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白姑娘对于大道之领会可谓深刻，但对于我来说不过是牖中窥日，尚无大用。”
秦川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轰！”
此言一出，饶是方才秦川力压焚天圣子，强逼天剑道人低头，但听闻此言众人依旧骂人一片。
如果不是秦川身侧还站着一位高深莫测的圣人，恐怕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冲上来了。
对于四周不善的目光，秦川毫不在意，继续道：“秦某此中还要些许事情处理，便不多加叨扰了。”
说着抬步便要向外走去。
“无知小儿，区区开脉境也敢妄言大道。”
“这小子资质甚是愚钝，连白仙子的点化都不曾开悟，倒也不知道他如何修炼到开脉境的？”
不过也有人看出些许端倪，心有疑惑：“此子虽不过开脉境，但观其年纪尚小，不过十六七岁，虽算不得惊天之资，却也不能和愚钝二字沾边？”
对于一群蝼蚁的声讨，秦川自然不放在心上，自顾自的向外走。
白若曦在讲台之上脸色变了几变，她自认自己在大道一途在同辈中无人能及，就算许多初入圣人境界的老一辈听她讲道也能有少许感悟，这秦川却自称牖中窥日，尚无大用。
显然，这秦川未将她放在眼里。
不过她毕竟心境不同常人，心底升起的一股怒气瞬间被扑灭，面上恢复平静，再次住秦川，道：“既然若曦之道入不了秦兄的法耳，若曦可有资格请教秦兄之道？”
秦川停下脚步，盯着白若曦，若有所思，“你嘛，勉勉强强够资格了。”随后又扫了一眼场下众人，不屑说道：“但其余这些废材，恐怕是听不懂了。”
“你……放肆！”
“大胆……”
场中能够受邀前来听道的，多是各门各派的翘楚，心气何等高傲，如今被一个小小开脉境一再侮辱，如何能够忍受？
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率先冲将出来，剑指秦川，怒道：“狂徒，不过仗着圣人之威，若有真本事，可敢与我一战。”
“是灵川圣子！”
有人认出白衣男子。
此人正是大燕古国灵川宗的圣子。
那灵川宗原本在大燕古国已经日暮西山，眼见就要灭门，但那宗主慕凌天生的一个好女儿，竟然被昊天圣地的掌门给看中。
攀上了昊天圣地的灵川宗瞬间飞黄腾达，虽然整体实力依旧一般，但仗着昊天圣地却能在整个大燕古国横行。
这灵川圣子算不上绝世天才，但他这些年一直跟在昊天圣子身边，倒也得了不少资源，如今也已经开脉九重境。
他见秦川不过开脉境五重境界，是以才会提出单挑。
秦川盯着眼三尺前的利剑，不怒反笑，“可笑可笑，多少年了，你是第一个敢用剑指着我的，可惜，你还不值得我动手。”
随后秦川摆了摆手，道：“哪只手持剑便断他哪只。”
周曦在一旁旋即明白，身随心动。
“咔嚓”
“啊……”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声入肉的劈砍声传来，随后是长剑掉落在地发出叮铃的声响，最后传来灵川圣子撕心裂肺的哀嚎。
灵川圣子的右手已经从膀臂处齐根而断，更可怖的是断臂处本该鲜血喷涌而出，此刻赫然结成一粒粒红色血晶，正是血液凝结成冰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反应过来后，周曦已然收剑，安安稳稳立在秦川身侧，剑上不见一丝血丝，若非亲眼所见，难以想象她一剑便斩了灵川圣子的臂膀。
此女子甚是可怖，竟有如此犀利的寒阴之气。
台上，原本给白若曦护道的两名至圣古井无波的面上也出现了一丝动容，“有趣，堂堂太阴宝体也只是那少年的丫鬟。”
秦川似乎并不满意周曦这一剑，摇摇头说道：“这一剑剑虽然犀利，但你却少几分灵气，当真是白瞎了你的太阴宝体。”
他这几句话说的很是小声，但仍被临近的几名俊才听清，忍不住吐槽：“开脉五重一剑斩去九重境界，在他口中竟然还缺少几分灵气？不装逼会死啊？”
周曦面上一窘，她自认自己这些时日进步已算神速，但在秦川眼中竟然还是不够。
“剑者，杀人之器，气者，肉身之灵，想要人剑合一，神与器需得相融……”
秦川指点周曦如何修行人剑合一。
周曦一时间听得入定，而原本以为秦川装逼的那几人中恰巧有两名剑修，在听完秦川对周曦的指点后，看向秦川的眼神变得惊异起来，立时盘腿坐下参悟。
余下几人眼见此情，更是惊得下巴都掉了，如果说周曦是配合他演习，那两名剑修为何听完秦川的指点便有了感悟？
难道此子所言非虚，在大道一途已然超越白仙子？
眼见灵川圣子面色惨白的被人扶下去，周曦也已经从入定中恢复，秦川才徐徐而道：“还有谁不服？”
明明很是清淡的一句话犹如一道霹雳响在众人耳中，此时却是没有谁再敢出头。
他冷漠的扫视一眼四周，最后目光停在昊天圣子身上。
那灵川圣子跳出来之前一直被昊天圣子怂恿，他自然看在眼里，不过对方不跳出来他也懒得理会，眼下狗咬了人他了自然也要找这条狗的主人好好算算。
昊天圣子怒目而视，显是动了杀意，而他身侧的两名初境圣人赵老和莫老同样目光不善。
“这小子惹到了昊天圣子，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周围有不明所以的人，却是没有看出眼下的时局，幸灾乐祸说道。
秦川冷哼一声，道：“看来我是沉寂的太久，有些狗东西已经忘记了如何做狗。”
昊天圣子闻言勃然大怒，原本被压制的邪气陡然大增，赵老和莫老见状不对，一左一右大掌印在他后背，压制着他体内的那股邪气。
而秦川眉头微挑，说道：“疯魔一点的好。”说完他神识一阵涌动，大帝杀伐之气泄露一丝，浩浩荡荡向昊天圣子碾压而去。
昊天圣子被这股帝威一压，他眼中场景突然一变，原本整个热闹的湖畔场景骤变，整个天空变成血红，尸骸成堆，狂风血海，在他眼中，一尊修罗手持血刀径直向他斩来。
他此刻深陷幻境，面上那股杀意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惊恐。
秦川早知昊天圣子因修炼走火入魔，稍微加以刺激便难以压制邪气，最后他泄出半丝帝威施压，顿时令他难以自抑。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若非赵老和莫老在两侧压制，他此刻已然变成痴呆之人。
那白若曦见状，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秦川，随后终是不忍见昊天圣子疯魔，轻念清心咒灵诀，半响，那昊天圣子终于才恢复过来。
不过此时他再也不敢再看向秦川，方才那一丝气息太过恐怖。
“白姑娘，现在我可以走了吗？”秦川眼见再也无人敢阻拦，冲着白若曦说道。
“秦兄既然有要事在身，那就请便吧”白若曦不喜不悲，语气淡了几分，对于这般行事张狂之辈，她也不甚喜欢。
“玄机，我们走。”
秦川抬步正要离去，突然远处传来几声“啪啪啪”的掌声。
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秦兄弟当真好气魄，不过既然白姑娘想请你一共论道，秦兄就这般离去，倒是好生无趣。”
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向这边走来，一个山羊胡的老者一瘸一跛的跟在他身后，看不出一丝气息。
场中已经有人认出来者何人，不由瞳孔一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