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媒婆随着苏成一道走到厢房的门口,她见天已微微光亮,怕耽误了吉时,拍了拍大腿,赶紧催促道:“哎哟喂,赶紧接新娘子。”
苏媒婆话音落下,那吹唢呐的小伙,又将手里的唢呐抬起来,嘀嘀的吹奏起来。
“接新娘,苏成兄弟,赶紧去接新娘。”随着那欢快的唢呐声,门口众人又开始起哄了。
“姐夫,请进。”卫长蕖巧笑了一笑,牵着卫长羽侧身站到一旁,请苏成进屋。
苏成羞涩的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跨过门槛,朝着卫长莺的方向走去。
见苏成进屋,杨氏,江氏一左一右搀扶住卫长莺,亦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苏成,莺儿就交给你了,往后可要好好待她呀。”杨氏一边抹泪,一边将卫长莺的手递到苏成的手中。
苏成牵着卫长莺的手,看着杨氏,神色认真的回道:“请岳母大人放心,往后,我一定会好好疼爱莺儿的。”
“嗯,我放心,放心着呢。”杨氏听了苏成的话,心里满意得紧,又笑又哭。
“苏成啊,赶紧接着新娘子走,可别耽误了吉时。”苏媒婆又催促道。
苏成点头,这才牵着卫长莺的走往门外走去,杨氏,江氏,冯氏等一群女人,紧步跟在两人的身后。
两人刚走到门口,苏家的一众年轻小伙又开始起哄了。
“背新娘,苏成兄弟,赶紧将新娘子背起来……”欢呼声,一波高过一波。
卫长蕖站在一旁,勾着唇角,静静的看着。
苏成听见众人瞎起哄的欢呼声,清俊的脸上渐渐爬上了几抹淡淡的红晕,虽然害羞,但是在众人的要求之下,他只得照着做,弯下腰,将卫长莺背了起来。
卫长莺身材窈窕,苏成背着她,倒是一点也不费力气,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七弯八拐的绕到了喜堂。
新娘拜别了父母,便可以上花轿了。
喜堂内,高高点着一对喜庆的龙凤对烛,烛光将整个喜堂照得通亮。
此时间,喜桌已经撤了,喜桌上摆放的嫁妆,已经被苏家的人扛到担架上去了,只要新娘子上了花轿,便可以敲锣打鼓的离开了。
喜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两把雕花大木椅,木椅的前方,铺着两个蒲苇垫子。
此番,贾志远负责支持婚宴,他见新郎,新娘入喜堂,赶紧看向卫文水,提醒道:“卫家兄弟,新娘来拜别了,赶紧去喜堂前坐下。”
“嫂夫人呢?赶紧也叫上,可别耽误了吉时。”
“好叻。”卫文水答应一声,挑着双眼,到处寻杨氏的身影。
好在,杨氏也懂得这些老规矩,听见贾志远的话,自己赶紧迈开脚步朝那雕花木椅走去。
待卫文水,杨氏坐落。
苏成这才牵着卫长莺的手,一步一步朝着喜堂前走去。
两人走到卫文水,杨氏的身前,屈身跪在了蒲苇垫上,苏成先道:“岳父,岳母,您二位将莺儿养大,辛苦了,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待莺儿,请二位放心。”话毕,往地上嗑了三个头。
“好女婿,乖女婿,快快起来。”卫文水站起身子,作势就要扶苏成起来。
瞧着自个大闺女出嫁,他心里又欢喜,又舍不得。
卫长莺亦往地上磕了三个头,隔着大红盖头,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来。
“爹,娘,往后,莺儿不在您二老的身边,您二老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卫长莺娇滴滴的几句话,又惹得杨氏心里一阵发酸。
“莺儿啊,你就放心嫁过去吧,如今家里的情况好得很,不用你操心个啥。”杨氏红着一对眼眶,应了一句。
一番拜别之后,苏媒婆这才搀扶着卫长莺,领着她向大门口的花轿走去。
“新娘子上花轿咯。”
卫长莺刚撩开轿帘门,坐上花轿,便有人扯开嗓子眼,高呼了一声。
花轿前方不远处,苏成一身喜袍跨坐在一头毛驴的背上,那毛驴脖子上套着一朵大红色的扎花,两只尖细的耳朵正竖着,鼻孔里哼哼着热气,模样很是神气。
苏成牵着驴缰绳,扭过头,往花轿处看了两眼,清俊的脸上浮出幸福的笑意。
苏媒婆见新郎跨上了毛驴,新娘坐上了花轿,便挥了挥手中的一条粗麻帕子,尖声尖气的催促轿夫,“起轿,赶紧起轿呢。”
轿夫将花轿抬起来,刚走了两步,锣鼓声,唢呐声又滴滴答答的吹奏起来,在欢快,喜庆的乐声中,迎亲的队伍从新宅院出发了。
迎亲队伍走出不远,紧接着,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喜袍声也响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喜袍声送着卫长莺的花轿离开。
杨氏,卫文水,江氏等人送到了大门口。
见花轿越走越远了,杨氏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来抹泪花,一把一把的泪花擦在了衣袖上。
卫长蕖见杨氏红着一对眼眶,便劝说道:“三婶,你快别难过了,长莺姐只是嫁出去了,又不是不回来看你了,等你那新宅院盖好了,她想回来住多就都行。”
“三嫂,蕖儿说得对,你快别难过了。”江氏接过卫长蕖的话,也劝说了杨氏几句。
两人一阵劝说后,杨氏抹干了脸上的泪花,破涕为笑,道:“我这是高兴,高兴得哭了。”
直到迎亲队伍走得没影儿了,卫长蕖这才邀着杨氏,江氏等人进屋。
操办完卫长莺的婚宴,卫长蕖便准备筹划酿桑果酒的事情。
将那些细小的桑葚果从树上采摘下来,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情,如今,有凌璟帮忙,倒是帮她省去了不少时间。
卫长莺婚宴后的第二日,凌璟便打发属下来通知卫长蕖,说:不日便可以将采好的桑果送到十里村。
卫长蕖等了三日,第四日中午,凌璟亲自将十几筐桑果送到了十里村。
熟透的桑葚果不易存放,时间久了一准变质,必须得尽快酿制成桑果酒,当天下午,卫长蕖便安排人将十几筐桑果都送到了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