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蕖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惊雷施针,只见他施针的手法干脆利落,恐怕是闭着眼睛都能捏准人身上的每一处穴位。
几针扎下去,不消片刻时间,果然见吴氏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惊雷见老太太转醒,便收了银针。
江氏,冯氏瞧见吴氏睁开双眼,姑嫂两人顿时喜极而泣,都扑到床头上看着吴氏,冯氏抹了一把泪花子,先开口道:“娘,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吴氏躺在床上,瞧见幺闺女,二儿媳妇都红着两只眼眶子,慢慢开口,虚弱道:“老二家的,霞,你们哭啥呢,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卫长蕖听吴氏的声音很虚弱无力,便对江氏与冯氏,道:“娘,二舅妈,姥姥刚醒过来,精神还不怎么好,先让她独自休息一会儿。”
江氏,冯氏听了卫长蕖的话,这才叮嘱了吴氏几句,赶紧闭上了嘴巴。
见老爷子的脸色不甚好看,卫长蕖又让惊雷给老爷子把了个脉。
好在把了脉之后,老爷子,老太太都没什么大问题,最后,惊雷交了一瓶药丸子都冯氏的手上,告知:每日给老爷子,老太太服上三粒,吃五六天便可痊愈。
这厢,惊雷刚替老爷子,老太太瞧完病,宅院内就响起了两声黄牛的吼叫声。
卫长蕖心知,是自个那二舅赶回家了。
老爷子,老太太需要静养,便留了江氏在房间里照看老,其他人便都出了房间。
众人刚踏出房门,便见过江云贵满头汗水,一脸着急的朝门口走来,见了卫长蕖,就急切的询问道:“蕖儿,你姥姥咋样了?”
卫长蕖见江云贵一脸着急,当即便道:“二舅,你不必担心,姥姥,姥爷都好好的,此刻,姥姥已经醒过来了,我娘正在房里照顾着。”
待卫长蕖将话说完,冯氏看着自个的男人,接过话道:“他爹,咱娘能这么快醒过来,多亏了凌公子,惊雷公子,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前刻,因为心里太过火急火燎,江云贵倒是没怎么太过留意凌璟,惊雷,闪电三人,听了冯氏的话,他这才转了一下眼珠子,视线落在凌璟三人的身上。
江云贵盯着凌璟看了一两眼,便将视线错开,他只觉得眼前这位凌公子贵气逼人,实在是不敢盯久了。
“凌公子,我真不知道该咋感谢你,上次山洞塌方,你救了蕖儿,这次又救了蕖儿她姥姥,凌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江云贵一定铭记在心。”
待江云贵话落,凌璟微微侧目,两道视线落在卫长蕖那张巴掌小脸上,勾唇一笑,良久之后才与江云贵道:“不必客气,蕖儿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蕖儿在意的人,便也是我在意的人。”
这句话是在**裸的告诉江云贵与冯氏——璟爷喜欢蕖儿,爱屋及乌啊。
凌璟淡淡悠悠的话音落下,江云贵,冯氏对看一眼,夫妇俩再同时看了看卫长蕖。
卫长蕖只觉得双颊有些微热,避开江云贵与冯氏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瞪了凌璟一眼。
璟爷在追妻这条道上,素来是奉行将无赖耍到底的原则。
卫长蕖瞪的那一眼,凌璟照单全收入眼底,古墨色的眸光微闪,一抹宠溺的笑容沉淀在嘴角。
冯氏见江云贵满头大汗的,便道:“他爹,爹和娘都在房间,你先进屋去看看吧。”
“好叻。”江云贵冲着冯氏点头,然后扯起袖子揩了两把汗。
进屋时,还不忘叮嘱冯氏道:“他娘,凌公子可是咱们家的贵客,我进屋去看看爹和娘,你先好生招呼着。”
江云贵话落,冯氏瞥了卫长蕖一眼,微笑道:“他爹,你就甭操这份心了,蕖儿在这里呢,蕖儿会招待好凌公子的。”
语毕,更是意味深长的瞥了凌璟一眼。
原先冯氏与江氏有着同样的顾虑,害怕卫长蕖跟了凌璟会吃亏,如今,出了老太太这茬事情,冯氏对凌璟的看法,已然是改变了不少。
卫长蕖挑着一双皓月清明的眼眸,视线落在冯氏的脸上。
瞧着冯氏脸上淡淡的笑容,再加上她刚才说的话,卫长蕖自然是明白,此刻,冯氏心里在想些什么。
待江云贵开门进了屋,冯氏笑看着卫长蕖,道:“蕖儿,你陪凌公子在院子里坐一会儿,我去灶房烧壶茶水。”
说话间,冯氏便将两管袖子撸得高一些,转身,准备去灶房忙活。
卫长蕖赶紧唤住了她:“二舅妈,姥姥刚醒过来,还需要你费心照顾,你不用太在意我和凌璟,茶水就不用烧了,我正好要去老宅子问问罗红橘,也没闲工夫坐下喝茶。”
冯氏听卫长蕖直呼罗氏的名字,再将身子转过来,看着卫长蕖道:“蕖儿,你可不能直呼你大舅妈的名字,这是对长辈不敬,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坏了你的闺名咋办,虽然你大舅妈做事,说话不地道,可毕竟是你的长辈,你姥姥也没事了,今日这茬事情便这么算了。”
“二舅妈,今天这事情可不能算了。”卫长蕖回道。
她说话时的神色极度认真,口吻,语气带了点劲道,不容质疑。
若是只懂得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她卫长蕖素来不喜欢无事生非,但是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今日若是不将此事处理好,依罗氏那婆娘的性子,没准日后又会闹出什么事情。
冯氏见卫长蕖已经拿定了主意,暗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着卫长蕖道:“蕖儿,你坚持要去找你大舅妈理论,我也不拦着你,你先别急,等你二舅探完姥姥的病,让你二舅陪你一道去。”
今日,老大房人多,若是让蕖儿一个丫头找上门去,恐怕会吃亏。
凌璟挑着一双绝美的凤目,视线在冯氏的身上稍作停留,瞬时间,将冯氏眼里的那一抹担忧之色纳入眼底,惜字如金道:“我陪蕖儿去。”
一语即毕,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若是有人敢动蕖儿一根手指头,他不介意废掉她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