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木又叫做乌木或者浪木,关于这种木材一直有两种争论的说法,第一种说法这阴沉木是一种特殊的木材,其本体的树木被称之为东方神树。
东方神树如今已经绝迹,根据一些记载它是极其喜阴厌阳的植物,终年生长在不见阳光的暗黑环境之下,生长速度极其缓慢,每十年只生长三寸不到,数百年乃至数千年才能成材。
这种树木木质紧密硬如钢铁,放在水中并不漂浮,极其的耐腐蚀,用阴沉木来做成棺椁,不仅棺椁本身能够保存千年不坏,就是其中的尸体都会不腐不朽。
因为这阴沉木太过传奇,所以现在多数人并不认同那种东方神树的说法,也就是现在主流的将阴沉木当做一种如同半木材半煤炭的特殊存在。
可能是古代的树木在沼泽或者河床这些隔绝或者稀薄空气的地方,因为缺氧的特殊环境,而呈现一种半石化的状态,所以亦木亦石。
不过现在发现的那些半煤炭化的阴沉木,却跟传说中的功效有不小出入,所以这阴沉木究竟是古人夸大其词,还是今人的主流说法有误,这个实在是难以辩清。
现在摆在我们眼前得确实一副货真价实的阴沉木棺材,我作为修墓传人,对于棺材的了解也是相当清楚,仅仅是看那棺材上面留有的雕刻和纹理,就能判断这棺木应该是大约千年之物。
所以这阴沉木棺材中的尸体,让我十分的好奇,如果打开棺材里面的尸体不腐不朽,那就能对阴沉木的说法有一个定论了。
只是现在这好奇心被恐惧的气氛压着,让我的心情更加复杂,这祖尸到来就说明石海天要用我和石雪来亲血祭祖,面对如此情况要说不恐惧那是不可能的。
石雪也是脸色微微发白,嘴角有些许的颤动,她的心情自然是跟我一样,人类对于死亡和鲜血的恐惧,可以说是一种本能天性,除非是已经心理麻木之人,不然任何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好了,开棺准备祭祖。”
石海天对着手下招呼,接着看着我和石雪,脸上露出了一种歹毒恶狞的笑容,我们的鲜血和死亡对他来说,似乎成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看着石海天那些手下忙着开棺,我眼前好像是看到了,在祭祀典礼上那些被划破了脖子,血流如注却依然挣扎的公鸡,我们恐怕也是要面对同样的命运。
老马带着四五个人站在我们旁边紧盯着我们,以防止我们挣扎折腾,所以此时我自然不能采取行动,一切还要等待开棺之后的情景。
在我身边的老马看着我也是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他可是对我恨的咬牙切齿,不管是阿虎给他弄出的伤痕,还是被打脸的伤痛,这家伙心中肯定将我当做了报复对象。
不仅这老马如此,就是在这墓中的十几个家仆都是一副麻木的模样,此时大墓建成,那些工匠也早就走了,这十几个家仆不会不知道石海天想要干什么,可是他们却唯命是从,也都是帮凶爪牙。
“不好,这棺材中怎么流血了?”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那些再起着棺材钉的几个家仆,马上散开逃到一旁,一个个都是一脸的恐惧之意,包括石海天在内都愣了一下。
石海天愣了片刻,然后看着散开的家仆,眉头微微的皱了皱,似乎在心中恼怒这些家仆的胆小,然后对着老马挥了挥手。
老马过去跟石海天两人一起向着那棺材走进,来到棺材旁边看着那棺材上面微微发出红色之处,这些红色如同鲜血一般。
不过这却并不是什么血,而是随着棺材钉被起出,棺材中沉郁的污浊气体开始泄露出来,而这新修建的墓中,水汽很重潮的厉害,水汽跟这些气息融合,就出现了这样一幕诡异的场景。
“什么棺材流血,这些不过就是污染的水汽凝结而已,没有一点的血腥味。”
石海天也不是泛泛之辈,自然能够想通这些事情,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些家仆训斥的说道,那些家仆这才敢再次的靠近过来。
接着石海天对着那些家仆一番解释,才让那些家仆放下了心中的忧虑,接着进行开棺工作,其实此时已经开了大半,剩下的几个棺材钉只要被起出,就可以打开棺盖。
古往今来虽然各种祭祀的方式多种多样,但是这种亲血祭祖却并不包括在内,要说起这亲血祭祖的根源,那是来自于邪门方术之流。
古尸一般来说都是放置了几百年甚至是千年,不管是保存完好也罢,或者之剩下一对骸骨也罢,根据风水神学轮回之理,多半已经失去了其内在的灵魂。
这亲血祭祖就是让古尸恢复其灵性,所以要用血脉后人的鲜血和死亡来召唤亡者归来,重新庇佑福泽,至于这种亲血祭能不能灵验,恐怕只有天知道。
像是石海天这种人,对于这种邪门方术显然是笃信的厉害,认为这亲血祭会给自己的风水阴谋更加助力,而我们不过就是他脚下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随着那棺材钉起完,家仆们开始抬动棺板,几个人一起动手,就算是这棺板沉重,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开,随着一番的摩擦声和响动,这棺盖被彻底的打开。
而棺材中的尸体也立刻显露出来,那棺中的尸体,虽然呈现一种暗黑色,犹如陈年霉肉,可是保存的确实完好,只不过是身体的水分已经消失,干瘪的有些失去了本来的形状。
那形成了一团的头发,和手上长长且弯曲的指甲,说明了这阴沉木的神奇确实如同古籍描述,看来古代的很多神奇之物,并非仅仅是传说。
当然这些现在对我们来说不重要,我此时心中所想的,是方倩倩所说的变数,这棺材已经打开,古尸也摆在眼前,那变数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会出现?
要是这里面有所错误,或者出现的不够及时,我和石雪这两条命就算是交代了,那种痛苦的死亡,我是有些不敢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