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松绑,可迟榕腕间僵麻,故而仍然维持着绞着手的动作。
她很用力的撅着嘴,下巴都要一并皱起来,却是一瞬不瞬的望着吴清之。
迟榕当然想要和好,几乎是即刻的盼望着,然,只是先前将语言说尽,如今竟是毫无退路可言,难有台阶可下。
毕竟,倘若吴清之甫一开口,她便首肯了,岂不是会显得很无面子。
遂哼哼唧唧的嘟囔道:“哼,想和好呀?没那么简单!我怎么知道你这回是不是唬我的!”
说罢,迟榕遂翻身背去,不再与吴清之相视了。
吴清之见此情形,果然拥上前去安慰,他简直像在哄小孩子,嘴里哦哦哦的吟声,声声催劝着迟榕。
“迟榕,你当真不肯理我了?”
“迟榕,我欺你亦是有些隐情的,请原谅我。”
“迟榕,倘若和好不了,我……”
迟榕于是面无表情,故意干巴巴的问道:“你什么你?你绑着我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我!”
吴清之不懈的说:“我离不了你。迟榕,我分明是太想着你,才会出此下策。”
吴清之一连数语,其声切切。
迟榕闻言,心中渐暖,眼角也随之酸了些许。
随后,复又轻轻的嗯了一声,竟是在暗处悄悄的展颜一笑。
迟榕原是满蓄着一腔的恼怒与刻意,此番行径,势必要将吴清之的心情磨上一磨,方才能够消气。
却不想,但见他低顺至此,那些小意作弄的念头,便瞬间一扫而空了。
迟榕一笑,肩膀遂微一收拢,吴清之观察入微,当即将她搬身入怀。
迟榕立刻嚷道:“哎呀,我还没有原谅你呢,才不准你抱我!”
此话一出,怎奈吴清之理也不理,反是抱得更紧。
“迟榕,你学坏了,”吴清之哑着嗓子说,“你不理我,我当真会被你吓住。”
语毕,那一双含笑的薄唇,终于再次印上了迟榕的侧脸。
这一回,她便不躲了。
更是不能躲藏的,只因为吴清之已然擒住了迟榕的腕子。
他信手拈来,再度执起了那条打了皱的领带,三下五除二,竟是故技重施,又要绑人。
四手交缠之时,挣扎不止,大约是手表磕碰了翡翠镯子,顿时,环佩叮当,动静好听得紧。
迟榕无暇设防,吴清之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不过是一吻的时长,她竟然再次被绞绑着锁住了。
吴清之无端发难,迟榕简直要被他气背过去,于是当即喝道:“我学得再坏也没有你坏!只有坏人才会用绑架的办法!”
吴清之勾唇一笑:“迟榕,反正你是坏孩子了,那就当我是坏人好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扯开了衬衫的纽扣,那贝母的珠光微微一闪,映得吴清之眸光流转,色气非凡。
“迟榕,欺瞒丈夫,简直是坏到不能再坏的行为。”
“我哪有……”
“你分明就有。”
迟榕正欲狡辩,可吴清之全然不与机会,只将那双唇含堵,极尽索求。
“迟榕,你分明原谅我了,却还要嘴硬。”
这一吻,深刻而漫长,迟榕自觉有些热了,谁曾想,几近迷醉之时,吴清之却没有继续。
他忽然将迟榕捞了起来,更一把按在了膝头,不待她有所反应之时,竟是勾手一下,直将一条丝绸的衬裤脱拽而去。
随后,大手一挥,啪的一声,巴掌便落在了迟榕的屁股上!
“迟榕,以后还敢吗?”
迟榕根本不会想到,吴清之竟然要打她的屁股!
衣不蔽体,故而下身光溜溜、凉飕飕的,可皮肤却是滚烫的,迟榕在这一冷一热的逼迫下,几乎羞愤欲绝。
迟榕登时鬼哭狼嚎的挣扎起来,大声哭道:“明明是你先瞒着我!我耍小性瞒你一小下,怎么反而是我被打了!要打也该是我打你!”
其实吴清之打得并不算疼,仿佛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有音响做得最足。
可迟榕却是愈哭愈烈,更加的嚎啕起来。
迟榕原以为,只要她表演出足够的可怜状,吴清之便不会再计较了。
毕竟,吴清之此人,虽然在感情上惦念得最紧,却也是最为疼爱她的。
谁料,那厢,吴清之闻言,反是轻声一笑。
但见他凤眸轻挑,复又沙哑着嗓子,说道:“迟榕,你就当我是坏人罢。”
此时此刻,他根本就是坏人了。
**无端的变得凶猛,迟榕甫一受困,屁股再被如此一打,当即哭得娇娇滴滴的,吴清之简直欲罢不能。
登时,一种稍微变了态的爱欲,更在心中滋长蔓延。
他本不愿迟榕哭的,可却又想教她在这床上哭。
吴清之说:“迟榕,我实在忍不住,简直想要对你做恶。”
吴清之于是扣住了迟榕的腰,挺入时,他反而落陷了,酥麻阵阵,快乐得要命。
几乎不会有什么阻碍,因为迟榕也是快乐的,就算被打了屁股,竟然也沉醉其中。
这难道算是惩罚么?迟榕说不清,但应该是的,可她分明在这样的惩罚之中,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快乐。
吴清之还在打她,嘴里亦是不饶:“迟榕,不准再不理我了。”
只是迟榕现在没法去应,她被捆着腕子,无依无靠,双面受击,终于失守。
吴清之将迟榕放平,再去解开那腕间的领带,此时,那皮肉分明已是泛着艳艳的红色了。
他于是吻在那处,再开口时,声音非常轻柔:“迟榕,你最乖。”
迟榕眨巴眨巴眼睛,只哼唧了一声。
她实则再无言语的气力,却又不得不开口:“那你也要乖,以后不准再瞒我。”
丝被之下,他之二人的双手再度相缠,指尖轻点,做成拉钩的动作。
他们在余温中默然许久,然,须臾之后,竟是吴清之倏尔的贴耳过来,低声问道:“迟榕,你愿意搬家么?”