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凡听到老者的狂言,面无表情,没有去争辩什么。
他自认为是个善良的人,满足将死之人的一些要求,他还是很乐意的,比如装逼。
叶不凡发出的符箓被李天阳的拳头催枯拉朽般击碎,而正阳拳的威势削减的不足一成,继续向叶不凡砸来。
形势看起来对叶不凡很不利,李天阳的笑声更是猖獗,这是他的压箱手段,伴随他数十年,为他斩杀过数个仇敌。因此他很自信,他并不相信面前这个青年还有什么手段可以抵挡。
周围观战的筑基修士,同样一惊。以李天阳此时的手段,可与筑基中期的修士一战。
他们在想着要是自己遇到这一击,该如何抵挡。
有人苦笑一声,有人微微摇头,有人只是一惊。
但现在考验的不是他们,而是叶不凡。事不关己,他们有各种理由不能出手。因此即便有些人有惜才之心,也只能静静看着。
对于李天阳的拳法,叶不凡也很认可,如果是其他筑基修士,怕是难以抵挡。
但可惜的是,他找错了对手。
叶不凡震惊之后,迅速平静。从储物袋掏出一件极品法器,这是一把七尺长剑,名为浮沉。
‘御剑术,去’
叶不凡一声轻喝,浮沉剑携带着惊人的杀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云雾缭绕符的掩护下,直指李天阳。
若是细看,在其剑尖处,还有丝丝青芒。
李天阳知道叶不凡使用云雾缭绕符的目的,但他丝毫不在意,上百年的积累,让他颇为自信。
剑光一路势如破竹,有金焱刀的帮忙,山形灵器并没有起到抵挡的作用。
很快,御剑术就和正阳拳直线相碰,半空中尽显金戈铁马之声。
“轰”
一声重响过后,脸上带着笑容的李天阳顿时僵住。
他好像看到了一丝剑光……
再一息,这丝剑光从他的脑门中穿插而过。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缓缓向下坠落,空中滴落着丝丝血液。
扑通一声巨响,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观战的修士瞬间清醒过来。
他们知道结果来了,而且是从未想过的结果。
四周一片寂静,接着人们的感慨声响起。
各种各样的情绪,或不可置信、或惊慌、或佩服……
李天阳已死,叶不凡仍出一颗火球,让他尘归尘,土归土。
然后取下他的储物袋,接住两件无主的灵器。
还没等他兴奋,正阳拳已经近身。
虽然击破了李天阳的正阳拳,但正阳拳剩下的威能依然扑向叶不凡。即使有乌灵盾的防御,他依旧不轻松...
李天阳已经是过去时,但叶不凡丝毫不敢大意,因为他刚才感受到数股不在他之下的气息波动。
叶不凡嘴角微抿,看着下方。
平城的阵法虽有困阵的作用,但主要还是防御。所以枯瘦老者三人一拼命,还是让他们冲出去,但并不轻松。
看到三人出去,叶不凡冷哼一声,这些人真以为平城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刚才对阵李调整阳时,他的底牌已经暴露了,现在他不介意再露一回。
一声大喝,一道剑光急速向下方穿梭,犹如流星坠落。
同时金焱刀扔出,威猛的刀气劈向魏家兄弟。
叶不凡不准备让他们逃走,敢打天玄宗的主意,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三人刚从阵法中出来,还没弄清形势,就感受到一股杀气近身。
枯瘦老者稍稍有些反应,从储物袋掏出一些符箓,但都是一阶的,用处不大。
御剑术横空,如流星般快,又如天雷般猛,一剑将他劈成两半。
魏家兄弟的反应更慢仓促之下用出他们的红黑锥抵挡。还能抵挡一息,就被击飞,金焱刀的速度只是减一些。
等到他们再想反应时,眼中却是漫天的金光。
三人就此殒命,叶不凡捡了他们的宝物,送他们一个火球术。
下方的练气修士在看到李天阳摔下后,就开始逃跑。但与他们对战的天玄宗修士岂能让他们如愿,死死缠住他们,同时阵法的攻击也对准他们。
攻击的很猛,绝大多数炼气修士在抵挡不久后被杀,但也有例外。
一个身穿蓝衣的练气八层修士,两颗眼珠不断闪烁着,看起来颇为精明,从众人的战场中抽出身来,拼尽全力的奔跑。
好像有一种特别的遁术,他的速度很快。
但他忘了上方还有一个筑基修士,叶不凡不会让他如意。
又是一道御剑术,奔跑中的修士突然身体一僵,下一息直接扑倒在地上。
至此所有的入侵修士都已被杀,平城的战斗也算是告一段落。
叶不凡两件法器和两件法器环身,充满着惊人的灵力,静静看着远方。
他在防备着其他筑基修士。
数十息后,没有见到动静,叶不凡慢慢落到地面。
远处有数位筑基修士在观战,有一处,一位威严甚重的中年人看着旁边的青年。
“磊儿,你怎么看”
青年好像呆住了,还沉浸在御剑术的威能中,中年人的问话,让青年如大梦般醒来。
慢慢,青年深呼吸,尽量保持平静,“这是一个天才,非常厉害,即使在青云宗内恐怕也没几人可以相比,弟子不如他。”
中年人见到青年呆住,并没有不满,就连他自己也呆住几息。
听到弟子的回答,没有说话,紧紧盯着他。
青年虽有不解,但没有问。静静地与师傅对视,然后低下头,常年的相处,让他没有自信与师傅对视。
许久,中年人点点头,“磊儿,我希望你刚才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不管你和别人有多大的仇恨,你都必须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哪怕是生死大敌。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才能承担住责任。”
青年连忙称是,“师傅,你放心,弟子会的。任何事都不会扰乱弟子的思绪,不会阻断弟子的思考”
中年人点点头,往叶不凡看了一眼。那眼神,说不清是羡慕、惊讶、恨,亦或是可惜。
一声叹息,中年人和青年就此离去。
这样的对话还有几个。
许久,众人带着不同的心思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