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进入夏季,都广之野的阳光也猛烈起来,未化形的幼龙们大多待在岛上的溪流里,亦或是近海的海水里泡着。
龙陇和小狐狸忙里偷闲,待在海滨的沙滩上晒太阳。
龙狐惬意地趴在他的腿上,大尾巴在他的脖颈间摇来晃去,撩拨着他的肌肤。
龙陇试图将她的尾巴揪住,但这条尾巴太过灵活顺滑,每每都能从他的手中滑脱出来,再给他一个不痛不痒的大嘴巴子——气得龙陇就要变身无情巨蟒,只是被小狐狸提前发觉,娇笑着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东海建木,乃至东州附近,大概是目前东皇界最为和平的地方了。
由于麒麟皇帝的横死,其私生子祁乔松近日已经光速上位,登基成为了新任万妖之主,妖族皇帝。
与此同时,北州的麒麟亲王祁巍洪,也已经发表了一篇态度激烈的檄文,声称祁乔松根本不是前任皇帝祁巍焕的“亲生子”。
这檄文的切入点非常巧妙,毕竟大家以前只晓得祁巍焕有两子一女,这祁乔松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世上从未有嫡长子健在,却立私生子的道理?其中明摆着有蹊跷嘛!
当然,对于那些消息灵通之辈而言,祁巍焕的二子一女都非其所出,因此拥立祁乔松必然是麒麟老祖的意思,祁巍洪的这番言论根本站不住脚。
然而,这事涉及皇家丑闻,除非麒麟一族打算抛弃和白虎一族的盟约,否则根本不可能冒着和吕雅翻脸的代价对外承认此事。
因此,麒麟一族对外只是驳斥了亲王祁巍洪的指责,声称其乃是“捕风捉影”、“无稽之谈”,“祁乔松确实是先帝所出,老祖亲自验证无疑”。
至于为什么要立私生子,而不立嫡长子,则是完全闭口不谈——落在某些不明真相的群众眼里,无疑也构成了麒麟一族心虚的最好证明。
总之,北州和中州正在激烈喊话对骂,原本麒麟和玄武的联盟关系也已经荡然无存,战争形势几乎是一触即发。
这种时候,玄武老祖却将桂玲儿送到这里,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算盘……
“怎么了?”桂玲儿来到龙陇身旁,抱腿坐下,“你似乎不是很想看到我的样子?”
“没有。”龙陇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道,“如果你是为了推动龙族和玄武重新结盟,找我是没有用的。”
“两族的外交关系,我才不关心呢。”桂玲儿摇头说道,“上次的双修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双修?龙陇这才想起来,桂玲儿那边弄到了新的玄武功法。
玄武早年是龟蛇合称,功法也是两族合练。
如今玄武只剩下玄龟一族,要复现这远古功法,自然得找个知根知底的龙族练习。
“行吧。”龙陇便点头答应下来,“功法带过来了么?”
“带来了。”桂玲儿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我们去找个僻静的地方?”
“也好……”龙陇话音刚落,腰后就被小狐狸狠狠撞了一下。
“你们要去哪里?干什么?”龙狐冷冷地瞪着桂玲儿。
“上次说的《玄武北冥神功》,需要龙族和玄龟进行合练。”桂玲儿微笑说道,“狐狸,借你的龙哥哥一用。”
“哦。”龙狐一听原来是修炼,先是悄悄松了口气,随后耳朵又竖了起来,机警地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也要同去。”
她说完便瞪向龙陇示意,龙陇识趣连忙说道:
“也好,这修炼过程,正需要有人来护法。”
“我无所谓。”桂玲儿随意地道。
龙狐见她神情坦荡,倒也稍稍安下心来。
三人便回到建木附近,找了一处僻静的树内密室。
龙陇就地盘腿而坐,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
桂玲儿半蹲下身,然后坐进了他的怀里……
“等等!”龙狐连忙将小龟拉起来,羞愤叫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修炼啊!”桂玲儿便将功法玉简拿出来给她看。
果然,这龟蛇合练的玄武北冥神功,第一式便是“龟内蛇外”。
简单地说,就是玄龟坐在龙族的怀里,被龙族从外围环抱,然后同时运转吐纳功法……
“这什么下流功法!”龙狐直接就将玉简打掉在地上,咬牙切齿,粉面通红,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我不许你们练这种恶心的功法!”
桂玲儿略微有些烦躁,感觉这狐狸实在太过烦人,但看她这种羞窘到不行的神态,不由得也心肠一软,说道:
“狐狸,这不是什么下流功法,以前龟蛇两族合练就是这样的,些许肢体接触在所难免。”
“不如这样。”龙陇也出声安慰说道,“我们毕竟雌雄有别,这样也太过亲密了些,不如用本体修炼如何?”
“本体?”桂玲儿思索起来,“倒是可以试试。”
于是小龟就地一趴,便化作一只玲珑可爱的青龟,甲壳边缘还有纤细的、秀丽的花纹。
龙陇则是同样化作蛟龙,将青龟绕着甲壳一圈一圈地缠了起来。
龙狐在旁边咬牙盯着他们,却发现这龙龟以本体修炼看起来反而很正经,一点也不涩。
她便稍稍松了口气,心想只是修炼而已,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激动了?
两人将功法运转了数个周天,龙陇只感觉有一股子精纯的水系灵力,从龟壳边缘沿着鳞片缝隙缓缓渗透进来。
苍龙属木,而蛟龙却属水,这股来自玄龟血脉的水系灵力,并不如蛟龙血脉的水系灵力来的刚猛、霸道,然而却更加磅礴、厚重。
将灵力沿着体内经脉流转片刻,龙陇便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变得更加结实,龙鳞也在增厚变硬。
不仅是龙陇从中迅速获得好处,桂玲儿也从龙陇这边获得了蛟龙血脉的灵力,使她的身躯越发强壮矫健,力大无穷。
只是龙陇这灵力过于霸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在她经脉里乱窜,让小龟有种正在被粗暴蹂躏的不安和……
奇怪的、没来由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