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器者!”
老者撇了试炼石一眼,嘟囔道。
“器者?谁是器者?”张有为有些发懵。
试炼石明明显露的是赤色。
陈七刚刚才说过,白色、黄色、玄色、红色。
自己是红色,应该是地级才对。
百年一遇才对吧!
怎么会是器者?
原主关于器者的记忆并不多,只知道是擅长锻造器物之人,说白了就是打铁的。
应该和觉醒没什么关系吧?!
但这高台上,就他们俩人。
老者的声音并不高,显然是在说他。
“除了你还有谁?”见张有为一脸疑惑,老者有些不耐烦道,“看不起器者?”
“倒不是!可...可是我已经觉醒了啊,这试炼石不是显露了红色吗?应该是修者才对!”张有为将心中的不解说了出来。
“修者?”老者闻言嗤笑一声,“哪有赤色的修者?”
“白级、黄级、玄级、红色的地级...”张有为微微蹙眉,将刚才所闻复述了一遍。
“红色的地级?”老者闻言大笑,“小子,谁告诉你地级觉醒者是红色的,那是樱红色!差远了!”
说着将张有为的名牌扔进觉醒者筐内。
灌了一口酒,继续道,“觉醒者分两种,白色、黄色、玄色、樱红色、乃至紫色,代表了修者的悟性高低!而纯正的赤色,却不一样,那是器者觉醒的标志。”
“器者...打铁也要觉醒的吗?”
老者闻言撇了撇嘴,不悦道,“哼!土老帽,器者岂是寻常打铁的?那斩天伐地、缩地成尺的神兵异宝,若是没有熔炼心火,你以为随便找个粗鄙之人都能锻造出来?”
张有为闻言一愣,看来锻器应该有些说道,“老伯,能给我讲讲嘛?这器者都有什么好处?”
老者捋了一把胡子,面露喜色,刚要开讲,又冷了脸,“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器者!你自己去锻器坊问!”
说着摆了摆手,不愿再说一句。
这翻脸比翻书都快。
张有为倒也不气,心中略微思虑,已经有了计划,面色恢复淡然。
倒不是心中毫无波澜,毕竟谁不想成为修者,成就绝顶。
只是他生性洒脱,既然无法改变的事情,只能好好的去利用。
就如那日杀狼,若非系统及时出现,他肯定要痛痛快快砍那妖狼几刀。
若是憋憋屈屈的死去,奈何桥上都不安宁!
此外,他有器物赋魂系统在身,若是自己还能锻器。
哪天锻造个仙品器物出来,再培养一下...
仙品器物修炼成修者九境...那岂不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既然修不了仙,老子就只能去造神了!
电光火石之间,张有为已经想好了发展路线,平静的面容浮起一丝微笑。
转身朝着老者躬身一拜,“多谢前辈指点!”
话毕,便要下场。
“你真的不怕?”这回轮到老者惊讶了。
“怕什么?”张有为依旧不太明白,难不成打铁还有危险不成?
“虽然器者可谓万里挑一,但是比起修者来说,既不能斩天伐地,也不能求得长生,终日困在铁匠铺里敲敲打打,你不怕?”老者朦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认真起来。
“不能长生?”张有为皱着眉头,复述了一遍,“这倒是个问题!”
而后看向老者,笑道,“怕就能长生了?”
“这...”老者再次被他问住,朦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喃喃道,“对啊!怕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话毕,似是想通了什么,复又挂上和善的笑容,起身将怀中一块木牌递给张有为,“小伙子,学院里有不少关于器物的书,若是想看还是可以一看!”
话毕,没等张有为回话,便摆了摆手,“下一个!”
张有为看向手中棕色木牌,奇异的纹路中间雕刻着二字-古河。
字体苍劲,透着一股傲气。
下一位少年已经上台,他也不好久留,道谢后便走下台去。
在门口领了器者凭证,便朝着锻器坊而去。
但凡器者,都可以去锻器坊报道,谋一份差事。
正如那老者所说,终日和器物为伍。
虽然无聊,但俸钱倒是不少,这个也是吸引张有为的第二个原因。
毕竟锻器都是要氪金,活着也一样。
“哥!你真的要加入锻器坊?”
与他并肩而行的陈七一脸不甘。
“没错!哥是器者,你都听到了,难不成去打猎吗?”张有为笑着拍了拍陈七肩头。
他倒是想参加狩猎队,斩杀妖兽,积攒魂力值。
但猎人大都是修者,不然碰到妖兽就是送人头。
自己既然无法成为修者,徒有一柄牛角刀也不能万全。
现在还有三点魂力值,需要搞个靠谱防具,确保自己面对妖兽站得住。
但是听闻入品的器物几位昂贵。
幸好自己成为器者,可以自己锻造,人工费能省下不少。
不知道锻器坊的材料有没有内部价,兴许能省一大笔钱。
想到这里,张有为情绪提升了不少。
“有为哥,锻器坊又不急着去,要不先回家吃了午饭,等叔叔回来,给你出个主意也许有更好的去处。”
“陈树叔叔?”张有为有些怪异的看了陈七一眼。
后者眸子里满是稚气,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还不太会自己给自己做主。
但张有为不同,二世为人,心知男人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他笑着拍了拍陈七的肩膀,“没事的!你也得去学院报道了!晚上见!”
他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解释,男儿当自强的道理,只能如此。
陈七一向听他的,虽然还想争辩几句,却也不敢忤逆,只能目送他离去。
锻器坊烟熏火燎,噪音极大,为了避免扰民,被安排在城中东南角落,距离天权学院还有些距离。
他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晌午。
热气灼面。
脆响连连。
黑砖、黑瓦、黑地,里里外外涂满了这种阻燃涂料,显得有些压抑。
张有为径直走到门房,递交了器者凭证。
睡眼惺忪的门房揉了揉眼睛,斜倪了他一眼,应该埋怨被扰了午觉。
不得不说,这货睡眠质量真高,这么响的敲打声,照睡不误。
“器者?”
门房看着那凭据愣了一下,而后上下打量张有为,面容也舒展开,眉开眼笑的奉承道,“张兄弟,稍等,我去叫首席大人!”
说着,递上一把椅子,还不忘用手擦擦。
看来器者的地位确实不低,不光这门房高看一眼,接待的都是首席锻器师。
万里挑一,果然不虚!
张有为找了个阴凉地儿坐下,虽然觉醒熔炼心火后,他已然不惧炎热。
但毕竟才刚觉醒,如此高温,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不消片刻,门房便引着一魁梧汉子走了出来。
那汉子面色黝黑,目凸如牛,手臂如水桶一般,提着个巨锤。
每一步如同山岳,大地都微微颤抖。
他面色冷然,一身坎肩黑布上衣,胸前绣着赤色火纹,应该是锻器坊的标志。
腰下系着羊皮护裙,裙摆上满是铁屑飞溅的痕迹。
“小兄弟,这位就是咱们锻器坊首席,肖海肖大师!”门房一脸奉承介绍道。
“你就是新来的器者?”肖海语气冰冷。
张有为也不在意,起身朝着来人恭敬一拜。
“见过老师!”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对方,只得胡乱说这么一句。
对方明显一愣,微微蹙眉,“说这个还太早!想进锻器坊,也得过三关!这儿也不收废物!”
说着一双虎目逼视张有为,带着不善。
他微微蹙眉,倒不是因为什么过三关。
这就像找工作,都有个面试的过程。
不过这人,来者不善啊!
但转念一想,有些人天生这副德行,好像别人欠他钱的模样,到不一定是坏。
自己初来乍到,与人无仇,何必为难自己。
想到这儿,张有为笑着回话,“还请老师出题!”
那汉子显然有备而来,毫不犹豫,将手中锤子扔在地上。
轰隆巨响,砸出一三寸深的坑。
而后略带笑意,玩味道,“举起这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