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的清晨,燕迈一大早就离开家门,最近他心神不宁的感觉越来越甚,逼得他只能找点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子娇那孩子,最近越来越有向燕飞看齐的趋势了。”
头两天燕府发生的事情搞得燕迈心力憔悴,燕子娇也不知抽了哪门子的疯,开始玩命的弹奏让人痛哭流涕的感人曲调。
为了给邻居们赔罪,燕娇娘压着他敲开了每一户邻居的门,赔礼道歉的时候搭上了不少金银。
荷包缩水的感觉令燕迈相当难受,迫不得已之下,他直接将二女儿踢出家门。
“木机肯定能多担待她一点吧。”
细数整个燕家,能承受燕子娇噪音攻势的,恐怕也只有雷木机了,燕迈在为雷木机默哀的同时,逐渐走到了他的目的地。
豁牙派兴起后,凤凰城内国泰民安,能称得上是事件的,恐怕也只有前阵子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流浪汉。
一想起那些脏兮兮的流浪汉,燕迈的胃就开始造反,不过他可是锻炼多年的武人,克服心理障碍还是很简单的。
燕迈频繁来查看这些流浪汉的状态,目的是想要查明他们的来历,燕迈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些流浪汉身上藏着秘密。
“枝头凤鸟渣渣叫,香肩半露掩罗裙…我应该没记错口令啊。”
由于自己有不好的历史,燕迈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搞错了,不过即便口令报错了,值岗的哨兵也应该出个声才对。
在关押流浪汉的院子外,有一间供兵士休息的木质哨卡,这是专门为看守门建造的,轮值的士兵平时就在这里休息。
可是今天一切都太过于安静了,燕迈立刻感觉到不对劲,他猛然推开虚掩的木门,顿时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吓呆了。
负责看守这批流浪汉的有三四个人,他们要围住整个院落防止可能携带病菌的流浪汉离开此处。
可是此时所有应该在岗巡逻的士兵,都挤在这间不大的哨所里,而且他们全都没了声息。
反应过来的燕迈没去确认自己同僚的状况,而是赶紧跑到院落门前。
院子的大门依旧锁得好好的,不过门内却没有往日流浪汉意义不明的呢喃声。
透过门缝观察,燕迈发现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直接用力扯断精钢铁锁,冲到了这间让他毛骨悚然的院落中。
院子里已经人去楼空,之前在这里疯疯癫癫的流浪汉踪迹全无,燕迈查看了一些平时不太注意的角落,顿时发现了令他汗毛倒竖的东西。
为了让流浪汉保有最低限度的生活条件,一侧的屋舍内准备了好几张草床,燕迈有打扫这些屋子的经历,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可怕的东西就藏在这些草床里。
掀开草床上面的厚垫子,燕迈才察觉内里堆满了馊饭馊菜,由于平时流浪汉也满身恶臭,负责打扫的兵卒竟然没有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
流浪汉已经在这间院落里关了许久,如此多的馊饭馊菜都被他们藏了起来,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他们竟然不吃食物就活了这么久。
能做到不吃东西还生存数日的,肯定不是**凡胎,燕迈的脑中蹦出了唯一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被关在院子里的疯子,其实是九位修行者伪装的。
随后的检查让燕迈发现了更多的东西,这些草床构成的垃圾堆中,燕迈找出了破烂的服装,还有鼓着脓包的人皮面具。
事情已经不再有疑虑,的确有修行者伪装成疯癫的流浪汉,潜入凤凰城准备完成某些不可知的任务。
可是燕迈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让修行者甘愿伪装成又丑又臭的流浪汉,还窝在这间院落里数天时间。
这是燕迈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的问题,此时此刻燕迈身为兵卒的本能启动了,他的身体自然转身,准备带着他前往最近的兵站,赶紧将这件事上报出去。
不过等燕迈到了兵站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做法对眼下的状况毫无帮助。
普通士卒即便认识到事情的危险,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处理这件事,他们能做的唯有将案情传递给领导,最后再传入陛下耳中。
可是这件事很可能是修行者故意为之,就算陛下知晓了这件事,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应付九位潜藏进凤凰城的未知敌人。
这一次敌人有备而来,燕迈必须做出妥当的应对,才能将危害减小到最低。
“快想想,敌人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燕迈能生出燕飞那样聪明的孩子,还有另外两个妖孽女儿,自身的智力自然一点也不差。
回想起燕飞平日处理事件时的冷静从容,燕迈也开始一点点构建整个案情的脉络。
经过一番冷静的思考,燕迈终于得出了结论,这次敌人刻意隐藏起来,还在黎掌门不在门派的时候动手,显然是要破坏豁牙派的根基。
“赶紧通知豁牙派,同时也要通知陛下做好守备!”
做完这一切,燕迈总觉得自己漏算了什么,他赶紧找到燕飞,希望能找儿子商讨出解决办法。
不过等他见到燕飞的时候,却发现燕飞正好以整暇的等待着,看来燕飞早就算到,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挑起事端。
“…爹爹,这些钱财,拿去给死去的弟兄做安葬费吧。”
燕飞算到流云派的人可能会在黎昌云不在的时候搞事情,可是他没想到流云派会安排人手忍辱负重潜入城内。
这一手超出了燕飞的预料,害死了那些无辜的兵卒,是燕飞没有做好预警的责任。
“…等爹的俸禄发下来,会还给你,之后该如何办?”
“放心吧爹,孩儿已经有所准备,定叫那些流云派刺客有来无回!”
燕飞早在暗中做好布置,等着流云派的歹人上钩,可是燕飞却搞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这次面对的敌人,并不是流云派派来的。
从根本上就搞错了的燕飞,将会为此次莽撞的行动,付出令他后悔终生的沉重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