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蕖左瞧右看了一会儿,却不见苏成的影子。
阿贵正好送完粥出来,她便抓住阿贵问道:“阿贵兄弟,苏成兄弟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他人?”
卫长蕖问及,阿贵才想起来,他盯着卫长蕖道:“卫姑娘,你今儿咋来得这么早,苏成刚转进后院马棚,正准备驾车去十里村接你呢。”
好在苏成还没出门,卫长蕖赶紧与阿贵道:“阿贵兄弟,这里的活儿,我帮你看着,你赶紧去后院告诉苏成兄弟一声,让他不用再去十里村了,我已经吩咐家里的马车,顺道将长莺姐捎来止水镇了。”
“好叻。”苏成应声,撒腿就小跑着朝醉香坊后院而去。
时间还早,卫长蕖就帮着于钱卖了一会儿早点,然后又钻进后厨帮忙备菜。
卫长莺赶到醉香坊,刚好赶上了中午上客,瞧见大厅里已经上了客人,她不多耽搁,赶紧就钻进了后厨帮忙。
还是如昨日一般,卫长蕖掌勺,让她在一旁仔细学着,还有就是让她做一些备菜的活儿。
一名好的厨师,不仅要厨艺了得,还必须会备菜选料,差一步都不行。
卫长莺倒是学得快,两日里,卫长蕖所教的东西,她全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午后空闲的时候,卫长蕖出问题考她,她倒是都能对答如流。
卫长莺学得快,卫长蕖的心里也感到轻松,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估计只需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可以将醉香坊的事情放心的交给于钱与卫长莺两人。
转眼又是一天。
傍晚,卫长蕖回到宅院,李安就告诉她,在三水陈醋坊买的那二千多斤白醋已经全都拉回了宅院。
洗漱一番之后,卫长蕖便找江氏商量事情。
花厅里,昏黄的烛光时而微微晃荡,卫长蕖与江氏面对面而坐,卫宝林陪着小萝卜头在一旁玩耍。
江氏见卫长蕖有话要与她说,便搁下了手中的针线活。
她看向卫长蕖,道:“蕖儿,你有啥话要与娘说,只管说就是。”
卫长蕖要与江氏说的事情,就是请人酿制酿制果醋。
两千多斤白米醋,起码得要一千多斤野果子,这么多,家里的人手不可能够。
她想了想,便对江氏道:“娘,明日你去村里窜一下门,叫上春兰婶子,三婶子,另外再多找几个人,请她们上宅院来帮忙酿制果醋,她们只需要将那些野果子清洗干净,晾干了,切成片,娘,你再和春桃,春禾姐妹俩将切成片的野果子丢入醋缸中,这一步至关重要,必须记住,往醋缸里丢一层野果片,就撒上一层冰糖,冰糖我已经准备好了,往醋缸里丢完野果片,就立马将醋缸子密封起来,不能让空气透进去了。”
“至于请人的工钱嘛,娘,你与她们说,做完一天活计,三十文钱,做完事情就算钱。”
物语类聚,人与群分,卫长蕖之所以让江氏去办这件事情,正是因为江氏知道,十里村有哪些妇人比较实诚,不爱嚼舌根子,没有红眼病。
若是请那些红眼妇,长舌妇上宅院来做事,没准前脚刚拿了钱走人,后脚她酿制果醋的事情就在十里村传开了,十里村那么多口人,少不了有许许多多的红眼狗,长舌头,若是酿制果醋的事情传来,一天岂不是有许多人眼红的人盯着宅院。
听卫长蕖细细说完,江氏才道:“蕖儿,你的话娘都记住了,赶明儿,娘就去办这事,你就甭操心果醋的事情了,酿制果醋的事情就交给娘和春桃姐妹俩,你只管安心去酒楼上工。”
见江氏听明白了,卫长蕖才放心的点一下头。
谈完了正事,卫长蕖又坐在花厅里陪江氏聊了一会儿天,江氏一边忙手上的针线活,一边顾着与卫长蕖说话,花厅里,时而响起几声小萝卜头与卫宝林的嬉笑声,好不热闹。
夜深之后,卫长蕖瞧见小萝卜头还那么精神抖索,嘻嘻哈哈的闹不停,便靠上前伸手捞起他的小身板,搂着他就往卧室的方向去。
自从宅院建起来了,卫长蕖就单独给小萝卜头准备了一个房间,让他晚上自己睡觉,反正入了冬,宅院里烧着地暖,房间里暖烘烘的,也不怕这个小鬼头,夜里蹬腿弹被子,会被冻到。
卫宝林瞧见卫长蕖搂着小萝卜头走了,便即刻蹬蹬蹬的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经过这些日子,卫宝林已然成了小萝卜头的小跟班,还很有小书童的模样了。
小萝卜头卧室的外间,设了一张小床,这段日子,卫宝林就睡在那张小床上,夜里,算是给小萝卜头搭个伴吧。
卫长蕖将小萝卜头塞进了被窝,给他捂好了被角,叮嘱他夜里不要蹬腿弹被子,这才回自己房去休息。
第二天,江氏将做早饭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春桃,春禾姐妹俩,自己一早便出门去办卫长蕖交待的事情了。
将采野果的事情交给了王老实,李安,卫文水,卫长蕖便不用操心了。
这入了冬,卫长蕖有好些日子没有再进山了。
将酿制果醋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卫长蕖寻思着该安排菌房的事情了。
宅院里烧着地暖,屋子里暖烘烘的,和过春天差不多,刚好可以在宅院里设一间菌房,只要菌房里的培基够肥沃,保持湿润,加上地暖供热,就一定能长出蘑菇。
建菌房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上山寻菌种。
虽然入了冬,松木菌长不出来了,但是只要生长过松木菌的地方,土里就一定埋着菌种,只要将那些松软的土层收回家里,再菌房里培育,那些埋在土里的菌种就一定能冒出芽来。
第二天,卫长蕖起了个大早。
冬日里起早了有些睡意惺惺的感觉,但是洗把热水脸之后,顿时就觉得整个人清醒多了。
卫文水,王老实上宅院来邀李安进山时,卫长蕖提了一个背篓,与三人一道准备上果子岭去刨一些泥巴。
卫文水以为卫长蕖是随他们上山摘果子的,便道:“蕖儿,那树上也没多少果子了,今天再干上一天,活计就收尾了,这大清早的,山里风大冷得很,你就甭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