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枪口的位置就能判断大概伤到了哪儿,已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这一枪,虽然没有打中他的心脏,但子弹是擦着脏器边缘而过的。
而且其他器官都多多少少受到了损伤,最致命的是子弹一直停留在体内,造成了感染,并且血流不止。
苏千辞厉目横扫向凤灼的贴身保镖。
这个人她是认识的,之前在华夏帝都与凤灼纠缠的时候有跟他打过几次照面。
“你怎么看护你家少主的?他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不请医生给他动手术将子弹从他体内取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云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红着眼眶道:“少主是偷偷溜出来的,身边并没有带家族里面的医师,
我凌晨的时候去当地医院里随便绑了一个医生过来,可是他的医术实在是太差了,
看了少主的伤口后直摇头,说他也救不了,这样的伤势,如果他开刀动手术的话,存活的概率不到百分之十,
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家主打电话,从家族里调取最好的医师过来,霍先生就找上门了,然后我们就将少主带来了这儿,
苏小姐,看在您曾经与少主有过婚约的份上,看在他这次是为了救您而受伤的份上 ,你一定要保住他,求你了。”
苏千辞抿了抿唇,招呼几个医师将凤灼推进手术室后,沉声道:“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伤口已经开始感染,而且失血过多,
更糟糕的是内脏受损严重,我也不敢保证能百分之百的保住他的命,所以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最好是给凤家家主打个电话,将凤灼情况告诉他,如果到时候真的出现了病危的情况,还需要他来做决定。”
云岩应了一声,踉跄着爬起来,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苏千辞转身准备走进手术室,三爷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尽力而为,不要逞强,虽然我接下来说的话很自私,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
他是一条命,而你是五条命,能保住他是最好的,若真保不住,你也不要勉强自己,
今日欠下的这一条人命,算在我傅北遇头上,以后由我来偿还,你不必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苏千辞伸手握住他的手,朝他轻轻一笑。
虽然她在不久前还向他承诺会爱惜自己的生命,不随意糟蹋自己的身体,可是转个眼她怕是就要食言了。
没办法,她之前执意毁了他们之间的婚约,已经很对不起他了。
如今他为救她生死未卜,她若是不尽全力保住他的命,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不管手术有多么的艰难,手术的时间有多么的漫长,她都必须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傅北遇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许多东西,见她意已决,不禁一叹,缓缓松开了她。
苏千辞进入手术室不久后,云岩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傅三爷,苏小姐已经进入了么?”
傅北遇挑眉,“不然呢?再继续耽搁下去,眼睁睁看着你家少主丧命么?”
“……”
云岩看向手里还处在通话状态的手机,有些为难道:“我家家主想要跟苏小姐说两句。”
“给我吧。”傅三爷淡声开口,然后直接从他手里捞过手机。
“凤家主,我是傅北遇,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吧,苏千辞已经进去抢救你儿子了。”
下一秒,凤家主激动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儿子,只要你们保住了他,我凤家任凭你们差遣。”
傅北遇一听这话,忍不住讥笑了起来。
“凤家主还真是会见风使舵啊,如今的灵族如日中天,试问谁不想巴结呢?
我看你是没台阶下了,所以才借此机会推销自己吧,之前撇关系撇得那么干脆,
现在想要回头抱灵族的大腿,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像施舍一样,我谢谢你啊,灵族不需要。”
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戳到了凤家主的心窝,话筒里传来一阵干咳声。
好吧,他承认,之前是他有眼无珠,低估了灵族的实力,所以早早的跟灵族撇清了关系,以求自保。
可谁知苏千辞那么逆天,手里握着三张王牌,还拉了祁三少助阵。
这一番较量下来,隐世家族败的败,亡的亡,如今相互狗咬狗,都忘记最初结盟的目的了。
之前是他们稳坐钓鱼台,看灵族奋力挣扎,可半个月不到,换灵族稳坐钓鱼台,看他们相互打压了。
这个时候如果凤家再不厚颜无耻表忠心的话,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那个,犬子与苏小姐有几分交情,这次更是不顾安危去救苏小姐,朋友之间,不用那么见外吧。”
傅北遇冷笑,“与苏千辞交朋友的是凤灼而不是你,如果凤先生愿意将家主之位交给凤灼,我们倒是可以考虑与凤家继续合作,否则免谈。”
“你……”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三爷又道:“眼下你也不用拿合作来恶心人,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
正如你说的,凤灼是为救苏千辞而伤得,我们自然不会不管不顾,但也仅限于此,
至于凤灵两族的合作,既然凤家主当初断得干脆,那就别想着再续上了,就这么一直断下去吧。”
说完,他直接挂掉了电话。
手术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又从下午持续到了晚上。
傅北遇一直守在外面,片刻也不曾离开。
中途苏千辞出来过一趟,主要是报平安,怕外面的男人太担心她。
晚上七点半,苏千辞再次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三爷连忙迎上去,伸手搂住她的腰。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她浑身虚软无力,站都站不稳了。
“需要我找个医生给你看看么?”
苏千辞摇头,“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凤灼还没有脱离危险,记得让他们二十四小时看着,别出任何差错。”
三爷应了一声,然后偏头望向霍词跟云岩,“你们两都听清楚了吧,时刻守着,哪儿也别去。”
“是。”
…
另一边。
尹家主已经进入了焦灼的状态。
埃及以北的密林里,搭着一片帐篷。
其中一个帐篷里,尹家主满脸颓废的坐在地上。
“咱们还剩多少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