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眼里蕴出了晶莹的泪珠。
朦胧的视线里,她发现眼前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远,最后成了一个难以触碰的存在。
灵折刚准备开口说两句,这时,苏千辞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的视线停留在紫萱脸上鲜红的手印上,眸光倏然一冷。
“谁干的?”
没人回应。
“我再问一遍,谁打的?”
那女仆怯生生的站了出来,“是,是我。”
苏千辞扬了扬眉,似笑非笑道:“我的人你也敢动,是谁给你的胆?”
女仆自然不敢说是王后,这不存心挑起王后跟公主之间的矛盾么。
这样一来,她在王宫就生存不下去了。
“没,没人给我这个胆,是我看不下去,所以才上去掌掴了她,公主阁下,我……”
不等她说完,苏千辞直接扬手还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可见她用的力气之大。
“她是我的徒弟,做错了事你可以来向我汇报,我会处置她的,私自动手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以前我在外面流浪的时候,别人尚且不敢惹我,若我回了自己的家,反而没安全感了,那我回来做什么?”
王后的脸色一边,连忙对那女仆喝道:“还不赶紧滚下去领罚。”
“是,是是。”
等女仆匆匆退出去后,王后这才含笑对苏千辞道:“辞辞,你哥毕竟是成年男人,
而你这徒弟也成年了,万事皆谨慎,免得落人口舌,毁了他们的名声。”
苏千辞看了王后一眼,有心试探,“妈咪,身份不是问题,我可以解除我跟她之间的师徒关系,
实话告诉您吧,紫萱确实心仪我哥哥,我也希望他们能尝试一下,毕竟他们……”
不等她说完,王后直接冷声呵斥道:“不行,我绝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的纠葛,
既然你有意跟她解除师徒关系,那我举双手赞成,等这关系一解除后,我立马送她回特工岛,
她本就是那里培养出来的,理应回那里去,让我同意她跟你哥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
苏千辞见王后的态度如此强硬,心里不禁升腾起了一丝疑惑。
为何母亲如此排斥紫萱跟她哥在一块?
通过几天的相处,她觉得母亲不是那种有门第之别的人啊。
她也说了,师徒关系可以解除,那么她所顾虑的就不存在了呀。
除非紫萱跟她哥之间有什么必须分开的原因。
看来她得好好调查一下紫萱的身世了。
灵折朝苏千辞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王后道:“我送您回去吧,快到饭点了。”
王后深深看了沙发上的紫萱一眼,那一瞬间,她的眸中闪过了无数中情绪,最后都化作了冰冷的肃杀。
等母子两离开后,紫萱挣扎着坐了起来,撕声道:“师父,我怎么感觉王后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表露出激动的神色一样,我总觉得她心里藏了事,而且还是关于我的。”
苏千辞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膏给她涂抹起来。
“别胡思乱想,她是王后,要顾虑的事情很多,你是我的徒弟,这事儿从古至今都有所忌讳,
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劝一劝她,至于我哥那边,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毕竟我无法左右他的感情。”
紫萱眼里划过一抹退意。
王后对她的敌意这么大,她想要得偿所愿比登天还难。
说来说去,还是她的身份太过低微,配不上少主。
如果她像师父这样也是一国公主,想必王后也会喜欢上她的。
一个人的身份在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的,其他的她都可以通过努力改变,但独独这个改变不了。
“师父,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明明是喜欢着他的,可别到了最后演变成了悲剧,
王后说得对,抛去我的身份不说,就凭我是您的徒弟,就跟他没任何可能,
如果让我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师徒关系,我是不乐意的,因为在这世上没有人比师父更亲。”
苏千辞揉了揉她的头,笑道:“没关系,再坚持几天看看,实在不行的话,放弃了以后也不会留有遗憾。”
“好,好吧,那我听你的。”
“乖。”
路上。
王后偏头望向儿子,问:“你该不会真的对一个女特工动了什么歪心思吧?”
灵折叹道:“在您眼里您儿子就这么饥渴么?是个女人都会爱上?
您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不会做出什么逾越之事毁了王室名声的。”
王后冷哼了一声,“你如果真的知道分寸,会跟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么?
单独待在一起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她扒你衬衣,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给你一百张嘴都解释不了。”
灵折缓缓顿住了步子,偏头望向自己的母亲,蹙眉道:“您以前明明不重视门第之别的,
为何此次这么排斥我跟那丫头接触?母亲,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王后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当年国王的未婚妻也不是她,而是余鸢,一个跟国王门当户对的女人。
可国王却爱上了现在的王后,力排众议娶了她。
别人有门第之别的思想,但母亲不应该有才对。
因为她本身就不是出自什么名门望族,最了解寻常人家姑娘的悲哀与无奈,也最不应该看低寻常人家的女儿。
王后跟着停下了步子,偏头望向儿子,瞪眼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她是你妹妹的徒弟,你难道还想染指不成?”
灵折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原因,她虽然跟辞辞以师徒相称,但从未行过正规的拜师礼,
即便真的是师徒又如何,当今这社会老师爱上学生的还少么,更何况我还不是她的老师。”
王后蹙眉看着他,咬牙问:“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爱上她了?”
“不,我不爱她,我只是想请母亲告知我背后的原因。”
“没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她不适合你,你别问了,过两天就将她送走吧,我不喜欢这种不安分的姑娘。”
灵折低低一笑,笑容隐含一丝讥笑,“母亲,她跟余鸢夫人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