探出她的深浅,但他总觉得这女人制造这么大的混乱就是为了完成暗杀任务。
可如今她眼巴巴地跳出来救下霍彧的儿子是个什么鬼???
难道真是他判断错了么?
她与罂粟没有半点关心?
苏千辞与他对视着,见他双眸中满是疑惑之色,心中不禁冷笑。
这样也好,虽然任务没有完成,她即将面临十个亿的赔偿。
但打消了这只老狐狸的猜疑也是一件幸事。
等她安然离开了帝都,将手里的罪证交给裴大少,从他那儿拿到十亿报酬后,再赔偿给破狼就是了。
这任务,她不接了。
“三叔,好痛。”
傅北遇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将她怀里的小家伙拎起来扔到一边之后,蹙眉问:“你怎么会受伤?”
不等她开口,霍小少一头扎进了亲爹怀里,哭道:“爹地,有人要杀我,将我挟持到了洗手间,这位女士突然冲出来替我挡了一刀。”
“……”
苏千辞泪眼汪汪地看着傅三爷,带着几分哭腔道:“前不久才被苏颜算计了一遭,眼下又被捅了一刀,我怎么每次遇到你都没有好事?你是煞星么?”
傅三爷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两下,将她固定在怀里后,单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苏千辞撑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都这样了,他居然还对她耍流氓,这狗男人……
同样震惊的还有霍彧。
不是说傅三爷不近女色么,那眼前这个扒了人家肩头衣物的登徒子是个什么鬼?
苏千辞含泪看着他,娇娇柔柔地哭道:“傅,傅三叔,你干什么,这里人多,就算要上我,也该找个没人的包间啊。”
“闭嘴。”
傅北遇掰过她的肩膀,扯了她肩头的礼服,鹰眸落在她圆润的后肩上。
那儿……
仍旧一片光滑,哪有什么彼岸花的纹身?
他检查了她的肩膀几次,每次得到的结果都一样,哪怕她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隐去了纹身,药性总会有消失的时候。
他一次两次三次查看,总该有一次撞上药性消失纹身显露的时候吧。
可没有!
她真不是罂粟?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祁言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看到苏千辞衣衫不整的躺在傅北遇怀里后,他的脸色陡然一沉。
大步走过去,伸手将她抱进了自己怀种。
臂弯一空,那股软软糯糯的触感立马消失不见。
再看祁言将那女人小心翼翼护在怀里,三爷面色倏然一沉。
他们两很熟???
不然平日里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接触的祁三少,怎么突然这么在乎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瞧着她香肩半露,他倏地伸手整理起她的衣服。
祁言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闪身退避。
傅三爷挑眉道:“你最好老实站着,不然你今日别想将她从我眼皮子底下带走。”
祁言冷声道:“三爷这是什么意思?调戏她么?”
“她的衣服是我褪下来的,应该由我给她穿好。”
“……”
霍彧见两人火药味十足,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言少,苏小姐伤得不轻,还是赶紧去医院吧,我陪你一块儿,毕竟她是因我儿子受伤的。”
祁言轻嗯了一声,抱起苏千辞就朝门口走去,他板着一张脸,眸光阴沉得可怕。
苏千辞撇了撇嘴,用口型跟他说了句‘好祁言,我没事儿,你别这么生气嘛,一点小伤而已’。
“……”
目送一行人离开后,阿琛上前一步道:“三爷,从窗口出逃的那个女人,不论是外形还是身手来看,都基本跟罂粟吻合,所以……苏大小姐不太可能是罂粟。”
傅北遇冷睨了他一眼,问:“六楼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